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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爺從外邊回來,聽說『奶』媽和保姆請辭走了,臉一下就黑了,這段日子,不光保姆和『奶』媽難熬,他也很難熬。白千帆如今是有兒萬事足,白天兩人黏在一塊,到了夜裏也不讓孩子睡搖籃,說怕他晚上蹬被子,沒人知道,笑話,那麽多丫環幹什麽吃的,再不濟還有保姆啊,人家就是幹這個的。可她不肯讓孩子離開,硬把他塞在他們倆中間睡着,那麽嬌嫩的小人兒躺在邊上,他真怕自己萬一睡沉了壓着了,隻好離的遠遠的,挨着床鋪邊睡,按說他們的床不算小,可每天晚上,他都睡得不安穩,總覺得自己會掉下去,好幾次翻身懸空,吓得他立刻醒過來。
後來他拿這個提意見,白千帆倒是聽進去了,把孩子挪到了裏邊,自己側着身子,和孩子自成一國,把他晾在外邊。他若是腆着臉貼上去,想做點小動作,她便拿孩子說事兒,小世子也總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虎視眈眈的看着他,被娘倆個瞪着,他的那點小旎旖也隻能随風飄去了。
眼瞅着月子就快坐完了,他熬了這麽久,可越熬越看不到希望,月子裏白千帆跟沒事人似的照顧孩子,出了月子大約也這樣了,按理說他不該跟自己兒子争寵,說出去都叫人笑話,可一直這麽下去也不行啊,聽說過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沒聽過有了兒子忘了夫君的,這幾天總在琢磨怎麽說服她把孩子交還給保姆『奶』媽去,如今倒好,保姆和『奶』媽走了,他的好日子更加遙遙無期了。
不過他不敢到白千帆跟前去興師問罪,去了也是讨罵,當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說把起名字的事交給他,可這都快滿月了,名字還沒有着落,翻爛了幾本典籍,沒幾個字能入眼的,覺得都配不上他那英明神武的小世子。
所以當白千帆告訴他保姆和『奶』媽請辭的事情,他隻是淡淡哦了一聲,并沒有借題發揮心裏的不滿。
白千帆照例問起名字的事,“還沒想出來嗎?”她握着孩子白胖的胳膊搖了搖,“要不就叫壯壯吧,你看他多壯實啊。”
墨容澉:“……”合着他想了快一個月,最後起了個土得掉牙的名字。
“還是……再想想吧。”
“眼瞅着就要滿月,大總管已經『操』辦起來了,您倒好,名字還八字沒一撇,沒見過這麽磨叽的爹。”她把孩子抱在懷裏,輕輕『摸』他的頭,細聲細氣的說,“咱們兒子的頭發多好啊,又細又軟,跟小姑娘似的。”
墨容澉瞟了一眼,“好也沒用,這是胎發,滿了月就得剃掉。”
“那多醜啊,”白千帆把孩子的頭發扒開來看,“好在兒子的腦袋也長得漂亮,圓不隆冬的,剃光頭也好看。咦,這是什麽?”她說着,把孩子頂上的頭發小心翼翼的扒開,睜大了眼睛,“呀,是條小金龍。”
墨容澉趕緊湊過去看,還真是的,剛生下來的時侯,保姆四下裏檢查過,說孩子身上幹幹淨淨,一點胎印都沒有,是個白玉無暇的人,原來不是沒有,是在頭頂上,被頭發遮住了。
細看之下,還真象一條遊曳的小龍,龍頭昂着,龍尾翹着,連身下的小爪子都有,楚王爺心花怒放,真不愧是他的兒子,連胎印都這麽不同凡響。
白千帆興緻勃勃的看着,突然有了主意,“不如就取辰字吧,叫飛辰,飛天的龍,多好。”
墨容澉:“……”讓太子知道,恐怕得懷疑他們動機不純了。
“不好,他隻是世子,不是皇子,擔不起那個字,”他想了想,“不如叫麟,麒麟的麟,墨容麟怎麽樣?麒麟是瑞獸,定能保佑他平安長大。”
“好,”白千帆很滿意:“小麒麟,不錯,跟他的胎印也相似,小字呢?”
墨容澉看着兒子烏黑的大眼睛,稍一沉『吟』:“他當是一塊美玉,就叫子瑜吧。”
“好聽,”白千帆滿目崇拜的看着他,“王爺,您真厲害,”突然又皺了眉,“這麽快就想出來了,之前一個月您都在想什麽呢?”
墨容澉:“……”
不管怎麽樣,小世子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白千帆親昵的叫他麟兒,楚王爺眼紅,腆着臉說,“你叫他麟兒,叫我王爺,不覺得生份麽?”
“那叫你什麽,澉兒?”
墨容澉:“……”還是叫王爺吧……
“麟兒胎記的事隻有你我知道,不要告訴别人。”
“爲什麽?”白千帆奇怪的問:“連月桂她們也不能說嗎?”
“不能,多一個人知道,麟兒就多一份危險。”
白千帆不明白,怎麽一個胎記能牽扯到危險上去,她有些着急,“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麟兒怎麽有危險了?”
墨容澉苦笑,希望是他杞人憂天吧,不過從古至今曆來是這樣,但凡天子身邊有人身上出現瑞兆,這個人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本來不想說,怕白千帆和太子生了間隙,但不說也不行,他媳『婦』太緊張兒子,勢必打破沙鍋問到底。他隻好粗略的說了說,告訴她天子的忌諱。
白千帆張大嘴巴,愣了半響,“合着我兒子頭頂有條龍,就要被處死?”
“二哥倒不是那種人,不過還是不宜宣揚出去,畢竟這種事可大可小,爲了麟兒的安全,就當作秘密吧。”
白千帆發了愁:“滿月後要剃頭,不就『露』陷了麽?”
“可以留長生發的。”墨容澉說:“剛好留住命門上的這一撮,給蓋住了。”
其實就算扒開頭發,若不細看也難以發現,畢竟是極小的圖案,龍身細長且『色』黑,粗粗一看還以爲是頭發絲。
白千帆把孩子的頭發扒拉好,努力往中間多遮一點,嗡聲嗡氣說,“做皇帝有什麽好,處處受約束,還要被迫娶那麽多老婆,我兒子才不稀罕,在民間開開心心做個土财主,有吃有喝,自由自在的多好。”
墨容澉:“爲什麽要做土财主?”
“象史老闆他們那樣啊,你看莺莺活得多自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豈不快哉!”她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她到了西北好不好,也沒捎封信回來。”
墨容澉看着她,似笑非笑,“怎麽隻提一個,還有一個呢?”
白千帆哼了一聲,“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