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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爺撩了袍子坐下來,慢條斯理道,“說吧,事情都辦妥了嗎?”
甯九道:“按王爺的意思,李将軍的人馬分成兩批往西北移動,昨日已經出發,李将軍不在,先行隊伍由副将吳千範帶隊。”
“嗯,”楚王說,“剩下的一半人馬,讓方令安帶隊,他原本就是從那來的,如今府裏人手夠用,讓他回去呆一段,等李天行養好了傷再說。”
甯九應了是,躊躇了一下,道:“王爺,咱們把人馬撤走,北邊如果知道消息,會不會趁機……”
“不會,皇帝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楚王端起杯喝了一口茶,“他現在對江北貿易相通很感興趣,正準備同北方邊境上的蒙達國也如此效仿,騰不出精力來打仗,倒是……”他頓了一下,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這件事不必隐瞞,也瞞不住,看看那邊的反應再說。”
甯九點點頭,“是,屬下明白。”
“另外,民兵『操』練成效不錯,可以大力推廣,讓韓将軍去辦吧,不光是蘇城附近,嶺南,西北一帶,都要推廣。閑時爲農爲商,戰時爲兵,到了明年,待一切上了正軌,将多數兵力轉往西北一帶開懇荒地去,江南富饒,可西北貧瘠,兩相一抵,真正比起來,咱們不如北邊,先帝在時,也想過大力發展西北,頒布過幾次新政,但收效甚微,如今西北到了咱們手裏,正好試上一試。”
甯九道:“王爺心懷天下,是百姓之福,何不……”
楚王瞟了他一眼,“打住,論起治國,太子比本王強,他本來就是儲君,南邊交給他,才是百姓之福。”
甯九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王爺本來就沒野心,如今王妃有了身孕,他更不想管事了。躬着身子拱手:“王爺沒有别的吩咐,屬下先行告退。”
楚王揮揮手,“去吧。”
甯九剛出門口,郝平貫進來了,一張臉笑得見了牙肉,呵着身子打了個千兒:“奴才同王爺道喜了!”
對于那個突如其來的孩子,楚王的心情很矛盾,說不高興吧,倒也不是,白千帆高興,他就高興,說高興吧,好象又有點……橫豎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呢,冷不丁中間『插』進來一個人,多少有點郁悶。
“你來有事?”
“是這樣,老奴想過了,府尹雖大,畢竟是辦事的地方,王爺先前一個人還好說,如今王妃回來了,又有了身孕,再這麽窩在後院裏住着不方便,老奴想着是不是尋一處宅子好好安置下來,那才有個家的樣子嘛。
再說如今當差的這些人,大都是原先留下來的,龍魚混雜,不知根底也不好,王妃身邊隻有月香月桂,如今月香嫁了人,本應該填補,現在有了身孕,更得多些人照顧,老奴粗粗算了一下,廚娘,夥頭,小厮,粗使丫頭,管事,還得請『奶』媽子……撐起咱們這樣一個門弟,少說也得百八十人,另外……”
墨容澉擡擡手,示意他打住,“王妃剛有了身孕,不宜『操』勞,暫且别動了吧。”
“不讓王妃『插』手,這些瑣事自然是老奴來做。”
“她是個坐得住的麽?”墨容澉掃他一眼,“不必那麽勞師動衆,等明年王妃順順當當把孩子生下來,咱們先去金陵呆一段時間,等孩子大些就到西北去,正式安定下來。”
郝平貫愣了一下,“王爺讓奴才到那邊打理莊子,原來是早有這個打算。”他語氣裏有些惋惜,“可這天下是王爺打下來的,您就一點也不……”
墨容澉笑了笑,“他們想坐天下,我便把這天下一分爲二,讓他們去坐,本王隻管領着老婆孩子過我的小日子,大家各取所需。”
既然王爺有了打算,郝大總管另擇府而居的計劃隻能泡湯了,但他的一腔熱情冷卻不下去,全落在懷着身子的楚王妃身上。說起這個,他顯得很激動。
“王爺未弱冠之時,老奴便跟在王爺身邊了,這麽些年,隻有老奴知道王爺過得不易,如今總算盼到了王爺開枝散葉,老奴這心裏真是……”他說着扯起袖子抹眼淚。
墨容澉皺眉,“王妃有了喜,是好事,你哭什麽?”
“奴才這是喜及而泣,”郝平貫抹着眼淚又咧開嘴笑,“這是咱們的小世子,可馬虎不得,單說王妃身邊這幾位,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對懷孕生産的事一點經驗也沒有,要不然能兩個月了都不知道麽?依奴才看,得找幾個得力的婆子,『奶』媽也要,再配幾個丫環,衆星捧月這麽捧着咱們王妃,才能做到萬無一失。還有,府裏沒有庫房,燕窩,銀角,魚翅這些都是現買現吃,這不行,得時刻備着……”
墨容澉不耐聽他這些啰哩巴嗦的事,“請人的事同王妃商量,吃食上的事跟绮紅說,她知道王妃的口味,其他的,自己拿主意,别事事都來請示我。”
滿腔激動的郝大總管冷不丁被打斷,一點也不介意,眉飛『色』舞的表情立刻轉變成斂眉垂目,“老奴聒噪了,老奴先行告退。”
剛走出兩步,被墨容澉叫住,“你去把那位魏大夫請來。”
“是,老奴這就去請魏大夫。”郝平貫呵着身子退出門口。
很快,魏仲清就過來了,經曆了在内宅的那些事,他覺得赫赫有名的煞神楚王爺也不過如此,并沒有什麽害怕的。過來的時侯昂首挺胸的,“王爺,您找我?”
“魏大夫請坐。”墨容澉對他很客氣,比了手讓他坐下,開門見山的說,“王妃的情況,魏大夫也看到了,正如大夫所說,王妃的『性』情變化很大,時而脾氣暴躁,時而又憂愁傷感,這麽下去對她的身子不好,可有什麽法子調理?”
“這個……”魏仲清『摸』了『摸』下巴,“有了身孕的人在『性』情上大多都有些變化,隻是程度的深與淺不同罷了,目前來看,無『藥』可醫,隻有讓孕『婦』保持樂觀開朗,症狀才會慢慢消失,當然,随着孕期的持續,一般三個月後,可自行緩解。”
“大夫說程度的深與淺,何爲深?”
“深者憂慮過甚,尋了短見的也曾有之。”
楚王爺倒吸一口冷氣,“懷個孩子還能尋了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