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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轉到了七月底,從烏水鎮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月香有喜了!裏長特意打發人到府尹來報信,大家聽了都高興壞了。
白千帆高興完了,有些悶悶不樂,喃喃自語:“明明是我拜了求子觀音,怎麽把孩子送到月香肚子裏去了,送給她是應該的,但是也别忘了我呀。”
月桂見她神神叨叨的,仔細聽了一耳朵,忍不住哈哈大笑,“王妃您這是赤、『裸』『裸』的妒忌呀!”
白千帆說,“我這叫羨慕。”她托着腮幫子,嘀咕着,“甭管誰有了,有了就是好事。小孩的衣帽鞋襪,還有長命鎖什麽的,都得備起來了。”
綠荷笑道,“那些東西自然有她婆家準備,您準備一把長命鎖就得了。”
“不會顯得月香姐姐娘家沒人嗎?會不會太寒碜了?”
綠荷哼了一聲,“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田進坤還在軍中呆着呢,誰不服,接着往裏頭送就是了。”
她是怕小王妃準備那些小孩衣服,觸景生情,心裏不好受。這陣子爲了孩子的事情,小王妃變得郁郁寡歡了,不但笑容少了,連胃口都小了。王爺暗地裏給她們下命令,還跟從前一樣,誰讓王妃長一兩肉,他就賞一兩銀子。绮紅爲了這個,沒少發愁,變着花樣給她做吃食,可小王妃的嘴變刁了,遇着新鮮花樣兒賞臉吃點,其他的就興趣缺缺。
小王妃打不起精神,她們做奴婢的,也免不了長籲短歎,私下裏議論這事兒,按理說,王爺沒少耕耘,可王妃的肚皮就是不見起『色』。
月桂出了個主意,說:“月香這麽快就懷上了,是不是有什麽門道?不如去取取經。”
白千帆一聽正中下懷,本來就想去看看月香,爲着取經,那更得去了。
聽說白千帆要回烏水鎮,楚王爺沒有立刻點頭,說手頭事忙,要過一陣子才有時間陪她去。
白千帆一刻也等不了,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去,說不用他陪,自己可以回去。
那更不成,楚王爺沉了臉,一口回絕。但架不住小媳『婦』軟軟糯糯的叫他,在他臉上左一口右一口的親,他沒辦法不妥協。
本想緩兩天,把杜長風安置一下,再帶她去,現在被鬧得沒轍,時間上等不及,隻好即刻就出發。
馬車“得得得”沿着官道往烏水鎮進發,前後有親衛護駕,沒有上次回去的排場大,但也不算小。
因爲一連晴了很多天,滴雨未下,一些溪溝『露』出了斑駁的底部,岸邊的雜草也無精打采,白花花的陽光灑下來,樹木的枝條都耷拉着,白千帆本來就焉焉的,看到這樣的景緻,越發的悶悶不樂。
墨容澉伸手攬她,被她一胳膊頂開,頗有些不耐煩,“怪熱的。”
楚王爺看着她側着的身影,心裏失落落的,還沒懷上,就對他這種态度,将來要是懷上了,她身邊還有他的位置麽?要什麽孩子嘛,他們過二人世界,恩恩愛愛的誰也擠不進來,不好嗎?
她是他的寶貝疙瘩,她要什麽他都給,偏偏是這個有心無力,夜裏那麽努力,孩子就是不來,他有什麽辦法,她本是有耐心的人,偏偏在這件事上鑽了牛角尖,這一段對他總沒好臉『色』,好像是他不成就似的。
他腆着臉湊過去,“怎麽又不高興了?”
白千帆覺得自己這一段火氣很大,特别是對墨容澉,所有不順心的事,恨不得一股腦都推到他的身上,其實也知道他很無辜,可就是控制不了那股奇怪的心火,來得快,走得也快。
她慢慢的靠回去,也不說話,抓着他一根手指頭,在手裏把玩着。
這就表示是和好了,楚王爺唇角漾起了笑意,他這個媳『婦』,歲數長了,還是個孩子的脾氣啊。
楚王,王妃大駕光臨,整個鎮子如臨大敵,百姓們夾道歡迎,路兩邊跪倒了一大片。
雖然現在外界對太子的贊譽頗高,但烏水鎮的百姓更認同楚王,畢竟有王妃這層關系在裏邊,說起來,楚王算得上烏水鎮的女婿呢!自然是比太子要親近些。
白千帆不喜歡這樣的排場,掀着簾子,一路叫起,百姓們擡起頭來,看着這張俏生生似曾相識的臉,都有些感慨,誰能想到那個清秀嘴甜的小子錢凡,竟然就是當今的楚王妃呢!
因爲看熱鬧的百姓太多了,路上有些堵塞,前面開道的親衛誠惶誠恐,這是一群鄉民,卻個個自主诩爲王妃的娘家人,好在墨容澉并沒有表現出不悅。對他來說,過程怎麽樣,他不理,反正她陪在身邊就行。
先回了鎮東頭的房子去看了看,還跟從前一模一樣,打掃的一塵不染,随時可以回來住,白千帆雖然很郁結,到了這裏,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和月桂兩個在屋子裏走來竄去,看着熟悉的擺設和物品,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墨容澉坐在正屋裏,目光一路跟随着她,她高興,他就高興了。
到了飯點,裏長張羅着請他們到醉仙樓去。
墨容澉說,“這趟過來純粹是爲了探親,不相幹的人就不必作陪了。”
裏長弓着腰,恭謹的道,“知道知道,都是家裏人,沒有外人。”
賈大人早就知會了他,所以沒有請鎮上的鄉紳和杜将軍來作陪,甚至連梁寶田的爹娘,也隻過來『露』了一下臉,不敢坐下來和楚王同桌吃飯。
月香姗姗來遲,由梁寶田扶着,邁着小步,有了喜,臉『色』卻顯得憔悴,見了楚王和白千帆,眼淚汪汪要跪下行禮。
白千帆忙扶住她,“你有了身子,萬萬使不得。”打量她一眼,又問,“臉『色』怎麽看起來不大好?不舒服麽?”
月香撫着扁扁的肚子,說,“反應挺重的,也吃不下什麽東西,還老是吐,怪難受得。”
白千帆看得出來,月香雖然憔悴,但眼睛透着一股子驕傲。她很羨慕,要是自己也懷了孩子,哪怕吐得天翻地覆,她也願意。
梁寶田大概被月香調教過了,樣子顯得很沉穩,有模有樣的同楚王和王妃行了禮。
于是最後落座的,是楚王,王妃和月香夫妻。
白千帆把月桂也扯着坐下,“今天是咱們姐妹團聚,沒有什麽主仆之分,我和月香都帶了女婿,就差你了。”
她自是不把她們當外人,以前在攬月閣也同桌吃飯的,可正座上還坐着一位楚王,月香月桂還是很拘謹的,不過王爺今天也是格外的好脾氣,臉上浮着一層淡然的笑,目光溫柔的鎖定在白千帆臉上。她們說話,他安靜的聽着,不時爲白千帆夾菜,細緻的給她剔魚刺,好像他的存在,隻是爲了伺候她吃飯。
王爺,王妃恩愛有加,在楚王府時便是這樣,不足爲奇。
令人驚奇的是梁寶田的表現,他照顧起月香來也是細緻周到,并不比墨容澉差多少,一絲不苟的樣子,壓根看不出他是一個傻子。
月香半是羞澀,半是驕傲的說,“自從知道有了孩子,他好像懂事了一些呢。”
白千帆便扭頭看着墨容澉。
墨容澉:“……”難道我不懂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