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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墨容澉不帶她去金陵,白千帆鬧了脾氣,鼓着腮幫子氣呼呼不說話。楚王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媳『婦』生悶氣,氣大傷身,氣壞了,他多心疼啊。
好聲好氣的勸:“天多熱啊,幾個時辰跑下來,我怕你會中暑,金陵可比蘇城熱多了,到了傍晚,那熱氣一攏一攏的從地面騰上來,熏得人特難受,再說我也不是去遊山遊水的,建房子呢,要立柱吊梁的,又『亂』又危險,不是什麽好地方。做活的都是一幫大老爺們,你去了不方便。”
墨容澉說的這些,白千帆心裏都明白,知道他是爲自己好,就是冷不丁要分開,她心裏不得勁,仗着寵愛瞎鬧一場,發洩發洩心裏的離愁傷感。
見她還是不說話,墨容澉腆着臉湊上去,“再不說話,我吃你口脂了,真吃了……”還不說話,那就是讓他吃呗。
他一邊觀察她,一邊真就『舔』上去……
兩人耍花槍,向來不避下人,但月桂她們都識趣,早早躲了出去。墨容澉咂巴着嘴:“今兒個換口脂了麽,跟平時的味道有點不同……唔,我再嘗嘗……”
白千帆到這會已然笑了起來,咯咯咯的躲着:“胡說,明明跟昨兒個是一樣的。”
“不對,真有些不同,讓我再嘗嘗。”他壓着她的肩膀不讓動,嘴皮子挨上去摩挲着……
冷不丁有人進來,一聲驚呼,卻沒有退出去,捂着胸口站在原地,象是被吓倒了。
白千帆忙推開墨容澉,站起來一看,竟是皇甫珠兒。她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打招呼,“姐姐怎麽了?”
皇甫珠兒象被一根棍子狠狠敲了一下,有些發懵,聽到白千帆說話才回過神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笑得尴尬,“我來得不是時侯啊。”
她看着白千帆,餘光卻注意着墨容澉,倒底從前是有過一段的,在她面前他怎麽好意思?
可令她詫異的是,墨容澉的神『色』相當從容,一絲窘『色』沒有,他甚至當着她的面,還用手指揩了白千帆嘴角的一點水光,指腹暧昧的劃過嬌嫩的唇,看得她心裏又是一顫。
大概是半點情意都沒有了,才能做到這樣吧,一邊是對白千帆的柔情蜜意,一邊是對她的冷漠無情,她知道天家的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原以爲他多少有些不同,可惜并不是,他絕起情來跟他們是一樣的。
他隻是輕飄飄的看她一眼,甚至沒有打招呼,她讪笑着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原本要送到衙門裏去,聽說三哥哥在這裏,索『性』就過來了,這是我抄的經文,給三哥哥瞧瞧。”
墨容澉沒有接,語氣淡淡的,“是太子要的,你應該給他送去。”
皇甫珠兒有些下不來台,面紅耳赤道:“我以爲三哥哥……”
白千帆替她解了圍,接過小冊子打開看,“哇,姐姐寫的可真好,比我的強多了。”
墨容澉笑話她,“你跟她比什麽?人家打小練了基本功的,你半路出家能寫成那樣已經不錯了。”
白千帆把自己寫的找了來給皇甫珠兒看,“原先王爺還說把我的字也拿到廟裏去供着,如今見了姐姐的字,我都不好意思了。”
墨容澉說,“菩薩看的是心誠,字寫得好不好,倒在其次,我看你那份誠心倒是足以感天動地了。”
她說一句他接一句,話裏透着無限的柔情和寵愛,皇甫珠兒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心裏卻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她寫得再好,他看都不看一眼,白千帆寫得再差,他卻如同珍寶這麽捧着。她隻是納悶,怎麽她進楚王府的時候沒有看出來墨容澉對白千帆的這份濃烈愛意,難道就因爲大半年的分離而憑空冒出來的嗎?
她冷眼旁觀,看着墨容澉嘴角溫柔的笑容,突然間恍然大悟,不,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從她一回來,他就懷疑她了,所以裝作對白千帆不在意,怕她會做對白千帆不利的事,他是了解她的,以她眼裏不『揉』沙子的『性』格,說不定真會讓暗局裏的人把白千帆除掉。
他裝得真像啊,給她買這樣買那樣,讓她住在懷臨閣,最後還把白千帆送到了莊子上,她當時在心裏竊喜,以爲自己倒底是不同的,如今回頭再看,那就是個笑話,徹徹底底的大笑話。
如今也不掖着藏着了,就這麽攤在大太陽底下,坦坦『蕩』『蕩』的讓大家看。
她終于還是走了,拿走了自己寫的那冊經文,她時刻都記着自己是大學士府的嫡長女,是天之驕女,哪怕寄人籬下,那份清高也不能丢。
她從院子裏慢慢走出去,燦爛的陽光,招搖的花朵,高大的樹木,江南的夏天永遠都這麽濃墨重彩,她卻什麽顔『色』都看不到,滿目都是灰『色』。
飛檐重重,白牆碧瓦,無數的亭台樓閣,卻沒有一處是她的安身之所,繡樓也不是,她呆在那麽高的地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總覺得會有那麽一天,白千帆沖上來叉着腰叫她滾出去。
原本打算回去,走到半路又改變了主意,往太子的院落拐過去。
太子正在議事,見她過來,揮揮手摒退左右,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怎麽來了?”
“經文抄好了,我拿給你看看。”
太子不以爲然,“本來就是個借口,你應該拿去給楚王看。”
皇甫珠兒不願意提剛才在楚王那邊發生的事,“給太子哥哥看也是一樣的。”
太子大概看出她臉『色』不太對,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笑着搖頭,“沒事,就是天太熱了,覺得有點悶。”
“暑氣重,沒事少下樓來,”太子說,“咱們還得避避嫌,沒得讓人看到傳到楚王面前去。”
皇甫珠兒心裏微微一緊,“可是三哥哥說什麽了嗎?”
“他想把咱倆拉扯到一起。”太子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皇甫珠兒聽出了一股嫌棄的味道,心裏的悲涼更甚,放下經文,同太子福了福,轉身走了。
她一直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太子,所以願意爲他做任何事,可剛才楚王給她的打擊幾乎是沒頂的,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她也是喜歡楚王的,這份喜歡甚至不比太子少。她心裏同時愛着兩個男人,可是一個讓她無望的等待,另一個卻讓她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