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網】,♂小÷說◎網】,
能當裏長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長篇大論說下來,都不帶喘氣的,月香居然被他說動了,第二天早上,她期期艾艾的對月桂和白千凡說,她答應嫁給那個傻子。
月桂和白千帆都大吃一驚,堅決不同意。可她們越反對,月香反而越堅定,她坐在桌子旁,紅着臉跟她們掰持着。
“裏長說的沒錯,如今打仗,兵荒馬『亂』的,咱們想跑也跑不到哪兒去,江南水鄉是個好地方。四季分明,不冷也不熱,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咱們也習慣了,置下了産業,環境也熟,街坊們相處的也好,王爺雖然在城裏,但他肯定待不長,還打着仗呢,得往北邊去。
他在找王妃,可咱們這裏已經查過了,如果沒必要,應該不會再查第二次,等風頭過去,咱們就能在這裏安安生生的待下去,可如果得罪了裏長,他往上報,難不保上邊再來查一次,那肯定就兜不住了。
既然決定在這裏生根落戶,有個靠山也是好的,梁寶田雖然是個傻子,但他心眼實誠,總比嫁一個遊手好閑的纨绔子弟強,先接觸接觸,若是真的覺得他好,我就嫁了。”
月桂說,“你可别被裏長唬住了,替傻子說親,我看他就不是什麽好人。”
“裏長沒『逼』咱們,隻說讓咱們商量商量,如果不同意,就當沒那回事,咱們剛來的時候是打聽過的,他是裏長,又是族長,爲人還不錯,不會坑害我的。退一步說,就沖他們家的條件,随便在哪個村裏找個大姑娘不行,非我不可?我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尋婆家了。家是回不去了,在外邊給自己找個靠山,找條門路,安排好自己的下半生,我覺得也不錯。”
月桂原是口齒伶俐的人,被她這一通話說的,居然啞口無言,隻好看着白千帆,“你說呢?”
白幹帆想了想,“我覺得關鍵在于這個梁寶田到底有多傻,傻到什麽程度?能不能過日子,月香姐想接觸也行,今兒個我就去回話,讓那傻子得空過來。”
月香白她一眼,“什麽傻子,人家有名字的。”
月桂便笑,“哎喲,這還沒咋樣呢,就開始維護起他來了。說不定以後還真成了咱們的姐夫。”
月香自己拿了主意,月桂和白千帆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最後決定讓月香再多考慮一天,如果她确實願意,她再去裏長那裏給信兒。
——
杜長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要怎麽到太子那裏去弄到那本名冊。最後沒辦法,他還是把主意打在楚王身上,因爲上次立了大功,楚王提拔破格提拔他當佑元将軍,現在他也有資格參加高級将領的會議了。
現在戰勢成了僵局,楚王滞留在江南,皇帝的大軍守在渭河邊,大有一副你過不來,我就不去的姿态。好好的一個國家被分爲南北兩派。不過這麽一分,除了南和北,還有一小片中間地帶,便是渭水以南,瀾江以北的這塊地方,按道理應該還是歸皇上統治。但駐紮在這裏的軍隊既不是皇帝培植的hili,也不是楚王的親信。他們沒有參戰,隻按兵不動,安靜的觀望着。
楚王手下的大将們,對于這一塊地方,意見并不統一。有人主張打,有人主張招安,還有人主張繞過這一塊地方北上。
對杜長風來說,不管是打是招安還是繞道而行,他所希望的隻是楚王能夠挪窩,率領大部隊往前走。楚王走了,白千帆就安全了,他也有機會拿到名冊。
于是楚王問他的意見時,他便說,“末将以爲,打内戰是最勞民傷财的事情,速戰速決爲最好,王爺是東越的戰神,論打仗,沒有誰比得過您,雖然咱們兵力比不過敵方,但隻要您親自率隊,必能得到八方響應,到時候咱們一鼓作氣打到臨安城,結束這場戰争,百姓們才有安穩的日子可過。”
楚王說,“打是一定的,現在問你要怎麽過瀾江?是打,是招安,還是繞道而行?”
“不管是哪一種,末将定以王爺馬首視瞻,隻要王爺在軍中,咱們一定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奪城掠池,勢如破竹!”
楚王笑了一下,“說了半天,你的意思是讓我坐鎮軍中?”
“政務上的事有太子殿下,王爺是戰神,自然是管行軍打仗的事。”
楚王點點頭,“你說的言之有理。即是這麽的,我便聽你的吧。”
杜長風心裏一喜,眼角眉梢就『露』出了笑意,楚王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不過眼下,本王還有一些事情沒辦妥,得再留下一段時間。”
剛剛的喜,變成了驚,杜長風眼裏的笑意立刻褪的一幹二淨,可是一擡眼,觸到楚王洞悉的目光……他懊惱的垂下了眼簾,遮住了自己的情緒。
這隻老狐狸,他在心裏憤憤的罵。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想套他的意圖。
他連忙補救,“當然,王爺是千金之軀,打起仗來,刀劍無眼,末将以爲王爺還是坐鎮後方的好,末将和各位将軍按照王爺的部署來行事,也是一樣的。”
旁邊的骁騎大将軍韓通哈哈一笑:“杜長風,你說了這麽多,全是他娘的廢話。”
杜長風讪讪的笑了笑,楚王已經在懷疑他了,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會認爲是有所企圖,所以他不能再暴『露』任何一點蛛絲馬迹。
原本想支走楚王,他好到太子屋裏去偷名冊,隻要楚王不在,便是事後太子才發現名冊沒了,也不會大驚小怪,畢竟一本小小的名冊實在無關緊要,可楚王不肯走,他該怎麽辦?
實在不行,他就用笨方法。反正他在城外,從離蘇城最近的村鎮找起,慢慢的找,就不信找不到白千帆,讓他感到棘手的是,楚王已經盯上他了,隻怕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的監控之下,要在楚王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找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垂着眼簾,在心裏琢磨了半天,一擡頭,撞上了楚王的目光。四目相視,彼此都沒有退縮。楚王慢慢擰緊了眉頭,杜長風的眼裏卻染上了些許笑意。都在猜測,都在揣摩,有些事情不必說出來,但彼此都明白,他們又成了對立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