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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成算不錯,白千帆把腳洗幹淨,套上鞋,一手拎着竹蒌,一手提着桶,帶着喜樂妞妞,高高興興打街上過。
路邊酒樓裏斜出來一個身影,揚着手叫她:“阿凡,等等。”
白千帆止了步,喜樂一臉壞笑的對她揚眉,“凡哥,史小姐叫你呢。”
史小姐叫史莺莺,路邊的酒樓就是她家開的,高挂的匾上藍底金字:醉仙樓。
白千帆覺得一般能叫醉仙樓的都是豪華上檔次的,史莺莺家的酒樓确實也是鎮上最大,規格最高的,誰家辦喜事,能在酒仙樓請酒,主家也特别有面子。
醉仙樓的生意不錯,小鎮依附蘇城,走南闖北的商旅客多,路經這裏,大都在醉仙樓裏吃飯。
史小姐愛吃月香做的時令餅,每回看到他,總要買幾個。
史莺莺個子嬌小,象一隻花蝴蝶似的撲下來,“阿凡,今天不賣餅嗎?”
做時令餅要當季的花草,現在沒什麽可采的,月香做來做去就那兩樣,玉米餅,南瓜餅,要麽就是土豆餅。吃多了,大夥兒沒了興緻,買賣就不好做。所以,白千帆現在多數時間出來抓泥鳅賣錢。
“明天做土豆餅,你要嗎?”
“要啊,你給我預五個。”史莺莺笑眯眯看着她,伸手拿荷包,“我現在就給你錢。”
“别,”白千帆按住她,“還是一手交錢,一手拿貨的好,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史莺莺看着白千帆把手壓在自己手上,臉上飛起了紅雲,有些扭捏的道:“好嘛,你說明天就明天。”
喜樂在邊上捂嘴偷笑,“史小姐,你這麽喜歡吃凡哥家的餅啊?要五個,吃得完嗎?”
史莺莺特煩這種狗都嫌的孩子,眼睛一瞪,“要你管,一邊去。”
喜樂挨了呲達,妞妞在一旁幸災樂禍,“就是,要你管!”她幫着白千帆做生意,“史小姐要買泥鳅麽,剛抓的,可新鮮了。”
史莺莺看了一眼水桶裏密密麻麻擠來擠去的泥鳅,嗬了一聲,“還真不少呢,剛好我家正缺這個,都要了,省得你再到集市上跑一趟,拿上去過稱吧。”
白千帆高高興興哎了一聲,提着桶跟她進了酒樓,到後廚把泥鳅倒在筐裏過稱,到櫃台上支了錢往懷裏一揣,笑着同史莺莺道别,拎着空桶子走了。
她一走,酒樓的掌櫃便苦着臉,“小姐,您買這麽多泥鳅做什麽,壓根沒人點啊,放幾天就死光了。”
史莺莺的目光追出去老遠,一直到白千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才回過頭來,“沒人點,咱們自己吃不行啊?”
掌櫃的嘀咕了一句,“那也吃不了這麽多,總不能見天吃吧……”見史莺莺瞪他,不敢再往下說,搖搖頭算賬去了。
剛抓的泥鳅賣了個精光,白千帆心裏高興,邁着大步哼着小曲往前走。
妞妞腿短,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不免抱怨:“凡哥哥你走慢點,我都跟不上了。”
喜樂最是愛跟她擡杠:“誰叫你個子矮,将來沒人要咧!”
白千帆放慢了速度,“好,我慢些走,妞妞要是走不動,讓你喜樂哥背。”
妞妞噘起嘴:“我才不要他背呢,我又不是他媳『婦』。”
白千帆突然怔了一下,腦子裏閃現墨容澉背着她的那一幕,那時侯她笑話他是豬八戒背媳『婦』兒,可他一點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說他背的是一隻小豬,她卻無法反駁,因爲她就是屬豬的,自己也常拿這個開玩笑。
那時的她真快活啊,被他照顧得很好,打個噴嚏,他都要皺眉,當然現在也不能說不好,自力更生,豐衣足食,隻是……除了想他。
“凡哥,”喜樂朝她擠眉弄眼,“我看史小姐八成看上你了,一見面,那張臉笑得跟朵花似的,平時她可不這樣。”
白千帆瞟他一眼,“小孩子家家懂什麽,别胡說。”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八歲了,當我看不出來麽,哪有一個姑娘家那樣盯着男人看的?說她對你沒意思,我才不信。”見白千帆不說話,又道:“凡哥,史小姐要是招你做上門女婿,你去不去?”
“不去,”白千帆說,“我家還靠我撐門面呢,怎麽能上别家當上門女婿?”
“可史小姐家大業大,要是當了上門女婿,以後你就是醉仙樓的東家,再不用走街竄巷賣餅,也不用去溪溝裏抓泥鳅了。”
白千帆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懂了,我就愛走街竄巷,愛下水抓泥鳅,不比坐在櫃台裏好玩麽。”
喜樂想一想,認同道:“也是,在外頭自由自在多好,坐櫃台裏多悶啊。”
一路說着話到了家,白千帆進門就往外掏錢:“今兒個運氣好,半路上就賣光了,”手一揚,銅闆掉在桌子哐哐響,“要天天兒這樣也不錯。”
她咋乎半天,月桂月香卻隻是坐着,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不覺奇怪:“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月香哀聲歎氣,“恐怕要壞事了,今兒個有官府的人拿着你的畫像找來了,幸虧錢嬸子在,給遮擋過去,當時我心都快跳出來了,生怕你一頭闖進來,那就真完了。”
月桂陰沉着臉,“不行咱們就跑。”
“怎麽跑?”月香道:“沒聽那官爺說嗎?外頭駐着軍隊,看見年青姑娘就抓,王爺做好了準備,不怕咱們跑,跑也跑不出去的。”
白千帆聽她們一說,先也慌了神,後來就平靜了,“怕什麽,橫豎已經過去了,不會再來查了。”
“誰知道呢,”月香說,“我總覺得不安心,留在這裏危險,跑又跑不出去,真是愁死了。”
月桂想了想,“咱們别慌,先觀察幾天,不是在打戰麽,外頭的軍隊遲早要開拔,到時侯咱們再走。”
“行是行,”月香看着白千帆,“就是等得心慌,這幾日你别出去了,在家呆着吧,我和月桂出去打探打探。”
白千帆在屋裏走來走去踱着步子,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咱們在屋裏挖個地道吧,可以藏人,還可以跑路,來了人,咱們就往地道裏躲。對,就這麽幹,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合計合計。”
月香月桂驚奇的看着她,彼此對視了一眼,搖搖頭笑了,挖地道,談何容易,也隻有小王妃才敢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