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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墨容澉的臉『色』顯得平靜了許多,策着馬慢悠悠在山路上走着,他想起那回帶着白千帆來這裏,
那時侯天氣正好,他們坐在草地上吃點心,喝茶,輕薄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烏黑的眸子裏便映着點點金光,『露』着一口糯白細牙沖他傻笑,明明那樣傻氣,看在他眼裏,卻驚爲天人!
後來他們并肩躺在陽光下休息,她睡着了,他才敢把她摟到臂彎裏來,那一刻,他在想什麽呢?
他想的是,今後這個小丫頭就是他的了,他天天兒要抱着她一起睡覺,可後來才知道,他想得太簡單了,小丫頭在哥哥妹妹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擰過來,以爲從此可以過上幸福的小日子,可沒想到,剛消停一會,皇甫珠兒回來了……
正出神,甯九上前來請示,“王爺,屬下去一趟莊子吧。”
他哼了一聲,“走都走了,去做什麽?”
甯九一臉浩然正氣,“王妃是王爺的正妻,就這麽跑出去,成何體統,請王爺下令,屬下一定替王爺把人抓回來。”
墨容澉默了一下,“人就不必抓了,去查看一下也好,看看她有沒有夾帶私逃,速去速回,心裏有數就成,畢竟正事要緊。”
賈桐在邊上聽得一頭霧水,抓王妃都不叫正事,什麽才叫正事?
甯九應了是,調轉馬頭朝莊子的方向馳去,賈桐小心翼翼看了墨容澉一眼,“王爺,您真的,不打算把王妃找回來麽?”
“找她回來做什麽?”
賈桐替白千帆委屈:“王妃她,她傷了心,一時想岔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王爺您……”
話沒說完,墨容澉犀利的眼神『射』過來,他立刻閉緊了嘴巴。
回了府,皇甫珠兒大約得了信,直接到二道門上迎他,一臉焦急的神『色』,“三哥哥,您沒事吧?可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他把缰繩扔給小厮,大步往裏走,“你這幾日過得可好?”
“我有什麽不好的,我就是擔心三哥哥您。”皇甫珠兒說着紅了眼眶:“我真擔心您在宮裏出不來了。”
墨容澉看了她一眼,“爲什麽這麽想?”
“皇上若是要對您下手,這是多好的機會啊,”皇甫珠兒爲了跟上他,走得有些急,說話都帶了喘:“您不回來,大總管讓人帶話也傳不進去,天天兒去宮門口等您,皇上若不是動了心思,怎麽會傳不進話去?”
墨容澉進了屋子,绮紅見他風塵樸樸的樣子,趕緊打了熱水給他洗臉,那廂綠荷把茶端了上來。
墨容澉擦了一把臉,目光一掃,兩個丫環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明兒個年三十,雖然皇後大喪,年不成年,好歹你我也算團聚了,正兒八經吃頓飯吧。”
“三哥哥說的是,”皇甫珠兒覺得奇怪,雖然白千帆跑了的事情,郝平貫并沒有聲張,連绮紅綠荷都不知道,但她卻是知道的,眼見墨容澉這麽平靜,實在是納悶,就算墨容澉對白千帆的感情不深厚,好歹也是堂堂的嫡王妃,難道就讓她這麽跑了?男人的臉面不要了?
“知道三哥哥出了宮,我已經讓大總管安排下去了,明兒個正經擺席吃頓飯,隻是……王妃……”
墨容澉正低頭喝茶,聽到這裏擡眼看她,“她不在,不用預她的份。”
“三哥哥,”她試探的問,“真就讓她這麽跑了?”
“你一直讨厭她,她走了不是更好。”
“萬一傳出去,三哥哥的臉面……”她哼了一聲,“三哥哥,我說句不當說的話,她或許是故意這麽做的,就是要讓三哥哥丢臉呢。人心隔肚皮,三哥哥以爲她是白家的棄子,可萬一不是呢,白如禀那隻老狗不是什麽吃素的,一個女兒放在皇上身邊,一個放在您身邊,天底下最有權勢的兩個男人都是他女婿,有個風吹草動,他是最先知道的,若是暗地裏下陰鈎子,皇上我是管不着,可珠兒擔心三哥哥。”
“如今她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可她到了外邊,萬一『亂』說話,對三哥哥也不好。”
“你的意思是?”
“三哥哥應該把她抓回來,讓她從此開不了口。”皇甫珠兒說完,緊緊盯着墨容澉的眼睛。
可惜,墨容澉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他隻是把茶盅緩緩放下來,“不說她了,珠兒,明兒個是個大日子,既是團圓,便叫他一起來吧。”
皇甫珠兒瞬間臉『色』煞白:“三哥哥……”
墨容澉扯着嘴角笑得無奈:“他讓你來,自己卻躲在後頭,是不想見我麽?”頓了一下,又道:“還是出來見一見吧,如今這樣的局面,他應該想要見我了。”
皇甫珠兒仍是驚魂未定的看着他,半響才道:“三哥哥,你怎麽知道他……沒死?”
“我知道他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人。”
皇甫珠兒漲紅了臉,“三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實在是,是……”
“我明白,時間過去這麽久,大家都變了,我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他也不是當初那個他,緊慎一些是對的,七月初七的那個晚上,你們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白千帆,你們想要她的命,對嗎?”
皇甫珠兒怔怔的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什麽都瞞不過三哥哥,他是怕三哥哥下不了手,所以想幫您一把,沒想到……”
“沒想到我并不想殺她?”
“是,我看得出來,三哥哥心裏是有一點喜歡她的,若是我沒有回來,或許三哥哥和她也會幸福的。”
墨容澉深深看她一眼,“珠兒,如果沒有發生從前的事,你和我,我們會怎麽樣?”
“我會嫁給三哥哥,我們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墨容澉把目光望向窗外,他一直以爲自己當初是愛着皇甫珠兒的,所以這些年才不肯娶親,後來遇上了白千帆才知道,那不叫愛,充其量不過是一種順其自然的喜歡,因爲熟悉,因爲打小在一起的情份,因爲知道她今後會是自己的妻子,所以待她有所不同,他便以爲那點不同便是愛了。
如果沒有發生從前的事,沒有遇到白千帆,他會娶皇甫珠兒,會和她生一兩個孩子,兩個人相敬如賓過一輩子。那樣,他永遠不會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滋味?
真正愛上一個人,是他坐在這裏面上風平浪靜,心裏卻油煎似的牽腸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