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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日不臨朝,隻在南書房接見大臣,墨容澉不在被接見的範圍内,隻好早早回了府。
皇甫珠兒剛吃完早飯就看到他出現在門口,不覺奇怪,“三哥哥,今兒個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墨容澉苦笑一聲,“皇上今日不臨朝。”
“爲什麽?”
墨容澉搖了搖頭,眼神裏透着擔心,“聽說皇後不太好,大概皇兄憂心,沒有心思理朝務吧。”
皇甫珠兒哼了一聲,“他不是做大事的人麽,這般兒女情長的可不好,說起來皇後倒不錯,這幾年若不是她幫襯着,我看皇上……”
墨容澉看她一眼,“你不在朝中,倒知道得不少。”
皇甫珠兒臉一紅,解釋道:“帝後的爲人,從前多少了解一些,以前太子哥哥也說可惜皇後是個女人,不然倒是可以入朝爲官,幫着治理天下。”
墨容澉歎了一口氣,“好人多福,希望皇嫂可以熬過這個冬天。”
“皇後變成現在這樣,多半是因爲太過『操』勞,誰跟在皇上身邊,都沒有好下場。”
“珠兒。”
“三哥哥,其實你比我更知道皇上的爲人,他殺太子哥哥,殺我皇甫一族,他狼子野心……”
“珠兒!”墨容澉加重了語氣,“我說過,不許你再說這些。”
“我偏要說,”皇甫珠兒知道他生氣,可是又怎麽樣呢,她有持無恐:“墨容瀚是個卑鄙小人,笑面虎,當年的事,明明就是他……”
“你再說!”墨容澉猛的揚起巴掌,冰寒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皇甫珠兒吓得心裏直哆嗦,可她不能退縮,揚起臉,“你打吧,除非打死我,否則我還要說。”
墨容澉狠狠的盯着她,怒氣卻一點一點收斂,最後竟是無可奈何長歎一聲,垂下手來。
“珠兒,我不會讓皇兄動你一根毫『毛』,也不會讓你威脅到他,你們都是我的親人,爲什麽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呢?”
“三哥哥,你清醒一點吧,你當他是親人,可他當你是親人嗎?明知道你豎敵頗多,還收繳你的兵權,他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
“夠了,别再說了!”墨容澉剛壓下去的怒意又湧上來,甩了袖子轉身離去。
皇甫珠兒看着他的背影,藏在袖子裏握成拳的手緩緩打開,剛才她是真的很害怕,可不能不『逼』他,她在這頭『逼』,最好皇帝在那頭『逼』,那個人說,皇帝收回兵權一定不會放過墨容澉,她對他的話向來深信不疑。
第二日,皇帝又不臨朝,高升海點了幾個大臣到南書房面聖,其中沒有他的名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墨容澉唯有在心裏苦笑。
往午門走的時侯,多日不見的晉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低聲喚他,“三哥。”
墨容澉扭頭見是他,微微一笑:“最近總不見你,又住到勾欄院去了?”
平時嬉皮笑臉的晉王難得一臉正經:“三哥,聽說你把虎符還給皇兄了?”
墨容澉淡淡的“嗯。”了一聲。
“三哥糊塗,”晉王急道:“你怎麽能交出去呢,那是你的護身符啊!”
“我欠珠兒一條命,拿虎符換她,算是值當了。”
晉王忍不住罵粗口,“值當個屁!這兩日皇兄不臨朝,可有叫你去南書房見駕?朝中百官都是精明于世的人,皇兄對你這态度,他們自然心知肚明,從前你爲皇兄得罪多少人,現如今,你下去了,他們還不得上來狠踩一腳,首當其沖就是白如禀,仗着白貴妃得寵,他現在俨然是國丈了,從前還知道有所收斂,現在你瞧瞧他那目中無人的樣子,真不是個東西。”
墨容澉望着遠處,“我擔心的是皇嫂,她要是熬不過去,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我也擔心,”晉王道:“可我更擔心你。”
“不用擔心,皇兄現在還顧不上我。”
晉王突然想起來,“三哥上次說擔心皇甫珠兒,可有什麽發現?”
“她果然是想報仇的,可我被繳了兵權,她雖然『逼』我,也知道沒什麽用的。”
晉王有些感慨,“我印象中還是從前的那個皇甫珠兒,很難想象她『逼』你是什麽樣子?”
“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她遭受了如此大的變故,『性』情有所轉變也是理所當然的。”話是這麽說,他的腦子裏卻突然閃現一張小小的臉,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睛。如果說這世上還有『性』情完全不會變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三哥這話差矣,我就知道有個人,不管遇到什麽事,她的初心總不會變。”
墨容澉哦了一聲,“有這種人?”
晉王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當然有,還是三哥告訴我的,就是楚王妃啊,三哥說她從白相府那種泥潭裏爬出來。還能保持那份天真無邪,真真是難得。”
他當然知道晉王說的是白千帆,隻是太久沒有聽人提起過她了,突然間想聽一聽。她遠在莊子裏,可他一點都不擔心。他知道,不管在哪裏,她都能活的風生水起。
兄弟倆個慢慢往宮門口走去,一路看似沒遇到什麽人,可他知道,在暗處,總有一些眼睛在盯着他們。
“這段時間如果沒有要緊的事,少跟我見面。”
晉王不以爲然,“皇兄知道我同你素來關系不錯。”
“局勢不同,選擇不同,皇兄自己會看,如果保不住我,至少還可以保住你。”
“三哥!”晉王皺起了眉頭。
“大驚小怪什麽?跟你開玩笑的。出了宮門分道揚镳,不要再跟着我了。”
晉王瞟了他一眼,“誰樂意跟着你似的。”他大步走向前,鑽進了自己的轎子裏。
墨容澉則飛身上馬,扯了扯缰繩飛奔而去。甯九賈桐趕緊跟上,跑了一路,發現墨容澉并不是回王府,而是朝着郊外跑去,出了宮門一路向西,因爲下過雨,地面泥濘,三騎疾馳而過濺起無數泥點子。
墨容澉縱馬跑上一個山坡,坡下是一片平原,有田地,山林,河流,還有掩在林中的房屋,可以隐約看到屋頂的飛檐。
他坐在馬上,靜靜的望着那出屋檐出神。
賈桐看了半天才認出這是什麽地方,對甯九使了個眼『色』,可甯九壓根不搭理他,他隻好硬着頭皮自己上,“王爺,您要是想王妃了,就過去瞧瞧,橫豎都到跟前了……”
墨容澉像是突然被驚醒,扭頭看他,那是怎樣銳利如鋒刃的眼神啊,看得賈桐心裏直發『毛』。
不等他開口,墨容澉扯了缰繩,調轉馬頭,往來路馳去。
賈桐有些不解,問甯九,“王爺他這是……”
甯九罵了句白癡,追了上去。
賈桐『摸』了『摸』後腦勺,“我明明看出來王爺想王妃了,怎麽還是白癡?”他奮力追趕,“小九兒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就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