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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豫王府出來,朝陽剛剛沖破厚重的雲層,升上了天空,金『色』光芒『射』下來,給墨容澉周身染上一圈淡淡的光邊,高大的男人立在街邊,眉目冷峻,氣度不凡,象一尊天神,讓過路的百姓都自動的繞開去。
他站在街邊愣了一會神,說,“是本王失策了,豫王昨晚沒有出宮。”
賈桐有些意外,“王爺是說豫王在宮裏留宿?那咱們現在趕緊入宮?”
甯九瞟了他一眼,“除了皇上那裏,豫王住哪裏都不合适,若他沒在皇上那裏,你說怎麽辦?”
賈桐張了張嘴,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豫王偷了皇上的女人?那咱們還等什麽,趕緊入宮,讓皇上治豫王的罪!”
甯九象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了。
墨容澉掏出令牌扔給甯九,“你去值房找蕭長康,讓他手腳利索點。”
甯九接過令牌,應了聲是,飛身上馬,朝宮門的方向奔去。
賈桐『舔』了『舔』嘴皮子,他雖不聰明,也明白墨容澉的意思,這是要對孔嬷嬷下手了。
他有些擔心,“王爺,萬一讓皇上知道了……”
墨容澉冷着眉眼看遠處,“顧不得那麽多了,敢動我的女人,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遠處的街市漸漸熱鬧起來了,各處的店鋪打開了門闆,走卒小販都出來擺攤了,賈桐擡頭望了一眼天,“王爺,時間到了。”
墨容澉嗯了一聲,腳一蹲上了馬,扯着缰繩将馬頭一拉,往前走了。賈桐趕緊跟上,走到岔路口卻發現那不是去宮裏的路,奇怪道:“王爺,您今兒個不上朝麽?”
“不上,回府去。”話音剛落,他揚了一鞭,馬兒歡快的跑了起來。
賈桐『揉』了『揉』鼻尖,很是意外,楚王勤于政務,刮風下雨打雷飄雪都不能擋住他上朝的腳步,今兒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人也出來了,卻不去宮裏,反而回府裏去,這也忒奇怪了。
墨容澉歸心似箭,倒底是不放心,怕她醒來看不到他會失望。受了傷的人比平時脆弱,這個時侯,他應該陪在她身邊。
回了府,在二道門下馬,大步流星往裏走,郝平貫得了信迎出來,卻是把聲音壓得有些低,“王爺回來了,王妃還睡着呢。”
墨容澉哦了一聲,也不覺降低了聲音:“睡得可安穩?”
“绮紅姑娘進去看了,說睡得好着呢。”
墨容澉在門口頓了一下,挑了簾子進去,绮紅守在床邊,見他進來,上前來行禮,被他揮揮手打發出去。
身上的大氅帶着外頭濕寒的氣息,他随手脫了下來搭在椅子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床上的人立刻象是驚醒過來,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
他怕她翻身牽動了傷口,趕緊從賬幔裏鑽進去,見她仰天躺着,正用手背『揉』眼睛,巴掌大的臉完全被手遮住,隻『露』出尖尖的一點下巴。
他彎下腰,輕輕在那雪白如玉的下巴上吻了一下,“你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白千帆完全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摟他的脖子,卻忘了胳膊上的傷,被牽扯得哎喲一聲叫。
墨容澉趕緊握住她的胳膊輕輕往下放,“别『亂』動。”
白千帆是很能忍痛的,這點本事也是在白相府練成的,那時侯,她挨打,越叫喚,越打得重,她那時小,怎麽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叫喚,她越叫,白夫人越笑,簡直就象是一種變态的嗜好,『奶』娘含着淚跪在一旁,一個勁的磕頭求饒,也求她不要哭喊,她眼淚汪汪看着『奶』娘磕破了頭,鮮紅的血順着臉頰緩緩流下來,她突然間就醒悟了,死死咬着牙,不肯再讓自己軟弱的一面暴『露』在白夫人面前。
以後再怎麽打她,她也不叫喚了,白夫réndà概覺得沒什麽意思,多數時侯是草草收場的。
後來,她大了,學會了藏匿和甩人,挨的打就更少了,可到現在,她仍然習慣『性』的忍耐,孔嬷嬷打她,她也是一聲不吭。隻有在墨容澉面前,她不拘着自己,他捏她的臉,她會大聲的叫出來。
“很疼嗎?”他輕輕撫着她的手臂,“我給你吹吹?”
這是她曾經對他做過的事,沒想到他還記得,白千帆笑着瞟他一眼,“還把我當小丫頭呢。”
墨容澉半個身子趴在床上,揚着修長的眉笑,“難道你不是?”
“我都嫁人了嗳!”白千帆『摸』着他的下巴,那裏長出了一片短短的胡渣,微微的硌手,“我是你的小媳『婦』兒。”
墨容澉哈哈大笑,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剛松開又覺得不夠,再次親上去,吸吮着她柔軟的唇。
白千帆被他親的時侯,有些羞澀,心裏卻是歡喜的,她喜歡他的氣息,幹幹淨淨沒有雜質,象陽光的味道。
他吻得很熱切,抵開她的貝齒進去攪她的舌頭,她被吻得氣喘籲籲,臉『色』通紅,可是當他松開的時侯,她原以爲他會同樣紅着臉,同樣羞澀。然而并不是,他定定的看着她,幽黑的眼眸如墨,表情顯得有些傷感,
他伸手在她唇上揩了一下,低低的說:“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我沒事,也不是很痛,”她受不了他這種自責的目光,把頭扭過去,裝作很随意的樣子說,“跟小時侯比起來,這真的不算什麽。”
可在墨容澉心裏,這件事非比尋常,他的親娘傷害了她,至于動機,多半是自以爲是的爲了他好。
他問,“餓了麽?”
“有點,”白千帆用一隻手撐着想坐起來,卻被墨容澉按住。
“别動,我叫人送吃的進來。”他挑起賬幔喚绮紅,低聲吩咐了幾句。
白千帆說,“總得讓我起來啊,躺着怎麽吃?再說我還沒洗漱呢。”
墨容澉脫了鞋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裏:“你很幹淨,不用洗。”
“這是什麽話?”白千帆指着眼睛,“有眼屎的哦。”
墨容澉低頭吻在她眼睛上,“嗯,就當洗過了。”
白千帆,“……”王爺不是有潔癖麽,怎麽變得這麽不講究了?
绮紅和綠荷一起進來,在床上擱了小幾,碟子一個個擺上去,有白千帆在,懷臨閣裏的早飯總是比較豐富的。
白千帆眉開眼笑,“讓我在床上吃麽?”
墨容澉,“嗯,吃完了再接着睡。”
白千帆睜大了眼睛,“睡起來吃,吃完了再睡,王爺是把我當豬養麽!”
楚王爺不懷好意的笑,“對,養大了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