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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澉從西邊門出來,邊上突然過來一個人,朝他拱手行禮:“王爺。”
墨容澉定晴一看,是督察院的李督使,他淡淡瞟一眼,“李督使可是專程在這裏等本王?”
“是是,”李督使點頭哈腰,“下官确實是有事想同王爺禀報。”
他想說什麽,墨容澉心裏有數,負着手慢慢朝賈桐甯九走去,“你是想說杜提督的事?”
“哎呀,王爺真乃神人,”李督使堆起一臉谄媚的笑,“杜提督近日實在是有些荒唐,五日當中竟有三日醉在酒館裏,臨安城是天子腳下,人多眼雜,多少雙眼睛盯着啊,報到下官這裏,下官也是沒有辦法,下官知道王爺與杜提督交好,所以先來同王爺讨個主意。”
墨容澉臉『色』微沉,“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與杜提督交好?”
李督使心裏一咯噔,難道竟是他想錯了?前幾日杜提督不還被王爺請去府裏喝酒了嗎?
“下官魯莽,下官以爲……”
墨容澉甩了甩袖子,跨上馬,“本王先去瞧瞧,稍後再作定奪。”
“是是是,”李督使頭點如搗蒜,和楚王爺打交道,總讓他覺得是捏着小命在走單繩似的,透着一股子兇險。
墨容澉打馬到了巡捕五營衙門,大步流星走進去,卻沒見着杜長風,龔春泓見到他忙上前打千:“不知王爺大駕光臨,屬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容澉打斷了:“杜長風呢?”
“提督大人,他,他在後院。”
墨容澉轉身就走,從側門繞過去,進了後院,一溜排的屋子,他也不知道哪間是杜長風的,龔春泓小跑着上前引路,一邊大聲通報,“提督大人,楚王爺駕到!”
屋裏子裏沒有任何動靜,墨容澉上前,一腳把門踹開,杜長風滿臉通紅,正癱坐在椅子裏,手裏還握着一小壺酒。
龔春泓一看,哎喲,真是個祖宗,怎麽又喝上了!趕緊上前搶了他的酒壺,小聲提醒他,“提督大人,楚王爺來了。”
杜長風半睜着醉意朦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墨容澉,目光帶着蔑視,搖搖晃晃站起來拱了拱手:“王爺是來看,看屬下的笑話麽?嘿嘿嘿,您搶……”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墨容澉飛起一腳踹在他心窩子上,怒喝道:“混賬東西,胡說什麽?”
杜長風應聲倒地,挨了一腳,他倒有了兩分清明,瞧見龔春泓在場,不敢『亂』說了,他自己是不打緊,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可不能毀了白千帆的名聲。
墨容澉揮揮手,叫龔春泓出去,龔春泓上回聽杜長風說過一次,連訂情信物都看到了,可他不相信,如今楚王爺過來,杜長風當着他的面也這麽橫,那事八成是真的了,可惜後邊那些話被楚王擋住了。
他心裏癢癢的,出了門就把耳朵貼去想偷聽,聽到身後有人咳嗽,回頭一看,賈桐甯九站在樹下,他太想聽八卦,一時把他們給忘了,被逮了個正着,臉上讪讪的,輕輕撫了撫門,“沒事,沾了點灰,我還以爲是脫了皮,想着什麽時侯再給漆一道。”
賈桐嘿嘿一笑,“龔大人厲害,能用耳朵瞧東西呢。”
龔春泓繼續讪笑,“我還有事,先回前邊,王爺有吩咐,麻煩兩位大人叫我一聲就是。”說完轉身就跑了。
屋裏,杜長風踉跄着從地上爬起來,這一腳踹得重,嗓子眼裏湧起了腥甜,他用力咽下去,“怎麽,王爺要把我打死,以絕後患嗎?”
墨容澉冷笑,“也不照照鏡子,你算什麽後患?就你這慫包樣,我媳『婦』兒眼皮子都不會擡一下。”
杜長風扶着桌子坐下來,拿袖子抹了一下臉,“看到我這慫包樣,王爺很痛快吧。”
“是,很痛快,一個沒擔當的男人能成什麽事?隻能說千帆有眼光,沒有挑你。”
這事象一根刺似的深深紮在杜長風的心裏,墨容澉一提,他就要炸,拍着桌子站起來,通紅的一雙眼透着不甘和憤怒,牙槽咬得嘣嘣響,垂下的手已然握成了拳。
“怎麽,要打我?”墨容澉輕蔑的哼了一聲,“除非你想再在床上躺一個月,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杜長風,你和我媳『婦』也就見過幾次面,哪來這麽深的感情?怕不是你故意跟我作對吧?”
杜長風沒吭聲,仍是一副兇狠的樣子看着他。
墨容澉又是一笑,“本王今日來見你,不過是想通知你,你那似錦的前程沒了,有人把你告到督察院,李督使到本王跟前來讨主意,若是面聖,你讨不到好果子吃,一個爺兒們,爲了個誤會要死要活,說出去也不嫌丢臉,堂堂七尺高的漢子,受一點挫折,就成了爛泥,還不如街上的乞丐。本王不會給你穿小鞋,但也不是徇私枉法的人,橫豎提督是做不成了,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也不看他,拂袖出了門,李督使急趕慢趕,總算趕到了,墨容澉便道:“這點小事不用鬧到皇上跟前去,本王發落了吧,革去杜長風九門提督的職務,降爲巡捕,若是再犯,便軍紀處置,打三十大棍,讓他充軍去吧。”
李督使抱拳領命,嘴裏諾諾稱是,這處罪不算重,但也不輕……楚王爺果然處事公允。
一旁的賈桐聽到,在心裏喟然長歎,瞧瞧,這就是跟王爺搶媳『婦』的下場……可憐杜長風,本來是前程似錦的大好青年,如今淪落爲巡捕了,這消息要傳回去,他家裏老娘可要大大哭一場羅。
這事的來龍去脈他清楚,不免爲同鄉好友抱不平,明明是王爺出爾反爾,到頭來卻是杜長風遭了殃,倒底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轉頭一想,又對杜長風恨鐵不成鋼,不就一個女人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硬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誰見了都搖頭歎惋,楚王爺是什麽人啊,那是煞神,敢跟煞神搶媳『婦』,沒要他的小命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