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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碧荷閣,顧青蝶大喜,把筆擱下,看着畫紙上的人像笑道:“天底下的男人沒有願意戴綠帽子的,尤其是咱們王爺,再怎麽喜歡,品『性』壞了,心思也就斷了。”
紫俏笑着說,“主子,這回再沒人跟您争了,王妃和側王妃都被禁足,眼下王爺身邊就隻有您一個人了。”
顧青蝶把畫像拿起來,細細端詳着,“禁足不算什麽,得讓他們徹底分開才行。”
“主子的意思是?”
“趁熱打鐵,斷了王爺的念頭。”顧青蝶陰陰一笑,把畫像給她看,“畫得象不象?”
“象,簡直就是栩栩如生,主子的畫功又長進了。王爺一定喜歡。”
顧青蝶低頭吹了吹半濕的墨汁,眯着眼睛看畫中的男人,這是她替墨容澉畫的第一百幅畫像了,長身玉立,氣宇軒昂,那份尊貴和威嚴比起皇上也不差分毫,全天下實難找到第二個,她何等有幸,可以成爲他的女人。
很快,他就成爲她一個人的了,掃清了這些妖孽,他自然會看到她,她這麽漂亮,又這麽有才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比起修元霜的端莊無趣,白千帆的幼稚可笑,她才是最配墨容澉的女人。
“把畫收好,我要帶去懷臨閣。”
紫俏應了是,接過畫像卷起來,用絲帶紮好,放進畫筒裏。
顧青蝶到懷臨閣的時侯,墨容澉已經發完脾氣了,下人們正在收拾屋子,門邊的筐裏堆了一些支離破碎的東西,顧青蝶随意掃了一眼,心裏暗暗得意,連古董瓷器都摔了,王爺這頓脾氣發得可不小,白千帆的好日子到頭了。
郝平貫見她過來,忙請安問好,小聲道:“庶王妃是來找王爺的麽,王爺心情不太好,容奴才先行進去禀告一聲。”
顧青蝶對郝平貫素來客氣,溫聲笑道,“那就有勞大總管了。”
郝平貫頂着一屋子寒氣進到裏邊,墨容澉此時顯得異常冷靜,坐在桌後正翻閱着公文。
郝平貫打了個千兒,“王爺,庶王妃來了。”
墨容澉皺了一下眉,“她來做什麽?不見。”
“是,”郝平貫傾了身子準備退出去,又聽他說,“叫她進來吧。”
郝平貫心裏打了個突,這個時侯願意見庶王妃,王爺這心思是要轉向了嗎?他不敢胡『亂』猜測,轉身走到門外,請顧青蝶進去。
大概是因爲摔了許多東西,顧青蝶一進去就覺得屋子空『蕩』『蕩』,透着一股子冷,她蓮步輕移,款款走到墨容澉跟前行禮。
“妾身聽說王爺回府發了很大的火,還禁了王妃的足,妾身惶恐,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因爲王妃出門聽戲而生氣,這事妾身有責任,請王爺責罰妾身吧。”
墨容澉沒看她,語氣很淡然,“你何錯之有?”
“王妃要出門子,妾身想攔沒攔住,王妃是主母,妾身不敢放肆,隻能安排好轎子送她過去。”
“既是攔不住,你跑來告訴本王便是将功補過,本王不但不責罰,還有賞。”
“妾身不要賞,隻求王爺原諒王妃這一回。”
墨容澉哼了一聲,“這事你不用管。”
知道了墨容澉的态度,顧青蝶放了心,把手裏的畫筒呈上去,“妾身給王爺作了一幅畫,王爺看看喜不喜歡?”
墨容澉眼睛還盯在公文上,“擱下吧。”
顧青蝶有些失望,看墨容澉這樣子是讓她走的意思。
她不想走,又沒有借口留下來,正躊躇着,墨容澉卻拿起畫筒,把畫像抽出來看。
顧青蝶心一動,很是歡喜,她對自己的畫功有信心,特别墨容澉的畫像都是她的用心之作,傾注了全部的感情,不可能不好。
墨容澉果然點了點頭,有幾許贊賞之意,“還不錯,很傳神。”
“謝王爺誇獎,雕蟲小技不足爲道,王爺喜歡就好。”
墨容澉低頭看了許久,突然擡起頭來,眼裏隐約有灼灼之意,顧青蝶的心都要哆嗦了,滿臉激動的看着他。
“有空替王妃也畫一幅,若是畫得好,本王有賞。”
顧青蝶:“……”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這麽看,他對白千帆果真沒死心,恨得咬牙徹齒,臉上卻不能『露』出分毫,恭謹的道:“是,妾身明兒個就替王妃畫一幅。”
“嗯,”墨容澉揮了揮手,“沒事就退下吧。”
顧青蝶失望透頂,巴巴的拿了畫像來想讨他一個笑臉,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因爲白千帆被禁了足出不來,他金口玉言,自然也不會去,所以叫她畫一幅畫像,可以讓他慰藉思念之苦!
她蹲了福,憤懑的轉身,又聽墨容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了,側王妃的教訓也受得差不多了,傳我的話,把人撤了,從今日起,解禁了。”
這道命令如當頭棒喝,着實令顧青蝶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關起一個,又放出來一個,這是什麽意思?合着現在王妃失了寵,側王妃做的那些事便不予追究了?
她轉回身笑道,“這可是大好的消息,修姐姐聽了一定高興壞了,妾身立刻就去傳話。”
從屋裏出來,天『色』漸暗,她卻象被中午的陽光刺着眼了,有些暈眩,搭着紫俏的手,閉着眼睛定了定神才擡步走。
紫俏見她臉『色』不太對,也不敢多問,攙扶着她慢慢走着。
良久,聽到顧青蝶幽幽的聲音響起,“關一個,放一個,我這是替别人做了嫁衣啊。”
紫俏一驚:“是要放側王妃出來?”
“正是,”暮『色』中,顧青蝶的樣子有些『迷』茫,“你說,王爺倒底什麽意思?”
紫俏想了想,“奴婢以爲,側王妃當初是因爲王妃的事才被關起來的,現在王妃不得寵,以前那些事在王爺心裏自然也就不是事了。”
顧青蝶唇邊牽起一絲苦澀的笑:“我們三個,王爺最喜歡的是白千帆,其次是修元霜,至于我,”她自嘲的哼了一聲,“看來是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主子萬萬不可這麽想,現在府裏的大權還在主子手裏,王妃被關,側王妃無權,您還是能有作爲的。”
顧青蝶沒吭聲,望着天邊那一彎淡得似無的月牙兒,幽幽歎了一口氣,男人若沒有情意,任怎麽折騰也是白搭。隻是她作繭自縛,已然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