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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是重情重義的人,可一旦決心放下,便不再多想,隻當小黃去了别處,照樣過得好好的,她心裏輕松,精神頭便漸漸好了,病也好得快,隻偶爾有些咳嗽,按她自己的意思要搬回攬月閣去,許久不見月香月桂,還有雪球和咕咕,心裏想念得緊。
可墨容澉不同意,總覺得她病了一場,身子清減,要好好調養調養,可其實,白千帆非但沒有清減,反而胖了,各種珍貴『藥』材食膳滋補着,那皮肉滋養得能掐出水來,越發顯得白báèn嫩,跟新出的豆腐似的,墨容澉有時侯想掐她的小臉,都沒下得去手。
兩人的關系也越發顯得親密,白千帆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什麽事都願意跟他說,不管是绮紅做了新點心,還是綠荷教了她新花樣子,都跑去告訴他,墨容澉以前最煩别人在耳邊唠叨,可偏不煩她,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清脆的聲音叽叽喳喳,就跟邊上有隻百靈鳥似的,甭提多熱鬧。他喜歡看她說話的樣子,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一個人就是一台戲,他看着看着,常常出了神,目光最後停在她那張嫣紅的小嘴上,不知不覺口幹舌燥,臉上飛起可疑的紅雲。
每每這時侯,白千帆總是皺着眉推他,“我同您說話呢,您又出神了,您這哥子當得……”
一聲哥子,如當頭棒喝,敲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也曾試探着問她,“我不做你哥子如何?”
小丫頭愣愣的看着他,“不做哥子做什麽?難不成做我爹麽?”
他氣結,差點翻臉,虧她想得出,又是哥子又是爹,她是八擡大轎嫁進來的,做她夫君成不成?
他臉『色』一沉,她就有些慌,絞着手指頭呐呐的:“您别生氣呀,爹和哥子都是我最親的人,您要不想做,那,那……”
那什麽,夫君不比他們那親?都冠他的姓氏了,腦子也忒不開竅了。
可瞧見她吓得小雞仔似的,他心裏那股子火又發不出,最後隻能是揮揮手打發她走。
她一出去就跟绮紅和綠荷說王爺又喜怒無常了,叫她們小心些,他站在窗邊瞧着,不見好笑起來。
其實是他自己膽怯,每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怕吓着她,更怕她拒絕,怕從此生分,連現在的這點親密都要化爲泡影。
仰頭長歎,想他堂堂楚王爺,是見過大陣仗的,槍林箭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什麽時侯怕過,卻偏偏栽在這麽個小丫頭手裏,真真是造化弄人。
兩日後中秋,早早的,绮紅和綠荷就替白千帆妝扮上了,依着她們的意思,是要打扮得富麗典雅,高貴大方,方配得上楚王妃的頭銜。
白千帆不肯,那套行頭扮上,怪沉的,她病剛好,想松泛些,可不想這麽被壓着。
她不肯,墨容澉便依着她,他也不想白千帆金徹玉堆弄得跟個假人似的,又累贅,又難受,不弄就不弄,她便是着布衣,也是他的楚王妃。
最後梳了流雲髻,『插』了根镂金垂絡的華勝,兩邊各飾以鮮豔的珠花,眉間點了花钿,眉尾拖長,眼角掃了螺子黛,顯得眼睛又大又妩媚,抹了淡『色』胭脂,口脂是水紅『色』,盈盈潤潤,小巧飽滿,看得墨容澉心頭『蕩』漾,咳了一聲,把頭扭向别處。
收拾妥當起程,怕路上要照應,绮紅和綠荷這回伴着一同前往。
白千帆這次坐的是墨容澉的官轎,亮銀的頂,暗黃的蓋頭,大紅的帏布,裏頭四四方方很寬敞,象她這個頭,便是打橫躺下都沒問題,這麽寬的輿轎,她想叫绮紅綠荷一塊進來坐,可規矩擺在那,兩人死活不肯,她沒辦法,隻好撩着簾子同她們說話。
墨容澉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頭,不時回頭瞧一眼,看她趴在轎窗邊,托着腮同绮紅綠荷說話,笑得眉眼彎彎,他的臉『色』也不覺柔和起來,待回過頭,那絲柔和立刻隐去,又恢複到平日裏威嚴莊重的模樣。
因爲許多大臣王公都要攜家眷進宮,這個時侯錦軍開始封路,一隊隊穿着銀铠甲的錦軍和五營巡捕站在街頭路口,頗有些緊張的氣氛。
見着楚王過來,紛紛行禮,白千帆也不膽怯,趴在窗口看着,突然見着人群裏有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打墨容澉一過去,便直起腰來,笑着朝她搖手。
白千帆也搖着手回應他,還把随身攜帶的那隻小公雞揚給他看。
杜長風公務在身,不方便過去,看着白千帆那張笑意盈盈的小臉,心卟卟直跳,說不出的歡笑,不知道爲什麽,第一次見着她不覺着怎麽樣,可上次在楚王府一見,她的樣子便象刻在心裏了似的,總讓他惦記,如今見她随身帶着他送的東西,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暖和,這說明白千帆對他也是有意思的,真恨不得跑過去同她近距離說上兩句話才好。
不過沒關系,呆會進了宮,照樣有機會。想一想就覺得雀躍,可以和她一起過中秋,真好,正應了花好月圓,人團圓的景!
隻是他有些『摸』不着楚王爺的态度,前段時間分明就是要同他說媒的樣子,怎麽沒下文了?莫非覺得他不夠好,配不上白千帆?他尋思着,得找機會好好跟楚王爺拉拉關系,讓他早些成全他們。說起來,他也老大不小了,一門心思奔前程,把自個的事耽誤了,如今好歹混了個從三品,雖說隻管守衛和門禁,但聽内閣在傳,皇上有意把錦軍和他們整合在一起,成爲新的權力部門,到時侯,他這個九門提督說不定還能往上挪一挪,混個正三品,每日也去朝堂上點個卯,當得上是年青有爲,不怕入不了楚王爺的眼。
再說了,白千帆自己願意比什麽都強,今兒個他就打算問問她的意思,隻要她同意,楚王爺又是愛護她的,自然不會違她的願。
瞧見了那隻小公雞,他心裏有底,覺得這基本就是鐵闆釘釘的事了。一想到這裏,他眉宇間泛起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