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網】,♂小÷說◎網】,
過了兩天,吐番的使臣到了,隔着兩三裏就有人往回報信,做爲京師衛戍部隊的最高首領,墨容澉親自出城迎接,他頭戴紫金冠,身穿绛紫長袍,袍底有福字暗紋,卷着龍紋邊,罩一件短穗褂,腰間是白玉帶,系着攢花長穗,腳登油小鹿短靴。威風凜凜又不失貴氣。
他名聲在外,吐番使臣見楚王爺親自來迎,受寵若驚,忙不疊的上前ānbài。
墨容澉客套的同他寒喧了幾句,打量着長長的車隊,問:“葡萄在哪?”
使臣一聽愣了,楚王爺怎麽問葡萄?
但楚王問話,他不能不答,指着末尾的幾個箱子道:“王爺,葡萄在那裏。”
墨容澉問:“有一種叫馬的嗎?”
“有啊,”難得楚王爺感興趣,使臣恭恭敬敬的領着他往後走,“今年馬長勢不好,送來的不多,王爺若是喜歡,幹脆都拿走。”
遂叫人開了箱,每年的鮮果子運過來都用特殊的箱子裝着,底下墊着冰,蓋着厚褥子,層層打開,『露』出裏頭的鮮果子,淡青『色』的一串串擺在盒子裏,手指大小一顆,晶瑩剔透,有些上邊還覆着白霜。
“就這些”
“是,就這些,挑了的最好的送過來,給皇上娘娘們嘗個鮮。”
墨容澉看着那幾串葡萄,費力勞神弄一大箱子,就裝這麽幾串,若是運到宮裏,随便分一分就沒了,橫豎也沒多少,他拿走得了,省得分不均,後宮娘娘們鬧意見。
使臣看他臉『色』說話,“這種葡萄最好吃,就是數量不多,送到宮裏也不好分,不如王爺拿家去,給王妃嘗個鮮。”
墨容澉笑了笑,“唔,你這個提意很好,宮裏娘娘多,不好分,那本王就不客氣了,橫豎我家就一個。”
他半路截了葡萄,讓賈桐快馬加鞭送回去,自己随車隊入了宮。那些繁瑣的細緻事自然有人打理,他不過陪着說說話,在皇帝跟前應了個卯就算完事了。
回到府裏,剛跨進二道門,就看到小黃在地上轉悠着找蟲吃,小黃在,白千帆就一定在,他心裏有些歡喜,小丫頭見了他,一定會樂哈哈的來謝他,他呢,就端着臉應一聲,表示這沒什麽。
轉過月洞門,看到白千帆坐在池塘邊托着腮發呆,小小的身闆塌着,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一愣,這是怎麽的,馬葡萄不好吃?
他悄悄走過去,作勢要吓唬她,沒想到她一下就察覺到了,立刻轉身站起來,方才還沒什麽精神,一見是他,立馬眉開眼笑,眼睛裏嗖嗖往外冒精光。
瞧見她這樣高興,墨容澉就跟大熱天喝了冰鎮酸梅湯似的,渾身都舒坦。
“王爺回來了,”小丫頭攀着他的胳膊,使勁拖,“快走,快走,我等不及了。”
墨容澉莫名其妙,“去哪?什麽等不及了?”
白千帆把他拖進屋子裏,按坐在桌邊,墨容澉這才看到,他叫賈桐送回來的『奶』馬子葡萄擺放在盤子裏,大概用水沖過,愈發顯得晶瑩剔透。
他問,“你怎麽沒吃啊?”
“我等王爺回來一起吃。”白千帆拿了一顆先塞進他嘴裏,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好不好吃?”
清甜中帶着微酸,對墨容澉來說,葡萄大抵都這樣,再甜也不過如此。
“嗯,很甜。”他也喂了一顆給她,小丫頭忙不疊的張嘴,象要把他的手指頭一起吃進去似的。
柔軟的唇觸碰到他的手指,墨容澉心一跳,那種燥動又湧了出來。
白千帆眯着眼睛,一副很陶醉的樣子,小嘴慢慢的嘟起又縮回去,嘟起,再縮回,墨容澉看着看着,隻覺得喉幹舌燥,嗓子眼要冒煙。
他揚聲叫綠荷奉茶,等茶上來,他端起杯就喝,滾燙的一口水含在嘴裏,立馬吐了出來。
綠荷吓得連忙跪下,“奴婢該死,讓爺燙着了。”
是真被燙得很痛,他說不出來話,白千帆立刻往他嘴裏塞了顆葡萄,覺得一顆不夠,又塞了兩顆,“葡萄冰涼,王爺含一會兒。”
他從未這樣狼狽,面皮發紅,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白千帆又湊過來,擡着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王爺張嘴,我瞧瞧,舌頭要是給燙了泡,得用『藥』。”
他象個木偶,她說什麽,他都照做,咽了葡萄把舌頭伸出來給她看,小丫頭低頭細細的看,又嘟着嘴吹氣,風又涼又熱,他就那麽張着嘴,象個傻子似的讓她吹氣。
綠荷不知道什麽時侯出去了,屋子裏靜悄悄的,他聽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砰砰,砰砰,砰砰,聲聲如鼓擂,震得他不知所措。
白千帆再來吹氣的時侯,他舌尖一翹,堪堪劃過她的唇,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他一下彈跳起來,很用力的咳了兩聲,有些惱羞成怒,“吹什麽,我又不是孩子。”
白千帆被他罵,一點也沒介意,高興的說,“王爺能說話了。”
其實就是剛被燙的那一下,整個口腔都是麻的,但很快就恢複過來,是她的舉動讓他失了魂。
一個姑娘家,同爺兒們挨這麽近,嘴巴嘟來嘟去,想幹什麽?她沒開竅,可他是個正常男人,她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
“你自個吃吧,我不愛吃這些。”說完,他急急的出了門。
白千帆在後頭喊:“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麽多,我叫大夥兒都來吃啊,就說是王爺賞的。”
他不聽她那些羅嗦話,腳步越走越快,花了心思半路截回來的葡萄,最後和下人們一同分享了。
他遠遠站在抱柱後邊,看她端着盤子給大家分葡萄,郝平貫不敢要,被她『逼』着要塞到嘴裏去,郝平貫哪裏敢讓王妃喂,慌忙接過來躲得老遠。甯九也不肯吃,她又上去硬塞,甯九臉都紅了,隻好接過來。連粗使丫頭,掃地的小厮也都分了幾顆,整個懷臨閣的下人們都聚在一起,一邊吃着,一邊叽叽喳喳談論着葡萄的美味。
真熱鬧,他的懷臨閣還從沒有這麽熱鬧過。截葡萄的時侯,他一定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可是有什麽關系,隻要她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