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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澤覺得奇怪,看墨容澉這情形是來尋樂子的,可他那行爲又有些怪異,“三哥,你到底是不是來喝花酒的?”
墨容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灌下去。“剛才那個不行,你找個會來事的。”
墨容澤推推雲兒,“她挺會來事兒,您又嫌她話多。”
雲兒吊着雪白的膀子,朝墨容澉飛了一個媚眼,“爺,要不還是奴家來伺候您?”
剛同别的男人打的火熱,轉身又想來伺候他,墨容澉覺得有些膈應,擺擺手,對墨容澤說,“再挑個好的。”
墨容澤覺得有些不對,墨容澉在這種事上頭向來不感興趣,今兒個怎麽來了興緻,走了一個,還要一個。他揮揮手,把人都打發出去。亭子間裏就剩下他們哥倆,清清靜靜好說話。
“三哥,您有什麽心事告訴弟弟?弟弟替您分擔。今兒個你來這,到底幹嘛來了呀?”
這種事情怎麽好向外人說,就是親兄弟也不好意思。難道說他最近邪火旺,好幾回早上起來,弄髒了被褥子還是一柱擎天。十來歲的時候,有過那麽兩次。那時剛剛萌芽,不懂事,可現在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弄這些個,叫他在绮紅綠荷面前都有些臊得慌。
既是打定了主意,他便直說,“我來沒别的事兒,就是喝花酒的,麻溜的叫人,我今晚少不得也要荒唐一回。”
墨容澤眼睛一眯,笑嘻嘻的道,“弟弟明白了,這就給三哥找個好的來。三哥會挑地方,在這裏辦事,那叫一個舒坦。”
他親自出去挑人。墨容澉坐在那裏悶頭喝酒。不多時,一位紅衣女子走了進來。她長得比剛才那幾個都漂亮,眉間貼着花钿,既不像雲兒那樣熱情得讓人受不了,也不像秀娘那樣腼腆,舉手投足恰到好處,自有一股媚然風韻。巧笑顧盼間,一雙眼眸流光溢彩,算得上是絕『色』。
她盈盈笑着,上前來拿走楚王爺手裏的酒杯,“爺還是少喝點吧,喝多了傷身子。”伸手又撫上他的額,“爺熱了吧,除了罩衫子涼快涼快。這時候的風吹起來最舒服不過的,奴家陪爺到那頭坐坐。”
她指的是軟榻,墨容澉一聲不吭,任由她牽引着走過去。
外頭,墨容澤問賈桐:“你們爺今天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賈桐說“沒有啊,挺好的。”
既然沒什麽事,那就是修身養『性』的日子太長,他快撐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
墨容澉本來就不近什麽女『色』,黃甫珠兒死了後,他在這方面更加冷淡。讓他一度懷疑他三哥有問題,不肯娶親也不納妾,堂堂的楚王爺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說出去别人都不信。
不管是什麽理由,反正他肯邁出這一步,他就替他高興。女爲陰,男爲陽,陰陽和調才是萬物之根本。隻要三哥盡了興,發現了其中的妙處,以後自然守得雲開見日出,不會再爲爲了皇甫珠兒守身如玉了。
月光如水,微風拂動,滿湖的荷葉輕輕搖晃,如波浪翻滾不休,臉盤大的花朵從荷葉間探出頭來,粉嫩嫩的,就像這荷塘月『色』裏的姑娘們一樣,透着一股子嬌媚。
風打起簾子,撲簌簌的響,清脆細小的風鈴聲傳出去很遠。
墨容澤探頭探腦的往裏邊看,自言自語,“應該成了吧。”
賈桐說,“六爺,您别看了,橫豎也看不到。”
墨容澤說“這你就不懂了,要的就是這個味。想看,看不着,是不是心裏癢癢?”
賈桐嘿嘿的笑,“有點兒。”他問甯九,“你呢?心裏癢癢不?”
甯九面無表情,“我沒有。”
墨容澤不信,“是個男人都有反應,你沒有?”
甯九别過臉去不說話。墨容澤卻來了興緻,“要不咱們來賭一把?賭你們王爺什麽時候出來?”
甯九拒絕得很果斷,“不賭。”
賈桐想賭又怕事後被墨容澉知道挨呲達,想拖甯九下水,“不敢賭,怕輸?”
“沒什麽可怕的,”甯九說,“王爺什麽時候出來,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會做。”
墨容澤很驚奇,“你怎麽能肯定?”他派進去的可是一個尤物,沒有哪個男人不拜倒在她的裙下。她會來事兒,花樣又多,進去這麽久沒出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那我鐵定要跟你賭一把。”墨容澤從身上『摸』出一錠金子,交到賈桐手裏,“你來做裁定。”
賈桐伸着脖子使勁瞧,雖然到處都有光,但亭子間裏左一道簾右一道簾,遮得密密實實,根本看不清楚。他自說自話,“怎麽連點聲音都沒有?”
勾欄院裏的姑娘都是調教過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叫也叫的好聽,抑揚頓挫,彎彎繞繞,讓人聽了臉紅。
墨容澤也有些奇怪,聽牆角是個惡趣味,可在這種地方,就是聽得那麽明目張膽,媚娘叫起床來,那叫一絕,怎麽什麽都聽不到?
倆人正納悶兒。有人挑了簾子出來,邁着細碎的蓮步,搖曳生姿,一看就是個女人。
墨容澤忙迎上去,上下打量她,衣裳好好的穿着,頭發絲沒『亂』一根。難道真叫甯九猜着了?他不服氣,問道,“這就完了。”
媚娘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吱嗚了兩聲要走,被墨容澤拉住,“到底成沒成?”
媚娘默然搖了搖頭,心裏有股濃重的挫敗感。自她出道以來,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從她手下全身而退。今兒個算是遇見了一例。她懷疑他是斷袖,可瞧着他那一身陽剛之氣,又不像。若不是自身有『毛』病,這位爺的定力可稱得上是天下一絕了!
賈桐把金子塞到甯九手裏,“你赢了。”
甯九擡擡手,金子落入荷包,夜『色』中,他微微勾了勾唇。
賈桐不明白,問道,“小九兒,你怎麽就能肯定王爺不會碰那個女人?”
甯九答,“因爲王爺不喜歡。”
“可男人和女人做那種事,不一定非得要喜歡啊。”
“咱們王爺和晉王爺不同,不喜歡的不會碰。”
小桐想了想,覺得也對,今天若換成他,他也不會做對不起綠荷的事。除了綠荷,他好像也不想碰别的女人。
墨容澤打簾進去,墨容澉獨自坐在桌邊喝酒。見他進來,神情淡淡的。
墨容澤說,“三哥啊,怎麽沒成呢?還是不滿意?”
墨容澉也說不上來,反正就不是他想要的。平日裏那股燥動,壓都壓不住,這會兒想讓它冒出來,又冒不出來了。想想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