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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長這麽大,頭一回逛獸園,那些漂亮優雅的鳥兒她嫌無趣,專程跑到猛獸區去,老虎是這裏的獸王,因着有一隻是皇帝養的,所以格外厚待,修了一個偌大的圓形池子,隔着兩道水彎壩子,落差大概有十來米的樣子,人站在池子邊上,可以觀虎,虎卻跳不上來,安全得很。
白千帆趴在池子邊,看着底下的老虎,有的趴着不動,有的走來走去,還有的站在那裏虎視眈眈看着她。
鄭秋豈拎着兩隻活雞過來,“王妃可要親手投食?”
墨容澉直皺眉頭,“拿開些,沒了熏了王妃。”
白千帆瞧着那兩隻垂死掙紮的雞于心不忍,“就不能吃别的嗎?”
鄭秋豈笑道:“吃活雞有看頭,看老虎抓雞,囫囵往嘴裏塞,圖的就是那份刺激。”
白千帆搖頭,“我不要,拿肉來喂它們也是一樣的。”
鄭秋豈本想賣個乖,沒成想小王妃膽小,不敢喂活雞,隻好換了生牛肉,血淋淋的抛下去,果真是餓虎撲食,感覺掀起了一股子腥風,白千帆哪見這場面,明知道撲不上來,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墨容澉就站在她邊上,手一撈,将她攬在懷裏,一臉嘲笑,“剛才是誰說要看虎,這就怕了?”
白千帆胳膊一頂,從他懷裏脫出來,哼了一聲,“誰怕了,我是站累了活動了一下。”
鄭秋豈第一次見到夫妻間這樣相處,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天底下敢對楚王爺這樣放肆的,大概也隻有楚王妃了。
白千帆看了一會子,覺得沒勁,老虎兇巴巴的,沒什麽看頭,不如猴子有趣。
于是墨容澉又叫鄭秋豈帶他們去看猴子,猴子很多,也弄了一個圓池子,當中豎了一座假山,有些在假山上呆着,有些在地面上,低着頭象在尋吃的。
白千帆看到一隻威風凜凜的壯年猴子蹲在假山的頂端,象王一樣傲視着,她用胳膊捅了捅墨容澉,“王爺,那象不象你?”
鄭秋豈一聽,吓得臉都綠了,有這麽同楚王爺說話的嗎?
奇怪的是,楚王爺一點也不惱,哈哈笑着在她頭上拍了一下,指着一隻給小猴捉蚤子的母猴說,“那是你。”
“我是那隻小的,”白千帆笑嘻嘻說,“在娘的懷裏躺着呢。”
她說的無心,墨容澉卻聽出一股酸意,沒娘的孩子就是苦,看到小猴子都羨慕不已。他輕輕攏着她,“你要是那隻小的,我就是給你捉蚤的那隻。”
白千帆呵呵呵的笑,“王爺,那是隻母的啊。”
墨容澉不以爲然,“公的就不能捉蚤子?”他說着還順勢在白千帆脖子裏拎了幾下。
白千帆怕癢,扭着身子躲閃,伸手反擊他,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跟過來的下人見慣不怪,鄭秋豈卻是目瞪口呆,身爲煞神的楚王爺,私下裏原來是這樣的!他象知道了什麽大秘密,心裏激動又興奮。
第二日,他特意去瑞福宮邀功,進門就打了個千兒,“貴妃娘娘,大喜,您那隻綠孔雀回來了。”
白貴妃一愣,問道:“怎麽回來的?”
“是楚王和楚王妃送回來的,”鄭秋豈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綠孔雀忠心,到了楚王府,不吃不喝,一次屏也不開,把楚王妃氣得蹦跳,眼瞅着不行了,才送回來。”
“不行了麽?”
“倒也不是,綠孔雀機智,裝死呢,回到園子裏氣『色』就好多了,貴妃娘娘放心,雖然出去了幾日,『毛』『色』确不如前,可奴才向您保證,好生休養一段,一準叫它跟從前一樣漂亮。”
白貴妃低頭喝茶,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子才說:“楚王妃不要的東西,本宮就應該當寶麽?那隻孔雀沾過她的手,髒了,本宮不要了,你打發了吧。”
鄭秋豈心頭一驚,打發了就是弄死的意思,那可是一隻珍貴的綠孔雀,整個禦獸園也隻有一隻,就這麽的打發了?早知道還不如留在楚王府。
但白貴妃下了令,他不能不從,低頭應了個是。本想來讨個賞,結果賞沒讨着,倒送了綠孔雀的命,後宮這些女人,一個賽一個的狠!
正要告辭,又聽白貴妃問,“楚王爺這回要了什麽?”
“回娘娘話,楚王爺什麽也沒要,專程帶楚王妃來園子裏逛的,王妃去了虎池和猴池,玩了一會子就走了。”
“你說楚王妃去了虎池?”白貴皺眼珠子一轉,“投食了嗎?”
“投了,投的生牛肉,奴才讓王妃投活雞,王妃膽子小,沒敢投。”
“還投了别的麽?”
“沒有了。”
“再想想,真的沒有了?”
鄭秋豈不清楚白貴妃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娘娘是想讓楚王妃投點什麽嗎?”
白貴妃沒說話,隻輕輕一笑,放下茶盅,撫弄着手上的護甲,“鄭公公,那隻綠孔雀放在禦獸園裏養,我沒虧待過你吧。”
“是是,娘娘對奴才向來不薄,娘娘的恩典,奴才時刻記在心裏。”
白貴妃朝蘭芝使了個眼『色』,“去把我那張雪狐皮子拿來。”
鄭秋豈心裏一咯噔,白貴妃隻怕是要他辦什麽事兒。
轉眼那張雪白的雪狐皮子擱在他眼前,白貴妃淺笑盈盈,“本宮記得你腰不好,禦獸園那個地方寬敞,冬天難熬,前兒個得了一張雪狐皮子,你拿去做個護腰吧。”
“哎喲這怎麽使得,”鄭秋豈趕緊跪倒在地,“奴才無功不受祿。”
“也算不得上無功不受祿,”白貴妃擡了擡眼皮,“虎池裏不是有一隻皇上養的虎嗎,你給弄點什麽東西讓它吃了拉肚子,就說是楚王妃投的食。”
鄭秋豈一驚,吓出了一身冷汗,“貴妃娘娘,這恐怕不妥吧?”
“沒什麽不妥的,皇上同楚王爺交好,即便楚王妃投錯了食,皇上也不會說什麽的。不過是罵一通就算了。不怕你笑話!我和楚王妃雖然是姊妹,在家裏卻不親近,上回她拿了我的綠孔雀,我心裏不痛快,你也是知道的,這次我讓她被皇上罵一通,也算是解了恨了。其實說穿了,就是女人家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隻虎,不過是拉一下肚子又不會丢了『性』命。皇上不會怪罪你的,就算幫我個小忙,成不成?”
她半誠懇半威脅的語氣,讓鄭秋豈左右爲難。楚王爺他得罪不起,白貴妃,他更得罪不起。方才她輕飄飄就說打發了那隻綠孔雀,要是她跟皇上吹枕邊風,他的小命随時玩完。
“放心吧,鄭公公,沒事兒,本宮就是給楚王妃下點小絆子,她要是怪到你頭上,不還有我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