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墨容澉并沒有真憑實據,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任是誰都受不了,一哭二鬧是人之常情。
墨容澉故意打草驚蛇,就是想看白千帆的反應。
但白千帆沒有哭着喊冤,也沒有跳腳,她隻是站在那裏,很平靜的叙述事情的經過。
“王爺先聽我把話說完,兩刻鍾前,我站在假山上吹風看月亮,沒一會,青秀來了,她讓我走開,我不想惹她不高興,就從假山上下來,回了院子。事情就是這樣。”
很簡單的叙述,但漏洞百出。
墨容澉看着那雙烏沉沉的大眼睛,心裏冷笑,真不知道她怎麽這麽會裝。又是跟上次一樣的套路,往自己身上抹黑,嫌疑越大,反而越容易洗清。沒有哪個做兇手的,會大張旗鼓的往人前跳。好一個沉得住氣的丫頭片子。
“這麽說,是本王冤枉了你?”
“正是這樣。”
墨容澉簡直好笑,她一本正經的回答,倒顯得理直氣壯。
掃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再掃一眼杵在那裏的小小身闆,墨容澉稍一沉『吟』,“既然王妃不肯承認,兇手必然還在你們中間,賈桐,把人帶回攬月閣,封住門口,所有人等不準進出,待我查個出落石出再作定奪。”
賈桐領命,“是,王爺。”
白千帆低着頭,準備跟着丫鬟嬷嬷們一道回攬月閣,就聽墨容澉又說了一句,“王妃留下。”
白千帆心一跳,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墨容澉似笑非笑的一張臉。她心往下沉,覺得大事不妙。
等賈桐帶着人走了,郝平貫着人把青秀也擡走了,墨容澉才要笑不笑的說,“王妃,跟本王走吧。”
“去,去哪?”白千帆很害怕,進了楚王府,這條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楚王爺先前沒動她,是找不到好由頭,剛才那話已經點得很明白,她進府,連死了兩個人,死的還是她的丫鬟,單憑這點,就跟她脫不了幹系,楚王爺要打要殺,一句話的事。
“剛才王妃那話,本王有幾處不明,還請王妃随本王到前廳,好好解釋解釋。”
就這麽着,白千帆在一個多月後,再次走進了懷臨閣。
墨容澉這次是真怒了,本想再容她一段時間,看白如廪那個老鬼倒底派她來做什麽?但這個小丫頭片子心太毒,觸到了他的底線,他雖然殺人如麻,卻也不會草菅人命。容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龌鹾事。
到了前廳,墨容澉往紅木太師椅上一坐,绮紅奉了熱茶上來。
白千帆原來垂着頭,看到那道婀娜的身姿,眼睛一亮,立刻想起了那天喝的香噴噴的小米粥來,不由得咂巴了一下嘴,吞咽了一下。
墨容澉冷眼看着她的小動作,“王妃餓了?”
白千帆正神遊,冷不丁被他一叫,啊了一聲,“回……是的。”
“沒關系,呆會會讓你吃飽的。”墨容澉撩了袍子,架起腳,慢條斯理的說,“我問你,大晚上的,你不在攬月閣呆着,到假山去幹什麽?”
“吹風,看月亮。”
“眼下還是濃春,晚上風涼,吹久了要感冒,你想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