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到長壽宮,江浔心裏一直墜墜的,天下母親的心思最是敏感,也不知道軒轅逸的母親會不會識破。
江浔到長壽宮後,看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椅子上,神色間滿是疲憊,一旁的宮女正在替她揉着兩邊的太陽穴。
“母後。”
江浔恭敬的喊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原主的情緒又在影響她,江浔隻得努力控制。
“逸兒來了,快來讓母後看看,你都好多天沒進宮看看母後了。”太後歡快的招了招手。
江浔躊躇着上前問道:“母後,聽皇兄說您病了,這是怎麽回事?”
太後和藹的笑了笑:“你皇兄就是太擔心了,母後年紀大了,那些症狀都是太正常不過了。”
“母後,别說皇兄,就是兒臣也放心不下,快快告訴兒臣是怎麽回事。”江浔有些焦急的問着,心裏莫名的情緒似要噴湧而出。
太後笑着搖了搖頭:“逸兒今天怎麽變得這麽拘謹了,往日裏可皮的很。”
江浔心裏一驚,太後身上的威壓也不自主的散發出來,吓得江浔額頭的汗都不由得冒出來。
太後疑惑的打量着江浔,江浔急忙轉移注意力。
“翠兒你說,母後是怎麽回事。”江浔指着太後身邊的大丫鬟道。
翠兒看了眼太後這才請了個禮有條不紊道:“回禀逸王殿下,太後昨兒個親自下廚做了些八珍湯送給皇上喝,可是隔了一宿就有頭痛、頭暈的症狀,有時候還有些心悸、胸悶、乏力,太醫都說是太勞累造成的,要好生修養。”
江浔聽完笑道:“母後的症狀兒臣恰好遇見過,當時還有個雲遊的大師開了一張藥方,效果不錯,兒臣給記了下來,如今正好給母後用,也望母後早日康複。”
太後眸色深沉的點了點頭,一旁的翠兒有些搞不清楚情況,吩咐人去取了紙筆來。
江浔輕呼了一口氣,辛虧她早就熟練了軒轅逸的字迹,否則這時候隻怕要穿幫。
太後明顯是高血壓犯了,降血壓的藥方正好之前看的醫書裏有一張秘方,如今正好用上。
江浔很快便将藥方寫了下來拿給了太後。
太後仔細看了一番後嘴邊終于又露出了一絲笑容,随即将藥方交給翠兒笑道:“逸兒有心了,不過母後很長時間沒看到你作畫了,如今有空,可否畫一副給母後。”
江浔心裏一緊,這是還在懷疑她呢,從軒轅逸的記憶中得知,軒轅逸的作畫本事很厲害,即便在軒轅王朝也有無數人推崇,而他的作畫本事是太後從小教導的,如果說字迹能模仿,那麽作畫是絕對模仿不了,更加騙不了太後的。
江浔内心歎了口氣,嘴上卻笑嘻嘻的應着。
軒轅逸的一切本能都在,所以作畫對江浔來說并不難,甚至一些小小的個人習性也模仿的差不毫厘,可惜江浔之前并未作過畫,隻怕有些生疏。
江浔略一沉思,就作了一副寒梅吐蕊圖,蘊含着破後而立。
相對于以往,江浔的畫作似乎更加多了一絲靈性,不過一些細小的習慣并未改變。
“母後,兒臣久不作畫,隻怕略有生疏。”
江浔将畫作拿給太後。
太後拿起畫作看了一遍又一遍,顫抖着摸着畫中的寒梅,一雙眼眶都紅了。
“我的逸兒終于長大了……”太後哽咽着說道。
江浔有些心虛的上前:“母後,自從這次受傷後,兒臣忽然醒悟,這才發覺以往是多麽糊塗,讓母後和皇兄煩了那麽多的心……”
“我的兒啊……”
江浔話還沒有說完,太後就一把摟住江浔哭了起來。
江浔的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流下來,然而她的心裏卻開始警鈴大作,直覺告訴她被原主的情緒左右貌似會出事。
等到一旁的宮女好一番安慰後江浔也終于恢複平靜,說笑了一番後這才出宮。
出宮前江浔又去找了軒轅浩,兩人密談了一番江浔總算安心下來。
七日之期已到,江浔帶着血參暗中來到了南宮世家落腳的驿站,此刻南宮家主已經回到了南宮家族,驿站裏隻剩下一位老者和幾個年輕人。
南宮世家的幾人看到江浔,面上都帶着厭惡,江浔内心苦笑了一聲,索性那位老者并未對她露出什麽厭惡,不過也不排除将厭惡藏在了心裏。
“不知逸王可否将血參帶來?”老者不卑不亢的問道。
江浔點了點頭:“血參我已經找到,不過我有兩個條件,隻要南宮家族答應這兩個條件,血參我必定立馬奉上。”
“軒轅逸,你欺人太甚,這血參本就是我族的東西,憑什麽還要答應你的狗屁條件。”
“就是,軒轅逸你别不知好歹,我族的至寶被你偷盜來,沒有找你算賬已經夠仁慈了。”
江浔的話一說完,幾個年輕人全都鄙夷指責,江浔就如同沒聽見一樣,定定的看向老者。
老者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不知逸王想做什麽。”
江浔内心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有一口拒絕,否則這南宮世家的梁子就結下了。
“第一,找到血參的消息我不希望傳出去一絲一毫。”
江浔說完看着在場的人,老者略有些意外,詫異的看了江浔一眼,随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個條件根本算不上什麽條件,相反對雙方都有利,一旦找到血參的消息被傳出去,恐怕他們這一趟回去并不容易。
江浔笑了笑,随後道:“至于第二嘛,你們這麽急切的想要找回血參,恐怕不止是家族至寶這麽簡單,否則我們軒轅家的千年雪蓮和月蓮草足以比得上千年血參了,本王聽說南宮家族的小公子一直卧病在床,這千年血參恐怕是爲小公子準備的吧,這次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小公子的病說不定我有辦法。”
“哼,就你,逸王爺,看病可不是兒戲,就你這樣的連我們南宮家族的雜役弟子都比不上。”一個少年諷刺道。
江浔目光一凜,上位者的氣勢不知不覺的釋放出來,睥睨着看向少年淡淡道:“南宮家族的事難不成是你這個毛頭小子做主不成,有本事耍嘴皮子不知道醫術如何?”
少年被說的面紅耳赤,憤恨的看了江浔一眼,還想要再說什麽,被老者一個眼神喝退下去。
“不知逸王對醫術可懂多少,竟也如此大言不慚。”老者冷冷的看着江浔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