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猛的回頭,卻見仲周正拿着一支黑筆準備戳她的後背。
仲周坐在江浔的後桌,仲周的媽媽姓周,所以就有了仲周這個名字的由來,仲周成績不錯,卻不是個乖寶寶,相反有些潇灑随性,和原身的關系倒是不錯。
仲周維持着拿筆的動作,眼中閃過驚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大咧咧的開口。
“你頭發什麽時候剪了,和之前變得好多啊!我差點沒認出來!”
“哦,剛剪。”
江浔回了一句就轉過身沒再理會,仲周有些尴尬的一直轉着筆。
直到下課的時候江浔才将課本整理好,末世之前她雖然也是名牌大學生,但是各種定理,之乎者也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了,更别說有些知識根本就不一樣,所以重新學起來還是有些費力,而且原身的成績也不好。
下課後,江浔剛剛準備往食堂去,胳膊卻忽然被一人給拉住了,江浔下意識的想要将這人的手給折斷,卻生生的忍住了。
“哇,浔浔,一個寒假下來你變得好漂亮啊!”甜膩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惹的四周的目光都向江浔看過來,江浔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将扒在她胳膊上的手給拽了下來。
“魏月月,好好說話!”
魏月月,江浔在學校唯一的好友,性格單純喜歡依賴别人,從高二到現在,兩人偶有争吵,關系卻越來越好。
魏月月是個獨生女,家境還不錯,她的眼睛非常漂亮,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不過魏月月的皮膚并不是很好,一到夏天就容易出油,這讓她不是很喜歡夏天。
“好吧,浔浔,我們快點去食堂吧,去晚了我最愛的紅燒帶魚就沒了!”魏月月急吼吼的拉着江浔往食堂跑去。
江浔往飯卡裏充了二百塊錢,以往原身隻需要一百二三就夠了,如今江浔飯量增大,二百差不多勉強夠她吃飯用了。
晚自習下課後江浔并沒有急着回宿舍,打發了魏月月,江浔将白天買的一些中藥材拿了出來。
江浔打算配置一些美容膏,原本她是沒有這個信心的,配置美容膏的藥材動辄幾年十幾年的,而且還必須是上好的野生藥材,以她目前的财力根本負擔不起,不過有了凝露後就不必如此擔心了。
至于美容膏的秘方則來自一本醫書,是末世的時候她用一個紅薯和人換來的,也幸虧她是個木系異能者才能讓她有了那麽一點小小的資本,讓她現在不至于一無是處。
醫書是别人祖上傳下來的,裏面記載了不少的秘方,江浔在末世的時候沒少受傷,而藥品啥的根本就輪不到他們這些小人物,所以江浔不得不時常翻看醫書,催生一些藥材自己配藥,久病成醫,久而久之倒也将一本醫書記得熟練于心。
而美容膏正是來自于那本醫書。
江浔将各種各樣的粉末按比例調配好,随後取出稀釋了二十倍的凝露。
将一瓶凝露混入粉末裏攪拌成膏狀,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各種藥材混合後特有的清香,這時的美容膏還很粗糙,不過江浔手中并沒有工具,所以隻能将就着,反正效果是一樣的。
将配置好的美容膏分别裝進瓷瓶裏,一共裝了十瓶。
“嘿!”
這時江浔的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一隻手就要拍向她的後背,江浔的本能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過肩摔将人給狠狠的摔在了地方,痛苦的哀嚎聲陡然響起,在寂靜的教室裏猶爲瘆人。
仲周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嘴角甚至還流出絲絲血液,江浔抿了抿嘴,她已經及時的克制自己了,如果是在末世的時候,他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
末世裏,千萬别拍别人的肩,會被打的,而且還是死人的那種。
江浔看到仲周似乎傷的有些重,如果待會兒被巡查老師發現,她絕對脫不了幹系,而且送去醫院的話醫藥費也肯定是她付,畢竟是她傷了人,到時候又要通知張榮。
江浔歎了口氣,瞥了眼依舊哼哼不止的仲周有些不悅,雖然她會一些醫術,但是手上什麽都沒有,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時候根本沒有其它辦法。
“便宜你了!”
江浔拿出一瓶凝露卻并沒有直接給他喝下去,反而又稀釋了十倍這才喂着他喝下一份,如果直接給他喝下,那麽效果太大容易引起懷疑。
而剩下的全被江浔給倒進了自己的嘴裏,身上的疲憊感頓消。
如今她手裏稀釋了二十倍的凝露隻剩下十六瓶,她還不知道凝露什麽時候會再産生,所以這時凝露是用一瓶就少一瓶,也難怪江浔舍不得了。
仲周被喂下凝露後并沒有出多少汗,畢竟凝露被稀釋了二百倍,即便如此,他的傷勢也在緩慢的恢複,此刻已經聽不到他哀嚎的聲音了。
不過他整個人卻有些昏迷樣子。
又過了一小會兒,仲周清醒,從地上爬起來,頗有些懼怕的看着江浔,剛剛他感覺自己的骨頭似乎都斷了,就連内髒都疼的要命,如果不是因爲有羽絨服隔着,他懷疑他的肋骨都能碎了,此刻還有些鈍鈍的疼。
眼下好像也沒有什麽事。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仲周揉了揉胸口對着江浔開口道。
江浔瞥了他一眼警告着:“下次不要再從後面拍我。”
仲周被江浔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這是神馬情況,一個寒假下來怎麽整個人都變了似的。
将瓷瓶放入背包裏,江浔繞過仲周準備回宿舍,後又停了下來。
原本還在嘀咕着的仲周立馬閉了嘴。
“還有什麽事嗎?”
“不要對人說是我摔的你!”
如果這貨要告訴老師的話,她被班主任叫出去怎麽辦。
而仲周聽到這句話面色頗爲難看,任誰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生給過肩摔了,他的心情都不怎麽美妙,仲周傲嬌的昂着頭不說話。
被仲周耽誤了一些時間,江浔前腳步入宿舍,宿管阿姨後腳就關了燈。
江浔的床位在上面,将床上收拾一番後江浔又簡單洗溯了一會兒這才上床。
喝了凝露後江浔精力充沛,此時根本睡不着,拿出床頭邊的英語詞彙,江浔打着手電筒默默的背起來。
原身的英語非常差,一百二十分的卷子通常隻能考個三四十分,而江浔末世前專業英語水準已經過了八級,雖然時間久了,但是一些底子還在,再次學起來還是相當容易的,再加上她的記憶力如今也好了許多,雖說還沒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是讀個兩三遍也能記得清清楚楚。
淩晨的時候,宿舍裏低聲講話談笑的聲音總算沒有了,江浔這才放下手裏厚厚的一疊詞彙。
次日,江浔四點多鍾就醒了,但是她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疲憊,凝了凝心神,江浔喝下一瓶凝露。
快到五點的時候,宿管阿姨終于打開了宿舍樓的大門,江浔背着背包往教室跑去,此刻教室裏一個人沒有,江浔在教室裏尋了個空地就開始練起淬體術。
經曆了末世,江浔更加願意相信武力,這個世界她沒有了異能,所以隻能全力的練習淬體術,有時候暴力遠遠要比道理簡單的多。
五點四十幾分的時候,江浔聽到樓道裏有腳步的聲音,這才不急不緩的停止了修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回到座位上江浔便開始看課文,将高一到高三的課本拿出來一本一本的開始看,不看也沒辦法,原身對這些知識也是一知半解,腦子裏就像一團漿糊一樣。
文科生和理科生,各有各的難處罷了。
江浔一本書看了有十幾頁,才終于有人走了進來,江浔沒有擡頭,依舊在翻看着書本,現在一頁書上的内容江浔隻需要認真看一遍就能記住,難一些的看兩遍也能記住,比昨晚的記憶力又好了許多。她知道全都是凝露的作用。
腳步聲在江浔旁邊停了下來,隻見仲周斜做在一旁的課桌上,挑了挑額前的碎發。
“江浔,我身上的傷全好了,你也不用擔心了,不得不說我的身體素質真心不錯,一夜下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感覺我比以前更帥了!”
江浔白了他一眼:“自戀是病,得治!”
“嘿嘿,自戀才不是病,自戀是對自己的充分肯定……”
江浔打斷了他的話:“你打擾到我背書了!”
仲周:呵呵,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昨天江浔給仲周喂凝露的時候,仲周意識有些模糊,而且是拿教室的一次性水杯喂給他的,他以爲喂他喝的是水呢。
這時候的學生一般隻要身體沒什麽事,都不會打電話給家長,有時候他們更害怕家長知道他們受傷了。
六點過後,陸陸續續的有學生走進來,魏月月跑進教室後看到江浔一個健步就竄了過來
“浔浔,你怎麽不喊我就走了啊~”魏月月一副好委屈好委屈的模樣搖晃着江浔的胳膊。
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好似在說:快來安慰我,快來安慰我……
被人攥着胳膊撒嬌,江浔還是第一次經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起來。
魏月月撒嬌半晌也不見江浔安慰她,就見江浔一臉古怪似乎又在隐忍什麽。
魏月月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浔浔,你怎麽了,又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嗎。”
江浔深吸了一口氣,将魏月月的手給扳下來,嘴上帶起一抹笑:“沒事,班主任快來了,你趕緊回座位上去。”
“哦,有什麽事記得和我說哦,知道嗎?”魏月月不放心的叮囑着。
江浔點了點頭,魏月月這才回到座位。
上午有一個大課間,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江浔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指尖輕輕觸碰虎口處的印記,一陣溫熱的觸感傳來,卻并沒有凝露生成。
江浔難掩失望之色,很快又恢複平靜,這樣珍貴的東西又豈是天天能産生的。
時間被一張張試卷覆蓋,第三天的時候,江浔又得到了一滴凝露,而她手裏之前稀釋二十倍的凝露已經沒剩多少了。
這次江浔将這滴凝露稀釋了十倍,二十倍的凝露對她已經沒有了多少效果。
很快,高三下學期的第一次月考來臨,這一個月的時間江浔已經将高一到高三的課本全都看了一遍,裏面的内容也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
除此之外,文科數學隻是學一些基礎知識,一些題目範本搞懂了做其它的題目就簡單了許多。
然而江浔卻并不想引人注目,如果她的成績突飛猛進肯定會引起一些懷疑,那就是她作弊了。
所以江浔隻是比以往考的好一些,潤物細無聲的方法最是巧妙。
月考過後正好又輪到放假的時間,江浔隻将凝露、美容膏和作業帶在了背包裏,這一個月隻出不進,美容膏還沒有賣出去,讓江浔有點捉襟見肘。
往車站走的時候,江浔發現學校周圍的大轉盤那裏忽然多了許許多多的攤販,人來人往接踵摩肩的很是熱鬧,江浔翻找了下原身的記憶,這才知道原來是縣城集會。
集會的時候,縣城周圍所有小鎮的攤販都會聚集在這裏,這時候不僅東西多樣,有吃的有玩的,價格也要比平時便宜一些。
“哇,浔浔,是集會哎,我們快過去看看。”魏月月說着就拉着江浔往人群裏面鑽。
江浔任由她拉着,果然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的習慣,現在江浔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面對魏月月的各種撒嬌跳脫。
集會上有許多小玩意,江浔并沒有任何買的意思,隻是看着魏月月挑挑撿撿。
路過一處攤位的時候,虎口處忽然閃過淡淡的溫熱,江浔眼睛微眯,随即蹲了下來查看着攤位上的東西。
這個攤位上擺的是一些銅錢還有一些看着很舊的東西。
江浔指尖一一從這些東西上略過,最後停在一塊令牌上,虎口處的印記變得有些熾熱,随手将令牌拿起來,這令牌灰不溜秋的,上面刻着兩個字,可惜江浔并不認識。
令牌隻有巴掌大小,材質似銅非銅,拿在手裏卻輕飄飄的,好像塑料做的一樣。
捏了捏令牌,令牌卻沒有任何變化,這讓江浔不由得暗暗生奇,如今她的手勁可不是常人能比的,一塊緊實的木頭都能讓她給捏碎了,更何況這塊輕飄飄的令牌。
江浔不動聲色的舉着令牌問:“老闆,這塊令牌怎麽賣?”
“一百塊錢。”
這個攤位有些冷清,老闆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穿着有些破舊的衣服抱着腿坐在墊子上,估計是學生問的多了卻沒有一個買的,所以對她也有些愛答不理的。
“一百塊錢!老闆你逗人玩呢!”魏月月難得見江浔開口問價,一聽這價格立馬發飙了。
江浔沖着她搖了搖頭,對着攤主道:“老闆,我是真的要買這東西,你給個實誠價。”
這裏畢竟隻是集會而不是那些古玩城,所以并不用擔心被宰。
老頭看了江浔一眼,見她并不是開玩笑,緊繃着的臉總算松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