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面。
小鳥在枝頭唱歌。
這樣的日子無法不讓人感到惬意。
杜荷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感慨道:“這樣的日子,給個神仙也不換啊。”
話音剛落,就見呂布突然從圍牆那邊一躍就到了杜荷身前。
杜荷有些吃驚地道:“就憑你這本領,要是去報名參加運動會,絕對是跳高組冠軍!”
呂布一臉懵逼,對運動會跳高之類根本沒有概念。
隻聽他抱拳說道:“少爺,外面又來了鬧事之人,管家正在與他們交涉,是否要我出手,将他們全部打斷雙腿扔出去?”
這家夥行事一向粗暴。
杜荷好奇地問道:“來的是何人?莫非那些書生又來鬧事了?”
呂布搖搖頭:“倒不是那些書生,是一個老頭,自稱是秘書少監,名叫顔師古。”
“哦,看來這老頭是來找孫子來了,走,去會會他,别整天喊打喊殺的,咱是文明人,以理服人,懂不懂?”杜荷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呂布想了想,搖搖頭:“還是不明白!”
杜荷:“……”
榆木腦袋不可說也!
等杜荷來到萊國公府門口時,顔師古和鄧朝平正要硬往裏闖。
原來,管家老傅知道顔師古的孫子顔文天就在家具廠幹活,擔心節外生枝,所以阻攔對方進入。而顔師古呢,實在是擔心孫子的安危,所以便想往裏闖。
杜荷見狀,上前,伸出手,說道:“顔大人,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也是有顔面之人,更是有名的儒學大家,怎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在沒有得到主人允許前,随意闖入似乎不符合禮儀吧?”
顔師古老臉一紅,轉身對杜荷說道:“杜公子,你告訴我,我的小孫子文天,是否就在你府上?”
杜荷點點頭:“沒錯,顔文天便是在我府上。”
“杜公子,”顔師古急迫的心情終于舒緩下來,心中仿佛一塊巨大石頭突然落了地,“如此,我便放心了,此事,我已聽說一二,我那孫子年紀尚幼,不知進退,有得罪杜公子的地方,還請你寬宏大量,放他離開吧。文天自有體弱多病,你這樣關着他,搞不好會出事啊……”
杜荷聞言,哭笑不得:“顔大人,我這萊國公府可不是什麽天牢地獄,也無權扣押你的孫子,顔文天現在健康得很,你要是想見他,請跟我來。”
“如此,實在多謝了。”顔師古看了杜荷一眼,有些驚訝地說道。
長安城都在傳言,杜荷現如今乃是長安城一大害,直接超越了長孫沖等長安三害。
可親眼所見,顔師古發現,杜荷并非是無禮粗野之人,反倒是進退有據,有禮有節。
說着,杜荷前面帶來,顔師古和鄧朝平都往裏走。
老傅急忙跑到前面,湊到杜荷耳邊,小聲說道:“少爺,要是顔大人知道他的小孫子在家具廠幹活,還不得跟咱們翻臉啊!”
杜荷擺擺手:“無妨,咱也沒幹什麽違法亂紀之事,何必心虛。”
片刻之後,衆人就來到了家具廠。
一走進家具廠大門,眼前便是一片繁忙景象。
這裏的人,連走路都比常人快了好幾倍。
各個屋子裏傳出各種加工木料的聲音,還有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不絕于耳。
顔師古早就知道杜荷開了一個家具廠,現在卻是第一次見。
這和他印象中的匠人鋪子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感受便是這裏的節奏快了許多,也熱鬧了許多。
就在這時,顔師古突然在院子的角落裏發現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矮小的身影,不正是自己的孫子顔文天嗎?
遠遠地,顔師古便看見顔文天手中抱着兩塊旋轉木椅的靠背,正小步快走着朝一個屋子走去,嫩白的小臉上,全是汗水,步履有些蹒跚,仿佛随時要摔倒一樣。
“哎喲,我的寶貝孫子啊……”
顔師古心疼地大叫一聲,急忙沖上前去。
顔師古一上去,便從顔文天手中奪過那兩塊木椅靠背,發現這兩樣東西十分沉重,就是成年人拿起來也費勁,可自己的寶貝大孫子竟然一次抱兩塊。
顔文天看到顔師古,一下就愣住了。
“爺爺,你怎麽來了?”顔文天好奇地問道。
顔師古疼惜地拿出手帕替孫子擦幹淨臉上的汗水和木屑,心疼的說道:“爺爺來帶你回家,你說你好好的書不念,非要跟着那些魯莽書生對付什麽杜荷,這不是自讨苦吃嗎?是不是杜荷逼你這樣做的,真是太過分了。”
說着,顔師古牽着顔文天,來到杜荷身前,臉色不悅地說道:“杜荷,我孫子雖然有錯的地方,但你這樣欺辱一個孩子,你難道心中沒有愧疚嗎?”
看見顔師古要興師問罪,杜荷扭頭,吩咐道:“老傅,告訴他怎麽回事!”
老傅便将杜荷出手救了顔文天的事簡單說了喜愛,着重提到了顔文天欠杜荷500文的事。
就算顔文天今天的工錢10文,還欠下490文呢。
顔師古聽了,暴躁地說道:“什麽藥,能價值500文,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
杜荷笑道:“你沒聽過,并不代表沒有,皇後吃了我的藥,多年的頭痛之疾就痊愈了,顔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找陛下求證一下。”
顔文天一愣。
他倒是聽說皇後被頭痛之疾折磨了好幾年,就連藥王孫思邈出手都沒有辦法,後來被杜荷進獻的一粒仙藥就給治好了。
這件事,必然是真的。
但孫子顔文天這件事,真假他不确定。
但現在沒辦法,人就在家具廠呢,他猜測以杜荷的脾氣,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估計人是帶不走的。
于是顔師古問道:“杜荷,你要如何才能放人?”
杜荷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做了一個無人能看懂的數錢的動作:“很簡單,交錢,放人。”
顔師古雖然不願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雖然是秘書少監,但在朝中卻缺少助力,再加上本身性格的原因,卻是不想将事情鬧大。
“好,贖金我随後派人送到府上。500文,一文錢也不會少。”顔師古無奈地說道。
這500文錢雖然不多,但卻代表顔師古向杜荷服軟了。
然後,顔師古帶着顔文天,随着鄧朝平,飛快地離開了家具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