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剛出去,一個小太監就匆匆跑進禦書房。
“陛下,不好了!”
李二正在氣頭上,問道:“什麽事?”
小太監結結巴巴地說道:“剛才宮門衛來報,說是杜荷的護衛把李君羨将軍打骨折了……”
李二大吃一驚:“朗季跟随朕多年,武藝高強,爲何打不過一個小小的護衛!”
程咬金有些尴尬地說道:“陛下,此前在護國寺内,我與秦二哥,還有李将軍,三人聯手,也沒打過杜荷身邊的那個憨貨!”
李二:“……”
他手下的幾員大将聯手,竟然打不過杜荷一個個小小的護衛?
半晌,李二指着杜如晦,歎息一聲說道:“克明啊克明,你養了一個好兒子……自從你這兒子逃婚開始,朕就沒接到一個好消息!”
杜如晦誠惶誠恐:“陛下,臣有罪!”
李二揮揮手,歎息一聲,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朕原本打算,杜荷與媛姝成婚後,讓他入朝爲官,爲大唐效力,現在看來,此事還需放一放!”
作爲李二的女婿,當然要入朝爲官,爲朝廷效力,但李二看杜荷這無法無天的樣子,實在不敢讓他做官啊,不然到時候不知道要捅多大的簍子!
……
宮城門口,杜荷看着躺倒一地的守衛,其中就有中郎将李君羨。
呂布則是雙手環抱,站在一旁。
杜荷好奇地問道:“呂布,怎麽回事?”
呂布面無表情地說道:“少爺,我方才聽見這幾個家夥說你是長安四害,不學無術。”
杜荷:“……”
沒想到呂布這麽護主啊!
杜荷急忙上前,将李君羨扶起來,問道:“李将軍,你沒事吧?”
李君羨靠着牆根才站穩,擺擺手:“沒事沒事,杜公子,就是骨折了而已……”
杜荷心想呂布這家夥下手也夠狠的!
安撫了李君羨等人一番,杜荷趕緊帶着呂布溜之大吉。
幾個護衛來到李君羨身邊,不服氣地說道:“杜荷這個纨绔公子,身爲長安四害之一,竟然有這麽一個忠心耿耿武藝高強的護衛,真是丢人!”
李君羨搖搖頭:“世人都說杜荷是纨绔,可在我看來未必!”
晌午時分,杜荷回到了萊國公府。
隻見萊國公府上下依然張燈結彩的,所有的裝飾,都是爲迎娶汝南公主李媛姝做的準備。
杜荷看了,感覺無比刺眼,急忙把管家老傅找來:“老傅,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趕緊把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全部拆了!”
老傅爲難地說道:“少爺,這……這都是爲你成婚做準備的,而且是陛下安排的,不能拆啊!”
杜荷哼了一聲:“有什麽不能拆的,趕緊拆,出了事我擔着,這公主,我還就不娶了。”
看見杜荷發火,老傅趕緊安排下人,開始拆東西。
至于杜荷,吃了點東西後,就回房間了。
不多時間,杜如晦回來,正好撞見拆東西的下人,一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沖沖來到後院,把杜荷叫到書房。
杜如晦看着令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兒子,問道:“荷兒,你老實告訴爹,你最近一系列反常的行爲,到底是爲了什麽?”
老杜一臉嚴肅,并非是在教訓,而是好奇。
杜荷見狀,反問道:“爹,如果我順利娶了汝南公主,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杜如晦想了想,說道:“當然是入朝爲官,爲朝廷效力,而且,陛下多次與我私下交談,言明你與太子交好,将來可以成爲太子的左膀右臂!”
啪。
杜荷打了個響指,說道:“沒錯,這是想象中的,爹,我可以告訴你,一旦我真的做了驸馬,成了太子的人,恐怕就活不了幾年了。”
按照原本的曆史脈絡,杜荷便成了太子李承乾的人,跟着太子造反,最後被李二給砍了腦袋。
杜如晦神色一怔!
最是無情帝王家,杜如晦何嘗不明白!
隻是,讓他震驚的是,小小年紀的杜荷,竟然看得如此之遠!
杜如晦一時間便明白過來:“所以,你公然逃婚,幾次三番惹惱陛下,便是不想入朝爲官?”
杜荷鄭重地點點頭:“沒錯,爹,我可以告訴你,大唐,隻是世界的一小部分,世界大着呢,等兒子我積累了原始資本,咱們就離開大唐,去中亞,歐洲,甚至北美洲,開疆拓土,何必要在皇帝身邊受罪呢!嘿嘿,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長安終老,太沒意思了……世界那麽大,我應該去看看!”
說着,杜荷掏出一包中華,抽了一支出來,剩下的就給老杜了。
杜如晦吃驚道:“你不是說沒有了嗎?”
杜荷笑道:“那是對陛下說的,這好東西雖然有,但不多,可不能被陛下全部拿去了。”
杜如晦深以爲然地點點頭,然後父子二人在書房中吞雲吐霧,順帶交流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杜如晦對自己這個纨绔兒子,可謂是刮目相看。
甚至,老杜都懷疑這還是自己之前的那個草包兒子嗎?不管是言談舉止,還是思想深度,竟然都在他之上!
眼看天色已晚,管家老傅過來禀報說開晚飯了。
杜荷卻搖搖頭:“吃了半個月的飯菜,不合口味啊,今天咱們就吃火鍋涮羊肉吧!”
老傅咂咂嘴:“少爺,這火鍋涮羊肉是何物?我從未聽說過啊!”
杜荷撇撇嘴:“你當然沒聽過,老傅,你趕緊安排人,去買點新鮮羊肉,準備以下佐料……”
說着,杜荷交代一番。
老傅吩咐下人去買好羊肉和佐料,便來詢問杜荷如何做火鍋涮羊肉。
杜荷想了想,說道:“還是我親自動手吧,沒經驗的廚子隻會浪費我的食材。”
老傅急道:“少爺,使不得使不得,聖人有言,君子遠庖廚啊,你是讀書人,可不能做這種髒活累活!”
杜荷無奈地笑道:“滾蛋,什麽君子遠庖廚,難道君子就不吃飯,不拉屎了?别聽聖人胡咧咧,都是騙人的……”
“這……這……”
老傅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杜如晦上前,說道:“老傅,讓荷兒自己弄去吧。”
經過一下午的交流,老杜也看開了。
他的大兒子杜構便是入朝爲官,在山東負了傷,受了殘疾,整日借酒消愁,一蹶不振。
二兒子杜荷,若真的能遠離帝王家,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