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南風聽得有點震驚,以至于略過他後面說的那句‘都不太好惹’,對老闆的話産生了懷疑:“就這深山野林,除過我,還能有相貌上乘的人?老闆,你該不會眼神不好吧?”
這天是沒法聊了,店老闆非常克制地翻了個白眼,丢下句信不信由你,人又走回櫃台,繼續幹起了活。
是夜,陰森森的烨然道,在劫掠發生的案發現場,範南風和一衆小弟埋伏四周,觀察着下面的打鬥。
很快和善的三頭頭按照計劃帶着隊伍棄貨逃命,劫匪并沒有追殺,而是招呼同伴搬起貨物回營,因此上了鈎。
在他們搬運期間,三頭頭又回到了範南風身邊,他的身上有股血腥味,讓一直盯着打鬥的範南風回頭問道:“怎麽還受傷了?”
“小傷,爲了像一點。”
真能下本啊。
範南風正要關切幾句,誰知三頭頭聲音一低,威脅其他人道,“那匪衆裏有個絡腮胡子,我讓他砍了一劍,待會收網的時候把他留給我,我要給他親自放血,誰要是搶在我前頭殺了他,别怪兄弟我不念同門之情!”
範南風關切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心道這個三頭頭,還真是和善呢。
順着上鈎的魚的指引,一幫人小心翼翼走了半刻鍾,很快跟着他們來到了一個被野生藤掩住的山洞門前。
三十幾個匪衆一邊往洞裏擡戰利品,一邊沖洞裏喊道,“豐收了,快出來幫忙。”
洞内火光微弱,并沒有什麽回應。
“奇怪了,人都去哪了,”匪衆頭兒疑惑一聲,但并未當回事,直把東西搬進了山洞,範南風才一聲令下,帶領手下沖了進去。
山洞裏别有洞天,甚至像個府邸,範南風沖進去時,那三十幾個匪衆正欲喝酒吃肉的慶祝,一瞬間紛紛戒備!
匪衆頭兒啐了一口,對手下說道:“今天的活不幹淨啊,怎麽還拖了尾巴,兄弟們,肉上門了,給我上。”
“等一等!”眼看着兩夥人就要開打,範南風又叫了停,但卻毫無緊張感和要火拼的認真,而是走到了洞内發着微光的一角,撿起了一面旗。
那旗子上面繡有絕無僅有的五環标志,叫她一見如故。
“他*的,原來截得是我家的貨物!你們截了幾箱,都放在哪了,趕緊給我拿出來!”
“呵,敢命令你大爺我,給我打!”
一時間洞内刀光劍影,打的難舍難分,在黑夜裏發出不容忽視的聲響。
很快這聲響便停了下來,範南風不顧地上屍橫遍野,叫手下仔仔細細搜了一圈,最終在很隐蔽的暗洞内,找到了被劫掠的四箱東西。
東西被他們擡到了亮處,打開時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銀劍、長矛,讓懂行的大頭頭不禁感慨,“做工細緻又鋒利,怎麽這麽多上好的武器!這下帶回寨子,能用好久了。”
範南風陷入沉思,她知道這裏明令禁止平常人配兵器,即使是手眼通天的範家,走貨時也隻能讓雁門護送而沒有自己的護衛隊,範家的生意囊括内外,卻從沒有碰過兵器行,怎麽能一下子走私這麽多武器。
範南風立刻合上蓋子,正仔仔細細要查看箱子是不是範家的時,一段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傳到了洞内。
幾十雙眼睛盯着洞口,倒把匆匆跑回來報信的小匪吓住了。
地上的屍體,不曾見過的人,瞬間讓小匪反應了過來,原來殺他們的人兵分兩路,早已控制住了整個局面。
小匪心中緊張,暗歎胡作非爲這麽久,這次隻劫了沒用的兵器,卻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他知無力回天,便突然悲壯的說:“來吧,我們榫山好漢,從不貪生怕死,來殺我啊,爺爺我死之前,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和善的三頭頭正要如他願,卻被範南風說道:“留着活口,綁起來。”
一番掙紮甚是徒勞,範南風坐在當間,問那唯一的活口,“就你一個嗎,你們其他的人呢?”
“殺了我們那麽多人,找來我們的據點,你還如此問,你是何居心!”
“你是說,在我們之前,還有其他人來過?”
小匪冷哼一聲,并沒有再做回答。
與此同時,留在山洞外的四頭頭突然竄了進來,“大王,西南方有響動!”
“讓弟兄們埋伏好。”範南風把活口推給大頭頭,“你在這兒看着,我帶人出去收拾。”
大頭頭來不及推卻,範南風已經沖在了最前方,一出去便迎面而來一支冷箭,緊接着從黑夜裏又竄出一夥人,不由分說與他們打了起來。
兩撥人都當對方是劫匪殘餘,一時打的難舍難分。
聶語修被人護在後方,目不轉睛盯着面前的鬥争,他雖不是練武之人,但也看出對方彪悍,越來越占上風。
硬拼并不是辦法,所謂擒賊先擒王,他的眼睛跟着打鬥也變得激烈,精準地狙擊着那些人,欲找出他們的頭頭。
突然,他的心都提了起來,不敢置信再次确認後,他大吼道:“住手!都住手!”
他沖進了混亂之中,一邊阻止鬥争,一邊奮不顧身,就往對面範南風的身邊跑。
三個高手在旋渦中心,瞥見送上來的人頭,四頭頭又快又狠,一刀戳進了他的心肺。
“薇薇”
那聲虛弱的呼叫,終于讓範南風看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