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苑久無人居,寝房内仍然留存着燃香的味道。
沈良奕被她拉着直坐在床頭,範南風站到他面前,對他說道:“今晚别走了。”
兩個心意相通的成年人,又對彼此充滿愛意,都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沈良奕率先沉不住氣,耳朵通紅,不知道說什麽做應對,眼瞥見她一身紅嫁衣,才後知後覺命令道:“把它脫掉!”
這霸道讓範南風一愣,不可避免想歪,一邊解衣服扣子,一邊嬌滴滴說道:“這麽心急啊”
她後半句‘不過我喜歡’還沒有說出,沈良奕立刻站起來否認三連,“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别脫了。”
範南風:“”
這搞得,好像如狼似虎的隻有她一樣。
解開的扣子被她扣了一半,爲了掩飾自己面上的不自然,範南風急急忙忙沒事找事,“你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
沈良奕沒攔住她,就見她急急忙忙拿了杯子和水壺,又急急忙忙沖他跑了過來。
大紅嫁衣長度拖地,她的腳一不小心踩住裙邊,隻聽撕拉一聲,人就朝沈良奕方向一倒,把他壓在了床上。
“對不起對不起!”
她想迅速站起來,沈良奕卻按住她的肩,一個轉身,兩個人瞬間換了上下。
沈良奕把她手裏還握着的壺和杯子拿過來放在一旁,明目張膽看着她胸前,突然笑了一聲,“你都多大了,怎麽還穿這衣服?”
嫁衣撕扯中露出她内裏的紅兜,繡着動物的圖案,是小孩子才穿的款式,因爲舒服,被她穿在了裏面。
範南風突然覺得很丢人,慌忙把衣服往上拉了拉,扣扣子的同時,尬笑着轉移話題:“皇帝賜的衣服質量也不行啊,随便一踩就破了”
沈良奕按住她扣扣子的手,把她扣上的兩顆又解了下來,并且沒有停,一路向下又多解了幾顆,直到再無可解。
他的眼睛看着她,目光裏全是無聲詢問。
範南風把他稍微拉向自己,給了他可以的回答。
雕花木床上的床簾,便被他單手放下,将兩個人困在了裏面
*
沈良奕直等到她熟睡,才輕手輕腳點起蠟燭,寫了兩封信,把其中一封放在了枕頭旁,撩撥了幾下範南風因爲出汗而粘在臉上的碎發,摸了摸她的臉,而後出了門。
他的心裏已經做好決斷,絕不會讓她入宮,絕不會!
偏苑一旁等着馳信,沈良奕把信交到他手上,讓他盡快送進宮内。
“那大人呢?”
沈良奕原本要走的,聽到這話又轉過身來看着馳信,“我就留在這裏。”
“可我是您的随從,若是不能保護您,就是失職了。”
沈良奕道:“我難道保護不了我自己?”
馳信不再多言,行禮之後盡快離開,可他并沒有如預想般出城,而是找來送信倌把信送出去,又暗自寫了報告,綁在信鴿的腿上,走到無人之地,将信鴿放飛。
那鴿子飛起來隻有一瞬,就被後趕上的箭一箭射穿,掉在了地上。
馳信猛然轉首,拔出武器盯着箭射出的方向,黑暗裏沈良奕走出來,手拿弓把,問他道:“你初次做我的侍衛起誓時,說了什麽你可還記得?”
“大人!”馳信急急上前欲解釋,被沈良奕劍指着而打斷。
“忠心于主,聽令于主,可這兩個你全都沒有遵守,你知道背叛是什麽下場嗎?”
“大人!我沒有背叛您。”
“沒有?”沈良奕哼笑一聲,“你暗中監視我,可送出去了不少情報吧,我問你,除了宣洛公主,你還受雇于誰?”
馳信眼中一震,立刻下跪道:“大人,這其中有誤會,您聽我解釋。”
沈良奕最見不得叛徒,更不想聽廢話,他知道馳信的性子,問一遍若是問不出來,就别想從他嘴裏掏出有用的話。
這麽個硬氣的人,偏偏做了叛徒。
沈良奕怒而持劍相向,最終取了他的性命。
他把劍身的血在馳信身上抹幹淨,又隐在黑暗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