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南風的氣瞬間消了多一半。
圍觀學子被陸宗臨走時喝散,竊竊私語感歎着沈良奕發了瘋的言語不可避免地傳進了她的耳朵,正欲問孟子安詳情,夕臨光領着蔣凡先貼了上來。
“南風,這事真不能怪孟兄,是沈兄先起的頭,我們都可以作證!”
“你怎麽知道的?”範南風臉色不太好,她想,沈良奕這個人,就算先引戰,也自有他的道理。
“我圍觀了全程,我親眼所見!孟兄就在靶場練射擊之術,本來練得好好的,沈兄突然闖了進來,我與他打招呼也不理,直直拿着弓箭站在我一旁,孟兄射出一箭他就攔掉一箭,一次是無意,兩三次還是如此,那就是公然挑釁了,孟兄問他時,你知道他是如何說的嗎?他說他看上了那個靶子,真是奇了怪了,那靶子又不是個活人,怎麽能有看上一說?”
“那後來呢?”
“後來孟兄就換了個靶子,我們孟兄真的脾氣好啊,二話不說換了個靶子繼續,可結果還是一樣,他出一箭沈兄就幹掉一箭,總不能場上的靶子他都看上了吧?這書院又不是他開的,故意的太明顯,于是就打起來了,所以是沈兄起的頭,沈兄那個脾氣本來就不好,人又陰晴不定的,還容易記仇!到底爲何如此實在是難以揣測。”
“那你就這麽看着同窗打架也不知道攔攔?”範南風眼刀蟄了他一眼,語氣裏帶着怪罪之意。
“那可是拼命的陣仗,我一個文弱人怎麽攔得住?且我本想去找你勸架,可他們打的太精彩了,我想看誰赢誰輸,一時忘記了。”
“對對!”一旁還處在興奮中的蔣凡趕緊接話,“實在是太精彩了!這就是我想要的人!我想要觀摩的打鬥!我現在作畫心太強!快快,我要先去盡興畫上一場!”
範南風目露複雜,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等到二人離開,靶場剩了孟子安時,範南風先是安撫賠罪在先,提畫像之事在後,又與孟子安另約了時間,而後匆匆去往懲戒室。
範南風想清楚了,此時的沈良奕并非書中,故而磨刀不誤砍柴工,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沈良奕發火緣由,捋順他不順之氣,照顧好他的情緒以讓他聽話,使争鋒相對的任務線徹底消失!
她從東側懲戒室轉到西側,才在小小的鐵窗前看到了沈良奕的身影。
“沈兄。”
沈良奕背對着她端坐着,聽到呼叫無動于衷。
“是我啊,我來找你了,給你拿了水,你渴了吧?要不要喝。”
沈良奕不應。
“我還拿了點吃的給你補充體力,打架打餓了吧?要不要吃。”
沈良奕平穩放在膝上的手掌握成了拳,仍沒有回應。
範南風:“”
看來不使出殺手锏是不行了。
範南風微微清了清嗓子,弱弱叫道:“沈哥哥,别生氣了,你再怎麽打架我都站在你這邊,無條件支持你。”
沈良奕說過,他非常喜歡她叫他哥哥,隻要一叫他就會開心,他的表情不似說謊,讓她記住了這個最直接的撒嬌方式。
“奕哥哥,你理理我吧,求求你了!”
可殺手锏似乎失了靈,範南風低聲叫了好幾句,沈良奕除了略略咳嗽一聲外,身體動都沒動。
“啊好疼,剛才打架傷到了背,背上黏糊糊的,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這個謊撒的拙劣不堪,卻讓沈良奕走近,“我看看。”
範南風抓住他伸出來的手,誠懇問道:“你生氣了,你爲什麽要生氣啊?是不是孟子安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欺負你了?如果他欺負你,我幫你教訓”
“沒有!”
“那你爲什麽生氣?”
沈良奕并不扭捏,他也想問個明白,“我是氣你!明明你我都如此關系了,爲何還要說那些話去撩撥孟子安?竟還大費周章備了畫像!說什麽有個妹妹待字閨中,配他孟子安正好!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要聽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