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行俠仗義的感覺頗好,範南風自認像個大俠,喜氣洋洋接受了正妻的千恩萬謝後坐回座位,“怎麽樣,得到點什麽東西了沒?”
夕臨光若有所思:“似乎有那麽點意思,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這還不夠,吃完飯再去說書場,好好聽上幾場風花雪月的故事,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會了。”
兩個人因此一連六天泡在說書場,範南風包下整個茶館,隻讓說書人服務于他們,六天内十八場評書,場場都是纏綿悱恻的情愛故事,她和夕臨光聽着,偶爾也深入交流。
六天之後,夕臨光多愁善感的仿佛換了個人,“不行了南風,我知道我有疑的部分要如何解了,我此刻好想寫下來,可話本被我放在書院,我們今日就返程吧!”
範南風微笑着搖了搖食指,“要回你先回,我還有大事未辦,等辦完了,我再帶着畫師回書院。”
夕臨光急不可耐收拾着行李,随口問道:“什麽大事?”
什麽大事?
她此刻謀劃的,可是讓孔孟徹底結合的大事!
大綱任務線還停在孔孟考核之時,考核本已結束,若是照着以往經驗來看,下一個任務線早就顯現了,但至今卻無苗頭。
任務線與反派有關,至今不出現,一定是沈良奕的問題!
書中考核之後便開虐,作爲幕後黑手的沈良奕作用極大,如今沈良奕感情走偏,早對孔惜甯失了興趣,沒了他攪局任務線不出,她可不會眼睜睜看着孔孟停止不前。
這對範南風而言是個試探的機會,雖有前時爲加快進度随意更改導緻任務線錯亂爲戒,可今時不同往日,她覺得利大于弊,故而在書院就寫了惜甯受約來聚仙樓與她碰面的發展,如無意外,孔惜甯大概明天就到了。
萬事俱備,這次她要一壘到底!
“你不是說,你找了羽坤閣畫技最高超的畫師麽,我想了想,這可是咱們成名路上的重要人物,得試他一試才行,萬一對方徒負虛名,畫出來的東西流傳不了不就砸手裏了麽,我要先試試他的本事,然後才能決定用不用。”
夕臨光點頭認同,“甚好甚好,還是南風你想的周到!你如此上心,我也不能拖後腿,那我先回去,在書院等你的好消息。”
夕臨光三兩下收拾好,仿佛狼攆着一樣着急,對範南風匆匆擺了擺手,出了客棧直奔城外。
第二日範南風起了個大早,專門換上裙裝,接應的人傳來了好消息,孔惜甯的車馬已到城外,不消一刻就能趕到聚仙樓。
範南風立刻備了酒席,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緊盯着街上過往的行人,孔惜甯的身影剛一出現,她就急匆匆跑下樓,拽住孔惜甯胳膊:“你總算來了,我還怕你不來呢。”
孔惜甯面上的震驚,在認出來人後變得更甚:“你怎麽這番打扮出來了?安陽城裏好多同窗,被他們發現了怎麽辦?”
“不會的,”她把孔惜甯拽進酒樓,照着先前邀約信上亂編的理由,又懇切說了一遍,“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家族生意遭受危機,叔父被南纥扣留,他們對提供的貨物不滿,勒令要重新打磨一批送過去,給的理由又十分牽強,若想讓他們滿意,隻能求你幫忙了。”
孔惜甯收到的來信十萬火急,信上内容說的模棱兩可,即便此刻仍然聽得一頭霧水:“幫忙當然可以,可我一介女流,又不會經商之道,要如何才能幫上忙呢?”
“這簡單!隻需要一副惜甯你的畫像。”
“畫像?”
眼看着她要上鈎,範南風語氣裏的急切故意又急切幾分,“是啊,我叔父販到南纥的寶玉供的是那國的貴族,結果沒被他們瞧上,給的理由又十分荒謬,說什麽氣質太俗,配不上他們王公貴族的氣息,要我們重新造一批”
“這要求可難爲制玉師了,好在制玉師有自己的法子,他說見一見真正的貴族,就能制出與之匹配的器物,那貨物裏飾品居多,貴公子倒是好解決,求一求沈良奕就搞定了,可貴女我隻認識你。惜甯救命!若是超了時限還未送去,我叔父的性命難保啊。那可是我最喜歡的叔父了。惜甯救救我吧!”
孔惜甯連連道:“好好,這種忙我幫就是了,隻不過今日我未曾帶衣物,等明日”
“不用明日!”範南風打斷,“你要的衣服,我已經備好了!”
她不僅備了十幾套的衣物,還專門購入了成套的胭脂水粉、金簪玉镯,又尋來四五個經驗頗豐的扮妝師原地待命,爲的是畫出驚世駭俗的畫像。
一無所知的孔惜甯被當做洋娃娃打扮了一個時辰才出現在範南風面前,範南風知道她美麗,卻沒想到她會如此美麗。
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那些她精挑細選的服飾,在孔惜甯傾城顔值襯托下反倒失了光澤,她太好看了,使得範南風脫口而出:“要成了!”
“什麽要成了?”孔惜甯有點不太自在,“南風,我們要去哪裏畫呢?隻我一個去嗎?”
“我陪你!惜甯你放心,那羽坤閣我已經打點好了,今日不接待顧客,也沒有旁的人,除了工人就是你我,不會讓你受到影響的,”範南風知道這世界的女子深受道德禮教的束縛而不能随意抛頭露面,“走吧,馬車就在酒樓外,隻過三條街。”
平日門庭若市的羽坤閣罕見挂出了休息的招牌,店門口站着老闆親自迎接,把她們帶進畫樓,候在房内的是羽坤閣頂級的畫師。
範南風提前打過招呼,爲孔惜甯畫像的畫師用的是有過入宮作畫經驗的老師父,又被她以‘夫君遠遊睹畫思人’爲由狠狠拜托了一番,這才放心等着成品。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的畫像都已畫好,範南風卻将自己的随意一卷,認認真真觀摩了孔惜甯的畫像,忍不住驚呼:“像!實在太像了!還畫出了神韻!”
她把畫卷起來小心翼翼放進畫袋,“惜甯多謝,明日我們就回書院!今日太晚你又趕了一天的路,我們在客棧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兩個人說着走出畫樓,路過拐角時與對面的來人一撞,将新出的畫像撞翻在地。
範南風因着心情好并沒有問責,隻擺擺手讓道歉的人走開了,自己撿起畫像查看罷,又接着前時話題繼續,卻見孔惜甯望着來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怎麽了?看到了什麽嗎?”
“南風,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我好像認識。”
“是書院同窗?”
“那倒不是,是家父官場上的人,來過府上幾次,我便記住了。”
“噢,那管他呢,走吧,我們回客棧。”
畫像明面上好似寄回了永安,實則藏在範南風的行李裏被她帶回了書院,亂糟糟的行李一進學舍就被她扔在一旁,畫像又被她抽出确認無損,這才匆匆去約孟子安。
孟子安早回了書院,範南風找來時,正趕上他在靶場練箭。
範南風耐心等他練習完,在他休息的空檔上前交談,簡單的寒暄過後,給他遞上毛巾,笑眯眯看着孟子安時,眼裏閃着慈母的光輝。
“子安啊,”她見時機已到,立刻問道:“你要夫人不要?”
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出自黃梅戲《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