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範南風很不适應無緣無故就這麽反常的人,直覺他肯定打着什麽主意,于是看也不看拒絕的不假思索:“不要!”然後指着桌上的飯盒道:“這是什麽?”
沈良奕期待落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是我打的飯。”
“我可以吃嗎?”
“原本就是給你打的,你吃吧。”
範南風一聲多謝毫不走心,立刻撈過來就吃,還沒吃完營裏的号角便響了,且響起的不是平日裏的訓練号,而是戰時的預警号!
沈良奕聽聞臉色一變,立刻對她說了句‘别出去,在這裏等我’後匆匆出了營帳。
天生好奇的範南風緊接着跟了出去,鑽進已經聚在一起的士兵堆裏,一臉興奮道:“怎麽了怎麽了?”
一士兵道:“溪湯國的眼線越過纏絲道進了我們的邊界,被日巡的兄弟們逮了,各位主帥正在商議辦法,看來事情變得嚴重,很快要開戰了。”
另一人反駁:“不可能,除非溪湯主動進攻,否則還是老樣子,我們被他們拖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那我們,怎麽不主動打呢?”範南風聽的不解,連她都知道最好的防守是進攻,怎麽這些主帥就不知道呢?“與其被一個小國拖着,還不如手起刀落連窩端!”
兩個人不約而同看了她一眼,“你這不廢話嘛,這營裏的哪個不想斬草除根?你以爲單憑溪湯能掣肘我們這麽久?還不是因爲後面站着南纥,要尋一個不給南纥國留說辭還能徹底進攻溪湯的辦法不容易。”
“這哪不容易,就說他們暗殺了我們的人,來一出詐死的苦肉計主動給他們找茬不就好了?”
兩個人又非常瞧不上地對她道:“你以爲詐死那麽好演嗎?除非是營中頭銜很高的身份出馬,不然誰信啊?”
範南風一句‘那就讓頭銜高的出馬啊’未及說出,主帳中出來的護衛便将聚在一起的士兵驅散,直到黃昏沈良奕尋來,她才從他口中得知了些許。
探讨的結果沈良奕并沒有詳細講與她聽,而是很嚴肅道:“戰事比預想的要加快了,明日起日巡夜巡的範圍要增加至纏絲道附近,所以巡邏的隊伍也由每日三班加至每日九班,每個将士都會輪流當值,我作爲父親的兒子自當打頭陣,若是當的是巡纏絲道的值,那很可能兩三天都回不來營裏。”
範南風聽得不明就裏,但還是覺得事态嚴重,感歎道:“啊!這麽嚴重!”
“我不在時你要是有事就去找父親,要是不太好找父親,你可以告訴章宜,排值的人我也打點過了,給你的任務都是不太難不太費力氣的,做不了的就換給章宜,不要像那時射四矢弓一樣逞強傷到自己。”
“啊!這是幹嘛。”範南風越聽越一頭霧水。
“還有晚上休息,記得擋枕頭!不可以和他們湊得太近,即使旁邊的是章宜,”沈良奕話到此故意一停,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問出那個他想聽的問題,比如說,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這樣的問題。
可範南風沒有說話,僅僅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頗有一種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意味。
沈良奕還是不放心,又道:“你睡覺不是喜歡面積大嗎,若是那營裏住的不習慣,你能不能和我”
“和你一起住嗎?”範南風搶答完,見他就是這個意思,更加郁悶的拒絕之後問他:“你突然怎麽了?你忘了我喜歡男人嗎,你以前很厭煩還唯恐避之不及,現在怎麽”
“我現在不厭煩了!”沈良奕搶着說道。
突然的态度轉變隻會讓範南風覺得事出古怪,第一想法就是遠離,拒絕之後立刻跑走,一點不留再商讨的機會
*
營兵調整果然如沈良奕所言,增加的兩倍巡邏兵力全投入在纏絲道上,營裏巡邏的人手收緊,爲了充分讓每個人勞休結合,從操練、巡邏、崗守、後勤,通通都要輪一遍。
範南風正巧當值到了夜巡。
一圈巡邏過後已是深夜,當值的夥伴點起火堆,爲了提神正圍着火争相講着惟妙惟肖的鬼故事,範南風坐在章宜身旁,膽小卻又好奇,又怕又聽得興起,越聽就越是往章宜身上貼的緊,到最後,已經攬着章宜的胳膊,本人還毫無察覺,仍是一臉期待地催講故事的人:“後來呢後來呢?”
章宜一邊推她一邊道:“小兄弟你這不厚道啊,你晚上睡覺擠我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還要擠我呢?快松開快松開。”
“這故事又吓人又精彩,聽的我害怕啊,擠一擠又少不了你一塊肉”
連着六日在纏絲道未曾回營的沈良奕,風風火火下值趕回來時,偏偏看到的是此番場景,聽到的是此番話語。
隐在黑暗裏的臉上,就帶上了些許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