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奕被莫名其妙的問題問的一愣,但手已經下意識捏上了筆,援筆蘸墨字走龍蛇,行雲流水,頃刻間紙上便多出了五個形狀不同、但都是一個意思的‘茴’字,又将紙轉到她面前,道:“茴字怎麽了?”
範南風:“”
一直想打臉,從未成功過。
範南風沉默着看着那字,最後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對他豎了豎大拇指,道:“現在開始學還來的及嗎?我,我盡量超常發揮。”
“來的及,我對你有信心。”
範南風幹巴巴笑了兩聲,對他的信任一點也不感動,蔫蔫說道:“那現在先要幹什麽?”
“既然其他都不行,那就先從書開始,不需要多做理解,隻需要背下來就行,”他停頓一瞬,試探性問道:“你的記憶力,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你要不現場測試一下?”
沈良奕當真從一堆書裏抽出個《勸學篇》,問道:“這第一句是什麽?”
“君子曰:學不可以己。”
沈良奕點了點頭,眉頭總算舒展了些,“繼續。”
“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冰,水爲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繩”
範南風在上學時就有個毛病,所有的古文總是開頭記得很牢,中間磕磕巴巴,結尾直接全忘,不到幾分鍾,她的勸學篇已經背的極艱難了,卡詞卡的她心累,到後來完全放飛。
沈良奕敏銳至極,立刻道:“錯了,少了一段,假輿馬者,從這裏開始。”
範南風想了想,“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緻千裏,而緻千裏嗯西方有木,其狀如棠,黃華赤實”
沈良奕聞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西方有木,其狀如棠,這是勸學裏的嗎?!”
“是是還是不是啊?”範南風小心翼翼觀察着沈良奕的反應,已經不敢妄下斷論了。
沈良奕正要發火,範南風在他的威力下猛地記了起來:“啊!我知道了,這是山海經裏的!這個樹可神奇了,結的果子可以抵抗洪水,人吃了如同得了神仙的避水咒一樣掉進水裏淹不死,這個樹長在昆侖山上,沈兄你知道昆侖山嗎?”
沈良奕聞言《勸學》一扔,腦袋直直磕在了桌子上,“别和我說話,我想靜靜。”
範南風立刻閉嘴了,過了一會又試探問道:“我我可以重新背,你不是對我有信心的嗎?”
沈良奕沒有擡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假輿馬者,從這裏開始。”
“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緻千裏,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緻千裏,啊不對,而絕江河”
藏書樓裏硝煙彌漫,僅僅半天的功夫,兩個人在補習結束時都如同虛脫了一樣。
這是沈良奕被氣的最慘的一次,卻還是不放棄她,有氣無力道:“以後每天閑時都過來補習,今日到這裏,讓我緩一緩明天再繼續。”
範南風連連點頭,“沈兄你還好吧?你嘴巴都變白了”
被她氣的心髒疼的沈良奕正要說什麽,卻被慌慌張張進來的孔惜甯打斷,“南風怎麽辦,子安他”
孔惜甯的話再看到沈良奕時戛然而止。
範南風道:“沒事,自己人,說吧,怎麽了?”
“子安昨日私自下山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有人說有人說他去了青樓,書院馬上要考核,這可怎麽辦?”
“他去青樓了?!”範南風沒有孔惜甯的慌張,反倒一臉惋惜道:“怎麽不把我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