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南風在大易宮呆了幾乎半月有餘,等玩盡興之後才想起時間飛逝,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她便一人下山出了浮屠島,重新帶上她油光發亮的黑駒,揣着大把的銀票一路慢悠悠往永安方向走。
事實證明交通不便的古代錢不是最重要的,家财萬貫的範南風和路上其他人一樣,在這略顯荒涼的地方又餓又渴,接連問了三四遍偶遇的人什麽時候能有歇腳點,那人被她問煩了,甩出一句‘快了快了’,然後超了她幾米遠。
黑駒被她一路騎到奔潰,此刻說什麽也不走了,在這鳥不下蛋的地方沒馬等于慢性自殺,範南風别無他法,隻好對斜前方樹下歇腳的、一看就不怎麽好惹的幾個壯漢道:“幾位大哥商量一下,你看我的馬尥蹶子了,能不能買一匹你們的馬啊?”
額頭間綁着一條布,半露着臂膀,狂放飲水的姿勢讓水沾濕了胸膛,一看就是老大的人聞言瞥了一眼她,粗聲粗氣道:“你出多少。”
“五千兩。”
見對方六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範南風以爲自己價給少了,隻好又道:“大哥是嫌少嗎?我也想再給高點,奈何出門就帶了這麽多,不過大哥别擔心,隻要借我一匹馬,等我到了城地,去城裏任何一家錢莊都能取出錢來,到時候良駒白銀自然更多。”
一個人半天才道:“吹,你接着吹!”
“大哥誤會了,我說得可是真的,我範家可從來不打诳語。”
“哦?哪個範家?”
“永安範家!”
不知怎麽,對面的六人聽了之後互看一眼,那老大接着站起來道:“小兄弟好商量,這樣吧,我也不要你的銀子,我送你一匹馬,小兄弟回家之後再謝不遲,過來吧,看上哪匹解了馬缰帶走就是。”
範南風也笑了笑,道了句多謝便走向一匹棗紅馬,背對着他們正解缰繩時,忽然她頭一歪躲過身後而來的拳頭,而後一個回旋踢,将偷襲的人踢着後退幾步,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你這不地道啊,說了送我一匹馬,怎麽還想傷我?我給錢你不要不給錢你又不行,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六人頭子拍了拍被她踢過的衣裳,“五千兩太少了,兄弟們可是接了懸賞令,賞金兩萬兩,誰若是拿住範小公子,誰就可得這兩萬兩,小公子出的五千太低了,不夠兄弟們塞牙縫。”
範南風極其震驚:“懸賞令??懸賞我的??誰出的價坑我?”
範南風之後才知道出價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名義上的親爹範通天,自留下一封信消失之後,各地城池尋不到她的消息,範通天憂心出事,便向江湖白道出了懸賞令,想讓江湖上消息靈通的人将孽子護送回府,即可得辛苦費兩萬兩。
這在江湖中算是個大事,卻被人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越傳範圍越大,直到最後黑白兩道全都知道了懸賞一事,黑道甚至大多都參與了進去,想借此敲範家一筆大的。
範南風無語至極,揉了揉額頭,又道:“那你們,是黑道還是白道?”
六個人不知從哪拔出刀,獰笑着慢慢将她包圍逼近,道:“是黑是白,你很快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