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讀的鍾聲敲響後,學堂上已經坐滿了人,衛夫子立于上位,眯眯眼散出的淩厲視線随意一掃,便不滿道:“誰還未到?”
一個學子正要回答,走廊上卻先傳來聲響:“來了來了!我們來了!”
緊接着沈良奕和範南風一起出現在學堂門口,引得衆人一陣嘩然。
隻見遲來的兩個人眼眶紫青,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傷的十分登對,站在一起時看起來甚是搞笑,衆學子在夫子面前不敢放肆,隻好壓抑着笑聲,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
夫子未料到遲到的人裏有一向很嚴謹守時的沈良奕,看到他遲到比看到他臉上的傷更加震驚,“沈良奕,你這是怎麽回事?”
沈良奕還沒回答,一旁的範南風趕緊搶着說道:“是我!是我的錯!昨晚我們打了一架,早上起來的遲了。”
打了豈止是一架!
“因何緣故打架鬥毆?”
範南風趕緊又接話:“小事,小事,我起的頭,都是我的錯!”
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因爲自己熊抱了沈良奕才挨了打,又怕他記恨于心,主動将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衛夫子一向明察秋毫,早就認定沈良奕不會幹出違反學規的事,便忽略掉他專心斥責起範南風:“範南風,你要知道你能在書院就讀已是莫大的幸運,不想着好好用功讀書,竟敢公然違反院規打架鬥毆,帶壞書院風氣,還連累認真的學子跟你一起,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因此本席罰你勞動十日以作懲戒,你可有異議?”
範南風低聲下氣的‘沒有’還沒出口,安靜的學子中就傳來一聲:“我有!”
這一聲乍一聽好像要爲範南風打抱不平,可她卻一點也不高興,尤其在看到說話之人是曹天佑時,更加确信他要故意搞事的目的,心裏就隻剩了怒罵。
果然曹天佑瞥了一眼沈良奕,有理有據地說道:“夫子這樣未免太偏心了,遲到打架的是兩個人,爲何隻罰範南風?如此明顯地包庇他人,讓其他學子如何信服?大家的眼睛可不瞎,範南風個子又低,瘦的和猴一樣又沒有背景,夫子怎麽就知道他不是受到威脅而被迫扛下所有過錯的呢?指不定另有貓膩呢!”
曹天佑三言兩語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附和,有強出頭的甚至說的更加明白了:“對啊夫子,就連我們這些人都忌憚麒麟将軍的背景呢,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鹽商之子?”
衛夫子氣的不輕,大聲呵斥道:“夠了,你們想造反不成?!”
“若要我們信服,就得查出真相!罰該罰之人!”
所以說先入爲主的觀念害死人啊,這些小子真是小瞧了她範南風!
沈良奕是大蕭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麒麟将軍的獨子不假,可昨晚的事實卻是被她按在地上摩擦,他臉上被打腫的黑眼圈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一切的起因,皆因爲睡不到一起!
範南風十八歲搬出孤兒院獨自居住,剛開始沒錢沒人沒未來的生活讓她過的很落魄,爲了節省開支租住在破敗的小區,不分白天黑夜連軸轉的打工,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她全用來補覺,睡得太死以至于隔壁發生了兇殺案都沒聽到響動,那個兇手又太過缜密,鑽進了她的房子查看是否有人,她在迷迷糊糊中就看到有個黑影站在床頭
九死一生之後,範南風從此睡覺再也不關燈。
當沈良奕命令她熄滅蠟燭時,她以爲旁邊有人會減少自己在黑暗中的恐懼,可是沒有用,她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時,隻能想到當時的噩夢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