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按照大綱的時間點這才開學不久,小炮灰不可能這麽快就攀上沈良奕,他是商賈身份,一開始和另一個身份低下的配角住一間學舍,走了點劇情之後被沈良奕看到了利用價值,這才強行換了宿舍。
沈良奕對這個問句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抛下句明知故問便拿着衣服出去了,留下範南風立在原地。
爲什麽呢?
大綱上主角們的大事記明明都和自己初時設定的一樣,怎麽具體實行就有了偏差了呢?
這偏差到底是好是壞?
範南風想了想,接着就頓悟了!
既然她要改結局,那具體實施時就萬萬不能按照原先的設定來,大綱上隻有大記事而沒有具體描寫,這不正好給她留了發揮的空間嗎?
這于她而言是大大的好事啊!
想到此範南風立馬又小人得勢般蹦跶了,她把大綱藏進懷裏,高高興興地上了床,做了個要在線教沈良奕重新做人的美夢,連嘴角都帶着詭異的微笑。
這着實讓沈良奕很莫名其妙。
他從澡堂回到學舍,看到床上縮着個範南風時一愣,同舍兩個月這還是範南風第一次主動睡床,平日裏不知何故怕他怕得要命,從來都是睡在羅漢榻上,且有丁點響動就驚醒,沒想到下山再回來後竟變了,不僅占着他的位置睡的踏實,連做的夢都美得似乎要笑醒。
範南風雖然從不睡床,可沈良弈卻還是很嚴謹地将床面積一分爲二,老老實實睡着屬于自己的區域,他睡覺又很規矩,從來不越界半分。
沈良弈此刻面色不悅,兩個月下來範南風應該知道他的位置在哪,那爲什麽不睡到另一邊,偏偏要占他的地方?
“沈良弈,”
就在沈良弈伸手打算搖醒她時,範南風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夢話,叫着他的名字。
“?”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範南風又接着說了句:“我勸你做個人。”
“”
“起來!”沈良弈一拳頭砸在範南風枕頭旁,把她一下子從夢裏拉出來了。
範南風正做夢做的興起,夢到自己将沈良弈踩在腳下,正高高興興地勸他放下屠刀,睜眼就對上沈良弈冒火的目光,又順着他的胳膊看到自己臉旁緊握的拳頭,當下一個鯉魚打挺連滾帶爬地翻下床,“你要幹什麽!你别亂來!”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自己隻是緊張,可眼眶流水是個什麽情況?!
範南風被突然流出的眼淚驚懵了,直起身體茫然地抹了一把,看到手上濕漉漉的淚水時心裏更加五味陳雜,她可是醫學上認定的淚液生成不足型的人啊,這怎麽回事!!!
不僅她懵了,對面的沈良奕也沒好到哪去,看她時一臉不可思議。
沈良奕本想質問爲什麽覺得他不是人,氣沖沖把她弄醒後話還沒說一句,就見對方先哭上了,哭的甚至像個娘們,着實令他萬分嫌棄。
太麻煩了,這個人怎麽這麽麻煩!
“你睡了我的位置,”沈良奕懶得再質問她什麽,“你的位置在旁邊。”
“?”範南風看他嚴謹地掃了掃她睡過的地方,将上面的褶皺掃平,然後爬上去蓋住被子躺的直挺,整個人都黑線了。
在哪睡不是睡!竟然爲這點破事就把她叫醒!
範南風很看不慣但也隻能憋着,默默地睡在旁邊,剛要睡着就又被他一肘子弄醒,“你不熄燈?”
“太黑了我睡不着。”
“熄了!太亮了我睡不着。”
她的牙齒都在使力,卻迫于淫威隻能滅了旁邊的蠟燭。
一瞬間黑暗蔓延開,範南風睜大眼睛提醒自己沒關系不用怕,可黑暗帶起的記憶将她又推入了深淵,讓她下意識求救般抱緊了沈良奕。
接着他的怒吼就響起了。
“範南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