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你們修羅族的王位是如何傳承的,也沒有興趣,但是現在有一點問題已經出現了——”“若真按毗摩質多羅王所說,婆稚并非上代修羅王的秦生骨血,那麽他又是如何傳承了王位的呢?”
佉羅骞馱目瞪口呆。
他似乎記起了遙遠的記憶,畢竟在修羅族的史冊裏,修羅王這個概念也是半道出現的。
可與這天地同時誕生的修羅道,可是早早的就已經存在了。
爲何那麽多年前,從未有人提起過修羅王呢?
“答案很明顯了,不是嗎?”
楊塵微微一笑,看的衆人渾身發毛。
這樣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依舊能夠保持足夠的冷靜,甚至還隐隐有種壓過衆人氣勢的人族,如何教他們不恐懼?
“我不管天人道到底是誰策劃了這無聊的修羅血戰,但若隻是因爲一王的死去,這場戰争便注定了結果的話,大自在天也沒有道理再來一身返現不是?”
“毗摩質多羅王,我不知道你居心如何,但在這樣的時刻,你還要自亂修羅族的陣腳的話,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楊塵冷眼看向毗摩質多羅,這樣銳利的目光,竟然讓平日裏足智多謀,從未将他人放在眼裏的毗摩質多羅王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身爲修羅王,哪裏需要你這外人的提醒!”
毗摩質多羅厲聲回道,隻是他語氣中的焦急,實在是讓衆人有些懷疑楊塵所說的真實性。
“别急嘛,我從來沒有說過您背叛了修羅族,隻不過現在的情況,綜合各種角度來看,不戰而降的舉動,無非是兩種可能——”楊塵冷笑着伸出了兩根手指:“一,毗摩質多羅,你已經失去了戰意,若是修羅王失去了戰意,别說王了,就是任何一位修羅族人失去了戰意,那麽他又怎能稱爲阿修羅呢?”
“當然,當然,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您本身就沒有站在過修羅族這一邊——我還挺奇怪的,之前佉羅骞馱他們說,您的領地本應該是距離羅睺王當時事發最近的地方……”“而且,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您與羅睺王的關系可比婆稚與羅睺之間的關系好了太多了。”
“在最快接到消息,又最早得到通知的情況下,那麽長的一段空白期,您卻沒有盡快到來,反倒是作爲席間最後一位到場的修羅王,不知道這段時間,您到底去做了什麽?”
楊塵一句句咄咄逼人的反問,竟然讓原本鎮定自若的毗摩質多羅逐漸後退了兩步。
佉羅骞馱看着這一幕,眼睛都有些直了,什麽事情經過楊塵一梳理,似乎都有些明了。
“我!我……我身爲修羅王,要去做什麽,難道還要知會你這人族一聲?
哼!笑話!天大的笑話!”
“不不不,當然不必,所以說嗎,我隻是在假設,王你不必那麽緊張。”
楊塵一副開玩笑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剛才的緊張氣氛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但是話又說回來,不管你的立場如何,僅僅因爲一王的缺失,就要勸降在場的諸位,毗摩質多羅殿下,難道您不覺得這有些瞧不起在場的諸位修羅族了嗎?”
楊塵一攤手,毗摩質多羅也順勢朝着楊塵的身後望去。
結果就發現,原本還議論紛紛,似乎有些找不清方向的衆人,現在竟然都在用冷漠的眼光,甚至憤怒的眼光注視着自己。
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嵟看着毗摩質多羅。
楊塵的話說不上真假,但是卻給了衆人一個非常可能的解釋。
而且仔細一想就明白,若真是修羅王,分明婆稚才是最符合修羅王描述的那種——暴戾,狂妄,好戰的特點。
而毗摩質多羅,則是有着一種讓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他的算計如何,暫且不提,但這些行爲明明就是在徹底貶低衆人身爲一名修羅的本格原則。
“也該來了吧?”
楊塵一邊笑着,心中卻一邊合計着,他出面可不僅僅是爲了爲婆稚開脫。
而是因爲,他知道,此間仍有一群非常重要的人還沒有到來。
結果就在他心中想法剛剛升起時,察覺到了陌生又強大的氣息,楊塵笑着搖了搖頭。
“真是恰到好處……” “戰便戰!哪有廢話那麽多!婆稚小子!你若就此沉淪下去,那可真是吾王看錯了人!給我擡起頭來!”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從别處傳來。
突然青石古殿的大門被人粗魯的推開。
一名身形魁梧到給人無盡壓迫的犬面人身強者身後帶領着一大堆赤紅着雙眼的修羅衆,就那樣默然站在門前。
“那是!”
有人驚呼,因爲那犬面人身的強者,絕對是修羅界中頗有名氣的一位強者。
最重要的是,他絕對是那已經死去的羅睺王最爲忠誠的部下。
“是烈金犼!他難道不是在八萬年前就已經戰死了嗎?”
“烈金犼?
你說是那位在修羅血戰之中,以一己之力獨抗了三名天王将數月猛攻的王下第一強者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
那被稱作烈金犼的犬面人身強者,正是消失了數萬年之久,當年曾在羅睺王身下打出累累戰果,被稱作王下第一猛将的烈金犼修羅大統領。
他一出場,那種仿佛羅睺王全盛時期才能夠放出的壓迫感,一瞬間就讓所有人清醒了不隻一星半點。
“啧啧,這境界,雖然還沒有突破真仙,但也差不多了吧?”
毗羅天震撼的搖着頭,當年初見烈金犼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阿修羅強的離譜。
甚至隐隐有超過當時身爲最強者的婆稚王的勢頭。
不過限于其血脈的普通,他的實力似乎在達到大羅金仙以後,就再沒有增長過。
可是這一晃八萬年過去,聽聞烈金犼在修羅血戰之後重傷不治,已經身死道消,可現在看來,他不僅沒受傷,實力卻更強了一分。
“師父……”婆稚喃喃道,卻道出了更爲驚人的真相。
那烈金犼聽到這一聲弱弱的師父,冷哼一聲。
“沒吃飯嗎!老夫今日可是聽一名人族說,要讓我好好看看婆稚究竟成長到什麽地步了,可現在一看,八萬年你都沒有多少長進,莫非你想要讓老夫臉上蒙羞嗎!”
婆稚王震驚之間,唯有佉羅骞馱呆滞的望向一旁的楊塵。
楊塵适時的與他兩眼雙對,而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說:“我早就在等着這一幕了。”
“你昨日找我要了戰吼魔鳥,竟是爲了叫烈金犼來……不……你是如何知道烈金犼還沒有死的?”
這樣的話,隻能留到以後再說了,畢竟現在場間最爲崩潰的人,其實是毗摩質多羅。
他一邊搖着頭,一邊大吼道:“這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有些賬我們還得好好算算呢,你說對嗎——”烈金犼高傲的昂起頭路,冷眼相視。
“背叛者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