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和父親以及寶兒重聚後,就在九尾狐族領地裏休息。
他把乾坤定珠交給了浮空,終于不用再一直将它握在手心,時刻用靈力壓制,而自己終于得以休息。
經過這幾次與滅世者的戰鬥,楊塵對戰勝他們并沒有太大信心。
滅世魔尊投放在這個世界的意念之力都能夠産生這麽強大的力量,在潛魂與弑神之力合成的影刃面前,他似乎根本無法阻擋。
在山谷中,他同時使出了三種絕學,時空領域,光之脊刺,不滅蓮花,但是這三種力量隻對潛魂與弑神之力合成的影刃造成了削弱,而并沒有消滅影刃。
而如果面對滅世魔尊,他的力量很可能根本不足以對抗。
他把自己關了起來,然後一直在思考。
南冥離火,光之脊刺,時空領域,不滅蓮花,寂滅指,這五種力量有沒有合而爲一的可能。
如果可以,他能不能創造出一種能夠對抗滅世魔尊的力量。
他想到了逐星劍法。
當初浮空道長将這本逐星劍法交給他時,曾經對他說過,這本武技是世間罕有的絕世武技,想要徹底參悟透徹很難,甚至當時浮空道長就告訴他了,不要勉強自己,哪怕用出皮毛,也能讓實力上升不少了。
直到他将蝕龍劍孕育出了劍靈,方才領悟到逐星劍法的奧義。
劍魂合一,就是劍靈與靈魂的契合,能夠讓蝕龍劍法産生巨大的威力。
能夠産生出時空領域光之脊刺已以及不滅蓮花的,都是來自他身上的同一股靈力,既然同一股靈力能夠在他釋放時産生不同的結果,難道不可以将這幾種武技的力量合而爲一并在此放大呢?
答案應該是可以的!但是在做到這之前,有一種力量在桎梏着他的潛能。
他在修悟的時候,隐約感到自己應該提升了。
荒古仙體的修煉境界已經到達了瓶頸,到了該突破的時刻了。
他體内的靈力如果說從前隻是一片廣闊的海洋,此刻這片海域已經變得洶湧澎湃,滔天的巨浪不停沖刷撞擊着堤岸,想要突破這堅固的障礙。
随着靈力在他體内奔湧,他體内的每一處地方都充盈着靈力,從腳底到頭頂,再回歸丹田,精煉提純,充盈放大。
直到最後,那靈力的海洋忽然翻轉,化作無盡幽深的碧空和漫天星塵。
海洋是有形的,而星空是無形的。
天,不知有多高,更不知有多深,更沒人知道有多麽廣闊。
而天空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
就在這一刻,他的修煉終于成功突破,從荒古仙體,提升爲太古仙體。
那是比荒古更久遠,更加永恒的存在。
雖然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但是外面的人都驚奇的看到了這一變化。
因爲随着他的突破,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異動,他頭頂的天空變得無比純淨,漫天星鬥紛紛落下,化作閃耀的星塵。
在極遠的地方,一個紅衣女子看着遠處紛紛隕落的星辰,發出了一聲驚歎:“星塵,你終于突破了!”
突破之後,楊塵終于有了另一層領悟。
靈力是星,而功法是塵,不管塵的光芒有多麽耀眼,有多少種變化,星的力量都是永恒不變的。
也就是說,不管你施展何種武技,你體内的靈力都是不變的。
逐星劍法,南冥離火,時空領域,不滅蓮花,寂滅指,都隻是靈力的一種釋放方式。
楊塵走出了屋子,找到了浮空。
浮空看着他,感覺他今天的确已經有了很大不同。
他的表情似乎更加沉穩,雙眸也更加深邃,沉穩的像無盡的天空,深邃的好像是漫漫長夜。
浮空笑了:“你又突破了一層!”
楊塵點了點頭:“我想請你放出乾坤定珠!”
浮空出手,釋放出乾坤定珠,混沌之力瞬間在兩人之間形成一團混沌的渦流。
楊塵看着這仿佛包含一切力量的渦流微微一笑,然後突然出劍。
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劍,笨拙的好像孩童随意刺出來的一劍,沒有一點光影的變幻,更沒有一點靈力的奔湧,也沒有引起空間的任何波動。
但就是這一劍,突然在混沌渦流中刺出一道裂隙。
乾坤定珠在這道裂隙之中閃現,然後在劍光中瞬間變得暗淡,又忽然放射出奪目的光華。
蝕龍劍的劍尖随着乾坤定珠的忽明忽暗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嗡嗡鳴響着,好像天空深處傳來的一陣陣龍吟。
随着龍吟越來越響,乾坤定珠也越來亮,直到最後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乾坤定珠在劍意中破碎,然後帶着混沌的力量融入到了劍身之中。
蝕龍劍的劍身忽然化成了幽深的黑色,就好像是更古的長夜。
浮空也被這一變化驚呆,看着楊塵和他手裏那把劍,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他才說道:“我本來想去尋找能壓制乾坤定珠的力量,看來不用找了。”
楊塵笑了一笑,道:“乾坤定珠的混沌之力已經融入到了這把劍裏面,從此之後,這把劍在,這個世界就在!這把劍就是這個世界的秩序和混沌!”
說完,他朝天空又刺出了一劍。
同樣很普通很笨拙的一劍,似乎完全看不到一點靈動。
但就在劍尖刺出的那一刻,無限淩厲的劍意忽然噴湧而出,瞬間撕裂了空間,在天空中刺出一道裂隙。
天地間穿出一聲刺耳的轟鳴,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擋住這一劍的劍意。
“星塵,你又進了一步!”
清冷的仿佛能讓整個世界冰凍的聲音忽然從空中響起,一隻潔白的好像不會沾染一絲塵埃的手突然撕開空間,在空中展開一條裂縫,打開了一扇大門。
她緩緩從門中走出,雙眼冷冷看向楊塵,深邃而明亮的雙眼仿佛不帶一絲塵世的情感。
而她的容顔更仿佛超越這個世界所有的想象。
她的冷漠,她的絕美,她的話語,都隻會讓人仰視,隻能讓人拜倒。
拜倒在她石榴汁一樣鮮紅的長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