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藥會,總部。
老爺子的房間之内,楊塵正捏着一根銀針,緩緩的刺在了老爺子的眉心之上。這銀針上覆蓋着靈力,散發着滾燙的氣息,在刺入老爺子眉心的一瞬間,隻聽“嗤”的一聲……
仿佛冰雪消融一般,陣陣黑氣從老爺子的眉心湧了出來。
最後緩緩消散在空中。
楊塵的額頭上,大汗淋漓,仿佛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
狐小妖在一旁拿着濕毛巾,小心的給他擦着汗。
“楊塵,你要是太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吧?我爺爺的病就算再急也不急着一會。”狐小妖輕聲說道。
“不用,就差這最後一根了!”
楊塵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體内的氣息,随後再次從儲物袋中捏出一根銀針。淡淡的靈力從兩指之間湧出,覆蓋在銀針上,淩塵捏着它,緩緩的向着老爺子的胸膛刺去。
見到這一幕,狐小妖立刻向後退了兩步,緊張的看着楊塵施針。
然而就在這銀針即将刺入老爺子胸膛的時候……
“呼嗖”!“呼嗖”!
老爺子忽然渾身一震,黑氣大盛,那刺在他身上的數根銀針也是被直接震飛了出去。“叮叮叮”的刺在了對面的牆壁上,穿出幾個深坑。
“呃……”
老爺子的口中,忽然發出一道呻吟聲。
他的指甲,在這一刻忽然變長!
他的頭頂,忽然長出兩個毛茸茸的耳朵!
一條偌大的狐狸尾巴,也是從老爺子的雙腿間生了出來!
這一刻,原本還安靜的老爺子,身體忽然劇烈的發起抖來。
“怎麽回事?”狐小妖驚呼一聲,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終于露出馬腳了麽?”瞧得這一幕,楊塵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眸子裏反而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随後隻見他伸出手,快速的将插在老爺子身上的銀針給拔了下來,刹那間,黑氣猶如滾墨一般瘋狂的湧出
!
随後隻見楊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箓。
這符箓,正是他從老王那裏取來的“降頭符”!
楊塵右手微動,撚出一個印記,在符箓上飛快的畫出一道符文。随後狐小妖就是吃驚的發現,她爺爺身上的那些黑氣,竟然全部向着楊塵手中的降頭符鑽了進去。
這些黑氣湧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一絲黑氣徹底的鑽入“降頭符”中,楊塵才将它收了起來。
“怎麽了?”狐小妖擔憂的問道。
“沒什麽。”楊塵笑了笑,說道“隻是我已經知道這下降頭的人是誰了!”
此話一出,狐小妖的面龐上頓時流露出詫異之色,驚奇的道“你……你已經知道下降頭的人是誰了?”“不錯。”捏着手中的降頭符,楊塵微微一笑,說道“這降頭符一共有兩張,一張在老爺子身上,一張正在符箓師的身上,這兩張符彼此之間都有聯系。隻要這符箓師再次降頭,那麽我便可以通過這張降頭
符,來感應到符箓師的位置!”
狐小妖不笨,聽到楊塵的話,自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其實剛才楊塵替老爺子治病,并不是真的要治病,而是想要通過壓制老爺子的病情,來逼迫符箓師出手,再次降頭!
現在,他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之前狐小妖想要去迦南藥會的時候,楊塵之所以攔住她,也是怕證據不足。而如今有了這張符箓和上面的氣息在,楊塵足以讓對方啞口無言!
……
……
“啪”!
迦南藥會,折師渾身一震。
手中的茶杯直接砸落在地,茶水濺灑而出,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好!”
折師口中吐出兩個字,眸子裏忽然流露出濃濃的震驚之色。
“怎麽了?”離承皺了皺眉,不解的看着他,他不明白,剛剛還在這和他談笑風生的折師,怎麽忽然之間就臉色大變了?
“不簡單呐……”
折師深吸了口氣,眸子裏精光連連,贊歎道“不簡單呐不簡單,這人到底是誰?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連我的降頭符都能看穿了?”
此話一出,離承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折師,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看穿了你的降頭符?”
折師臉色陰沉的說道“離會長,咱們這一次恐怕有麻煩了,在下的降頭符已經被人識破。而且我可以感覺得到,我的另外一張降頭符正在向這裏逼近,也就是說,恐怕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趕到這裏了!”
嘶———
此話一出,離承的臉色瞬間大變。
“你不是說你的降頭符萬無一失,不會被人察覺到的麽?”
折師苦笑了一聲。
看來這一次,真的是他失算了!他本以爲在天藥郡,不可能有人能夠破得了他的降頭符,可是沒想到,此地當真是卧虎藏龍!此人不僅能夠随意壓制他的降頭,而且還能夠反過來感應他的位置,足以證明,此人在符箓上一定也有着極高
的造詣!
“莫非是哪位大隐隐于世的符箓高人?”
折師的眸子裏流露出惶恐之色。
“蓬”!
就在二人都是驚疑不定的時候,隻聽一陣巨大的爆裂聲傳來,整個迦南藥會的地面都仿佛震了一震。
緊接着,隻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清冷而陰沉的聲音。
“離承,還不快給本姑娘滾出來!”
狐小妖叉着腰,滿臉怒意的站在迦南藥會門口。
一腳踹飛了藥會的大門。
地上,則是歪七扭八的躺了幾個護衛,每一個人的眸子裏都是流露出惶恐,驚慌的看着這個彪悍的女人。
楊塵默默的站在一旁,手中握着那張降頭符,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
“怎麽樣,是這裏嗎?”
狐小妖瞥了眼楊塵,好奇的問道。
“就是這了。”
楊塵聞言點點頭,睜開雙眼。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大門之内。
那布滿煙塵的門後,忽然響起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兩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了楊塵和狐小妖的視線之中。
左邊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神色不怒自威,看起來像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整個人都透露着威嚴。
楊塵盯着他打量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不是他。”
說完,楊塵看向另外一個人。
此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留着撮山羊胡,雙眼中隐隐有精芒湧動。看着此人,楊塵嘴角向上揚起,攸的露出個笑容“看來不會錯了,老爺子的降頭符,就是你給種下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