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原核長老們算不出柳樹的事情,但是起碼能做到讓柳樹算不出你的存在。”李輕水說話之間,就把鵝卵石遞給了劉暢,“拿着。”
“要走你也得走,柳樹的目标不止我一個。”劉暢接過鵝卵石,猛然想到了在海底深處看到的那四服詭異的壁畫,最後一張是一個雙頭人,當他離開的前一刻壁畫變換了模樣——一個頭顱變成了他,另一個變成了李輕水。
“原核長老說,規則選擇我,是因爲規則會自動的找到最适合的人選。而能看到意識源的存在,我就是最适合完成他任務的人。這個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人能感覺到意識源的存在,所以,我想,如果我死了,你就是下一個規則的使者。所以,柳樹如果要除掉我,絕對會連帶着你一起除掉。”劉暢攥着鵝卵石,皺眉說着話,“而且我想,就算你看不到意識源的存在,柳樹也不會放過你,你是唯一一個在被他掌控了之後還能逃出生天的人,你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不會放過你的。”
“是的,不會放過我。”李輕水低頭重複了一句話,點頭陳思了數秒,似乎在權衡這裏面的利弊,數秒之後,他點頭道:“行,一起走,時間耽誤不起!”
“嗯。”劉暢也點了點頭,剛從外面遊覽了半個世界回來,他沒有什麽要帶的東西,回身進屋吩咐讓親近的人都收拾東西離開之後,他根本來不及解釋詳細的,五分鍾後就把所有人都強行塞進了自己抱過來的那個穿梭機裏,然後跟老張打了個招呼兩三句說明了大緻情況之後,就繼續舉着那又重了三四百斤的東西一路重新向着青島返航而去。
“怎麽走的這麽急?”一切轉折的都太快,剛剛還在開會,一會柳樹的果實就開口說話了,最後李輕水跟劉暢出去了一會後就把所有人都帶離了這裏,這一切的一切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此刻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坐在穿梭機的駕駛艙裏,賀枝枝有些懼怕的看着李輕水問道。
“因爲柳樹已經發現了劉暢的存在,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内趕過來,然後拔掉這個刺。”李輕水對着一駕駛艙的人說道:“而你們就是跟這根刺有着莫大關系的人,我想,柳樹做事不會是有什麽仁慈的講究,他想抓劉暢,抓不到,而你們又在研究所周圍,我想到時候有什麽後果不用我說大家都應該知道吧?”
“哦,原來是這樣。”一駕駛艙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齊齊的歎了口氣,“想不到柳樹竟然對劉暢有那麽大的仇怨。按理說,到達他那麽高層次的生命,還有仇怨之分嗎?柳樹這麽記仇?”
“隻要是有情感的生命都有仇怨,但是柳樹想殺死劉暢的目的卻不是因爲仇怨。”李輕水在駕駛艙之中,随着下方劉暢的跑動上下颠簸着,“他殺劉暢的目的,是不想被劉暢殺死。”
“啊?”
“殺死柳樹?”
“怎麽可能?”
“劉暢哥哥?”
話雖然是從李輕水嘴裏說出來的,但是一駕駛艙的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一種這個最靠譜的人突然不靠譜在“扯淡”了的感覺——但是李輕水從來不開玩笑,而且說出來的話從來都不會信口開河,所以這話聽起來才格外讓人不敢置信。
而且這個消息過于震撼,即使這些最信任劉暢的人,也沒有一個有一丁點的相信劉暢有殺死柳樹的能力。
“柳樹站着不動讓劉暢殺,他也殺不死啊!”賀枝枝吞了口口水,再次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李輕水,對方卻沒有解釋。
一路上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路過。
數個小時後,衆人再次來到了青島的海邊。
“你帶我們來這,是什麽原因呢?”跟劉暢熟悉的那些人從駕駛艙一個個的出來,他們看着那白茫茫的冰海,問道:“是不是想送我們去國外?”
“剛回基地的時候,我想過這個問題,想着柳樹這邊究竟太危險,想強制的把你們送到美國那邊去。”劉暢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我不走。”第一個打斷他的是小靜,她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口氣卻異常的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态度堅決得如同冷冰。
“我也不走!”第二個說話的是賀枝枝,“要死一起死嘛,有什麽的,說不定比柳樹吃了,我們還能在另一個世界再次相遇呢!”
“嗯,我想死在故土,死在和孩子一起的地方。”清音看着西北方向——那裏是他的雙頭孩子逝去的地方。
“我也不走,那壞蛋還沒還我至情鳥呢!”天天盯着李輕水,仍舊一臉的敵意。
而剩下的人沒有表态的,也都沒有表示要離開的意思。
“還是死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故土好一點,如果真的阻止不了柳樹,去美國多活個三五年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的幹淨利落點。”米蘭看得很開,“一路跑來跑去,大家都累了,天天被追的跟無頭蒼蠅似的,早點了結心裏早點幹淨。”
“劉暢你不是能殺死柳樹嗎?我還等着在這見證奇迹呢!”
“大家都不走是吧?”劉暢看向了衆人,接受到他們堅定的眼神之後,掏出了那塊鵝卵石,“好,既然都不走,那留下來的可不能被柳樹抓住,這東西也不知道能隔絕多大範圍的……”
劉暢拿着鵝卵石,話沒說完,那奇怪的琥珀色石頭突然毫無征兆的“嘎嘣”一下碎裂了開來,分成了整整齊齊的四份,斷面光潔如新,仿佛能聽懂人話一般幫劉暢解決了目前最大的難題。
“原核長老能感應到這邊的信息?”劉暢拿起斷裂開來的鵝卵石,遞給了賀枝枝一個,又遞給了李輕水一個,自己拿了兩份——看着剩下的那一份,他想到了還在北京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