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樹出手了嗎?”劉暢掀開樹皮,看向了一地的柳絮——他不敢用手接觸這些東西,就踩着地上柳絮沒有罩到的間隙,到達了離得最近的一個海底人的帳篷邊撕下了一塊帳篷布包住了赤裸的雙腳。
“好安靜。”包好了腳之後,劉暢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了營地之中,發現場中的所有生物都擡着自己的頭,看着天空,身上鋪滿了厚厚的柳絮——最後定在那裏不動了。
“好厲害!”在剛才柳絮大放光明的那一刻,森林裏還非常喧鬧——戰鬥聲,炮火聲,慘叫聲,讓這裏比飛機場的噪音還要大。
但是天空一陣光明之後,這裏就徹底沉寂了起來——一時間,除了風的沙沙聲,還有火焰燃燒後的“噼啪”聲,竟然讓這灰燼彌漫的戰場,變成了一片靜默之城。
“這……怎麽回事?”一個海底人的聲音,突然孤零零的從那擴音器之中傳出,滿是驚慌。
随後營地中央的一個帳篷被打開,幾個海底人的指揮官,從裏面走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海底人指揮官踩在滿是柳絮的地面上,剝開了一個被柳絮覆蓋住的同胞,他猛烈的搖晃道:“醒醒,你還有意識嗎?”
“他沒有意識了。”兩個兩栖人循着聲音的方向走了過來,在空氣中現了身形,“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遠處幾發麻醉彈準确的命中了幾名指揮官的身體,随後,整個世界徹底恢複了情景。
遠遠的躲藏在一邊,看到這一切的後,劉暢也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經過這次戰役,他雖然連柳樹的面都沒見,但卻對海底人和柳樹雙方的實力有了一個明确的評估——海底人是很強,但是比起柳樹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估計柳樹現在唯一忌憚的就是同歸于盡了吧。”跑在熊熊燃燒着大火的林間,劉暢如是想到。
一路從白天跑到天黑,劉暢回到了濟南。
“怎麽那麽快,你這剛走就回來了?”研究所裏,老張看着劉暢臉上露着萬分訝異。
“消息都探聽到了?”
“嗯。”劉暢點頭。
“這麽快,出門不到24小時就轉回來了,你探聽到了什麽?”看到劉暢這麽快就回來,還說探聽到了消息,就連老張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探聽到,海底人應該全軍覆沒了。”劉暢歎了口氣,“海底人似乎根本就不是柳樹的對手……”
劉暢跟老張進到屋内,就把今天遇到的所有離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去。
“我靠,不是吧!”老張年紀較大,劉暢很少從他嘴巴裏聽到髒話,這是第一次。
“真的,漫天的柳絮,我不知道具體的覆蓋面積,但是一路行來,我看到那些柳絮覆蓋滿了上百公裏的半徑,到處是一片白色,就連那些森林大火,都很難燒毀那些東西。
“柳樹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老張聽到劉暢的話,臉上露出了挫敗,“一開始,我還以爲海底人能給他造成巨大的麻煩,但是現在看起來,雙方在目前來說仍舊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東西啊。”
“嗯,估計他從來沒怕過海底人,他怕的可能隻是别的東西。”劉暢也歎了口氣,然後在屋子裏找件衣服随便的穿在了身上,“别去想這些事情了,我們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其他的聽天由命吧。天天呢?這兩天有沒有老實?”
“還好,那小姑娘很活潑,但是也知道分寸,今天一天都在那頭錫龍那玩,她似乎天生喜歡跟動物交流,你去看看吧。”老張說了句之後,離開了房間。
而劉暢穿戴整齊之後,也離開了房間,前往了武器試驗廣場——随後在那裏見到了和錫龍似乎玩的很開心的天天。
“喂,你冷嗎?”天天站在巨龍的腿邊,正“咯咯”的笑着,連劉暢走到她身邊都沒有發現。
“他不冷,要冷也是你冷吧。”劉暢看了眼穿得不算厚實的天天,說道:“他聽不懂人類的語言的,你有什麽話,讓我問他吧?”
“嘿,哥們,你來了?”看到劉暢前來,錫龍似乎很高興,從滿是風雪的地面上坐起身來,錫龍用盡量小但是仍舊如同雷鳴的聲音說道:“這個小蚱蜢魚在我旁邊好幾個小時了,一直在跟我吵吵鬧鬧的,我也不知道她講什麽,你能不能個我把她攆走?”
“哈哈,她喜歡你才在你旁邊的。”劉暢笑了笑。
“好吧,反正經過你之後,我也不怎麽讨厭人類了。”錫龍邰謝爾笑了笑,說道:“以前看你們長得醜,其實現在想想,你們也不是那麽惡心。”
邰謝爾心直口快,雖然在說好話,但是因爲性格太直,讓劉暢聽的哭笑不得。
“跟你說個事兒……”劉暢想了想之後,組織了一下措辭,“海底人似乎輸了。”
“輸了?這麽快?”邰謝爾聽到海底人失敗的消息,似乎不怎麽驚訝——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怎麽會輸”,而是——“這麽快?”
“怎麽,你早就知道會輸的嗎?”劉暢看着錫龍臉上的表情問道。
“恩,早就知道會輸,兩個原因吧……”錫龍想了想之後,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應該算是軍事機密吧?”
“算。”劉暢點頭,“而且是一般士兵都不會知道的軍事機密,所以你可以選擇不說。”
“嗯,我們是朋友。”錫龍說道:“你救過我的命,而且救了我之後,似乎什麽都沒問我,雖然你想讓我帶你去海底,但是我想,如果我拒絕,你也不會傷害我吧,我們還是朋友。”
“恩。”劉暢點頭——錫龍說的是真的,一個人也許腦域可以異變,但是心不會。
“所以,我們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我想告訴你一些可能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情報——以私人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