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如同片片葉子包裹起來的花骨朵一般的東西,裏面包裹了一個似乎會蠕動的物體——因爲如果站得近了,會看得到這樹包其實是在不斷活動着的,裏面的脈絡結構如同心髒似的,而且還會有韻律的跳動。
“柳樹會有準備的。”
實驗室的方向,李輕水似乎看到了遙遠地方的這一切,躺在實驗床上說道。
事情距離劉暢第一次蘇醒已經過去了三天——海底人的遠征軍仍舊在不斷的輸送着武器和戰略設備,戰争不是一時半會能打起來的。
而劉暢此時已經能下床走動了,雖然身體仍舊是有些虛弱,但基本的活動已經不成問題了。
他今天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李輕水的床前,好好的看了看這個他闊别多日的恩師——前幾天一直躺在床上,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而更關鍵的是,對方脖子不能轉動,實際上這幾天來,李輕水一眼都沒瞧見過劉暢。
“你也長大了。”看到劉暢站在自己窗前,李輕水終于看到了這闊别多日的親人,激動地努力擡了擡胳膊。
“你别動了,别扯着脖子了。”劉暢看到自己的老師沒事,笑了笑。
“真是長大了,時間過的真快。”李輕水也笑了笑,“記得咱都在開封的時候,你還是個高中沒畢業的小屁孩,學習成績一般,就我的生物課還能聽進去點,别的課不是看小說就是睡覺。”
“呵,那時候過得還真是爽啊。”劉暢笑了笑,“現在,估計寫小說這個行業都斷了吧?吃都吃不飽,大家誰還有心思寫小說?”
劉暢一邊跟李輕水聊着家常,一邊陪他打發着時間。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不少,如同剛去鄭州實驗所的那段日子一樣,和平常人一樣,說着不着邊際的話。
而聊了一會之後,劉暢跟李輕水打了個招呼,準備出去走走了,“我去看看老劉,一直以來他幫了不少忙,這次傷這麽嚴重,差點就死掉。”
“行。”李輕水眨了眨眼睛表示點頭的意思,“去吧,看看他什麽時候能好過來,北京城如果有他在,我會方便很多。還有雷老虎,那家夥估計憋壞了,整天我就聽到隔壁傳來的嚎叫聲,那家夥是個急性子,讓他躺在床上不許動彈,真是難爲他了。”
“嗯,行,這些人這些天來也都算是生死之交了,肯定要去看看的。”劉暢笑着擺了擺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老師你自己如果寂寞的話,我去叫小靜過來陪你。”
“不用了,那孩子在房間裏睡覺呢,現在在做好夢,不要攪醒她。”李輕水微笑拒絕。
沒有堅持,劉暢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門外是兩個守衛的衛兵——都是北京軍區最精銳的戰士。劉暢能感受得到,這兩個士兵絕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超級戰士,生命指數,如果按照小靜的說法,估計也在30以上,這十分罕見。
沖着這兩個戰士點了點頭,劉暢離開了這間房,然後先是走到對面,看到了一屋子熱鬧的景象。
與李輕水那邊的相對冷清不同,老劉這邊熱鬧了很多——因爲李輕水和劉暢兩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生命危險的緣故,所以,北京這些剩下的最頂尖的醫生,此刻其實都在老劉的房間裏。
而老劉此時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插滿了管子,旁邊還有一個心電圖,呼吸若有若無的近乎衰竭。
“唉。”看着這些忙碌的醫生,以及老劉身上不斷輸送的藥品,劉暢歎了口氣,沒有打斷這些醫生的治療進程。
老劉目前弄成這個樣子,他看了心裏也不好受,據說得三年才能恢複,他隻祈禱李輕水能下地之後,能個他一點幫助,讓他早點恢複過來。
站在這裏默默的看了一會之後,劉暢離開了這間房間,随後去到了斜對面雷老虎的房裏——而這裏,更熱鬧了。
“啊——————,憋死我了!”劉暢進門的時候,雷老虎正在鬼哭狼嚎着——但是卻沒人制止他,因爲他現在全身上下,除了嘴皮子似乎哪都動不了。
他傷得不輕,而且沒劉暢和李輕水那麽強大的恢複能力,如果不是身體過于強壯,此刻就連嘴皮子都動不了。
“雷老虎,我來看你了。”劉暢進門之後,喊了一聲——因爲他知道,雷老虎的聽力現在仍舊沒有恢複——助聽器也在上次打壞了,這新的助聽器效果估計很一般——因爲北京現在已經沒有研究員了。
“我靠,劉暢,你個小兔崽子都能下地兒了?我連動都不能動呢!”伺候雷老虎的是兩個護士,一個護士給他舉着個平闆電腦,上面放的是個動畫片,另一個護士則不斷的給他身體活動着,防止肢體僵硬。
“嗯,我能下地兒走路了。”劉暢慢慢的走到雷老虎的跟前,笑道:“你憋壞了吧?我在隔壁都能聽見你的聲音。”
“廢話,現在撒泡尿都得讓人伺候,多憋得慌啊?還有這個,這個小秦,每天舉着個平闆電腦,就會給我放《喜洋洋和灰太狼》,這能把我氣死!”雷老虎聲音依舊響亮——因爲聾子都喜歡大聲說話——他聽不清,以爲别人也聽不清。
“人家小秦能給你找來這個平闆電腦就算不錯的了,你就湊合看吧,我躺的時候可沒這種待遇。”劉暢笑道——關于這個小秦,劉暢雖然前幾天在隔壁,但是因爲耳朵靈敏,也知道這邊的情況。
這個不到十七歲的小護士,末世前應該是一個高官的女兒——畢竟現在能在研究所混上個職位,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事情。這裏有電有暖氣,有最安全的設施,一般人肯定進不來。所以,這孩子末世前肯定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