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藏森林很大,而且很難走,難走到就連兩栖人甚至是李輕水的克隆體都能在裏面迷路,所以,劉暢一路行去也感覺十分艱難。
總感覺在原地打着轉轉,哪跟哪都一個模樣,在這安靜的純色世界,體力和精神消耗的很是快速,劉暢當天走到了天黑時分,就感覺精神狀态有些想要崩潰的前兆。
一個純色的世界,如同一個封閉的空間——一個人在安靜的密室中打着轉轉,沒有說話的人,偶爾還會遇到突如其來的危險,讓你精神緊繃繃的,如同一根不斷拉扯的僵硬琴弦,這迷藏森林的恐怖,劉暢在領略了一天之後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天黑時分,他感覺精神和身體都疲累到了極點,索性也就原地休息了起來——其實本來對于有夜視能力的他來說,白天趕路和夜晚趕路本來區别不是太大,但是在這中純色的世界裏,反射光線有問題,所以劉暢也感覺夜間視距受損,夜晚的能見度遠不如白天。
對于紅霧的世界光線波段問題,劉暢其實一直有些疑惑——就好像是,這紅色的森林——本來濃霧就是紅色的,這就說明紅色波段的光線是能穿過霧氣的——而這紅色的森林之所以呈現出紅色,也就是說明這森林裏的植物反射的光線波段也是紅色的——那麽把紅色的光線反射之後,怎麽進行的光合作用,劉暢很疑惑。
對于光線波段的問題,其實曾經的李輕水也疑惑過,既然能點亮紅霧,說明紅色的光波是能穿透紅霧的,他曾經還想以此來研究出高級的視距眼鏡——可惜失敗了——似乎所有光線進入紅霧的世界之後,都會被其中的離奇因子所扭曲,根本變不成了以前的色澤。
紅霧的成分太神秘了,神秘到李輕水四年時間,也沒參透其中的奧秘,神秘到,劉暢根本懶得去想其中的關節。
而且今天他對自己的這種神奇的視力進化也感覺很反常,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在危險中進化出能力——事實上,在鄭州的四年時間裏,他也曾數次在危險之中激發出體内的基因中的隐性因子,但是今天的事情卻有些異常。
靜下心來之後,劉暢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其實按照反方向進化的道理來說,兩栖動物明明不在哺乳動物之後——爬行動物才在。但是今天他卻越過了整個更高階的爬行動物,直接進化出了兩栖動物的能力,這讓他感覺有些混亂了起來。
他想了一會這件事情,把理由歸結爲——哺乳動物和人類接近度最高,遠遠高于其他類型的物種——而事實上來說,兩栖動物和爬行動物來說,對人類差距都是那麽遙遠——所以跳着進化也不爲過了。
想通了一部分之後,他決定把這個問題留下來,等到出了這片森林的時候,問問那幾個李輕水的克隆體,希望那三個小孩能給他更多的解答。
所以,劉暢就在思考之中,原地選了個稍微空曠點的地方,用随身攜帶的道具割斷那比人還高的草叢之後,騰出一塊空地,拿出了背包裏的睡袋,生起一堆柴火,開始了迷藏森林的第一夜的生活。
迷藏森林兩大可怕之處——純色的世界和善于隐藏的物種——所以,劉暢在真正睡下之前,仔細的把自己所在區域周圍整個清理了一遍——無論是什麽東西,哪怕是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塊和沒有生命的泥土丘,都給弄到了一邊。
而做完了這一切,他才敢鑽進睡袋,把兩把巨型槍械就放在自己的手邊,便于攜帶的手槍更是在腰間沒有下身,耳朵緊貼地面傾聽着一切的風吹草動——做完這一切之後,劉暢才敢閉上眼睛。
慢慢的,黑夜徹底降臨,甯靜的森林裏——依然甯靜。
夜晚劉暢一直處在淺睡眠狀态,他在整個夜間,一共醒過不下50次,每次剛剛睡下,他就聽到一陣陣的沙沙聲,然後警覺的坐起身之後,就會發現周圍什麽都沒有。每次都是這樣,不下五十次,這讓劉暢一夜的睡眠幾乎毫無作用,第二天天色一亮,他揉着幹澀的眼睛,收拾行囊之後,就離開了這塊詭異的區域。
一夜之間,他始終沒有發現周圍到底有什麽東西,而那沙沙聲,卻總是在他睡着之後就不絕于耳。
所以,第二天劉暢精神更加緊繃了起來。周圍安靜無比,在這片森林裏,甚至不如别的地方的那般可以見到多姿多彩的生命——毒蛇、鳥獸、蜥蜴、蜘蛛,這些在别的森林很常見的,或者說很惡心人的生命,在這裏你一個也看不到——他們這些東西,在這一刻似乎都化身爲了草木,就準備在你路過的時候,給你緻命的一擊。
“啊!!!”收拾好行囊剛剛趕路不到50公裏,劉暢就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叫聲,而發出慘叫之後,他就看到腳邊一截“枯樹枝”以極快的速度鑽向了土壤。
說是“極快的速度”,是因爲劉暢已經适應了自己那仿佛“慢電影”般的強大動态視力,并且運用強大的計算能力,已經能把現今看到的速度,和原有視力看到的速度,做一個公式換算了。
雖然那個僞裝成“枯樹枝”的蜥蜴,在劉暢不經意路過它的時候,咬了劉暢一口,但是劉暢的神經傳感在感受到疼痛之後,就順着痛源看到了它的存在,而它的行動力在目前的劉暢看來,緩慢的如同烏龜。
說是慢的如同烏龜,其實劉暢知道,對方的速度很快,如果按照原有視力——對方是一道黑光閃過,就鑽入了土壤——可惜現在看來,這黑光閃現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
擡腳一腳踩住那蜥蜴還沒有鑽進土壤的尾巴,劉暢掏出手槍一槍把這個小家夥給打成了兩端,随後彎身拿起地上那個小家夥屍體的上半截,掰開它的嘴巴,看向了它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