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前一段時間不是去問李輕水先生,什麽時候通知民衆撤離嗎?他怎麽回答你的?”
“他說,不用我通知,他們自己就能發現了。”劉暢捂着自己的頭,防止天空那一層層的鳥獸拉屎到他頭上,喊道:“我聽到之後還在納悶,民衆怎麽自己知道消息呢,現在看來,确實不用通知,這些東西真就自己跑過來告訴我們,危險來了。”
“這他.媽.比地.震的時候那些鳥獸遷徙,可壯觀多了。”莫三胖大叫着。
“那是,因爲大柳樹比地.震恐怖得多!”劉暢一路順着小巷跑向自己的酒吧。而那些路上和他一樣跑着的人們,臉上也露出了最爲深刻的恐懼。
“那我們往哪跑啊?”莫三胖繼續喊着,嘭的一下撞倒了一個小姑娘。
“跟着李輕水跑,生還幾率最大。”劉暢一把把小姑娘拉起來,捂着頭繼續在街道上奔跑着。
“那他有什麽計劃嗎?”莫三胖繼續喊着。
“你說什麽,大聲點,天上的動物們太吵了。”天上那上億的飛行群體,造成了比飛機場飛機起飛更強大的音波分貝,劉暢在街道上跑着,隻感覺頭都被他們的“嗡嗡”聲搞得有些昏厥了起來。
“我說,李先生,想往哪跑?”莫三胖扯着嗓子。
“能往哪跑,往北啊,還能往南不成?”劉暢也扯着嗓子:“難不成你想看看漫天藤條鋪天蓋地而來的世界末日景象?如果你真想看看,我不攔你!”
“倒是真想看看那壯觀的景象。”莫三胖跟着劉暢一路跑回了酒吧門口,掏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随後拍打着自己一身的鳥屎,“但是,犯不着把小命丢裏面啊。”
“哈哈,是。”劉暢也抖着自己的身子,把滿身的鳥屎蟲糞抖落一地,“我其實也想看看那大柳樹到底什麽模樣,隻知道很屌,但是它現在具體什麽樣,我還真沒見過。”
“也許,等我們死的時候,就有機會見到了吧。”莫三胖歎了一口氣。
“你們回來了,喝杯熱水吧。”賀枝枝站在大廳之上,看着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劉暢。
“我的呢?”莫三胖問道。
“老子就一隻手,想喝水自己倒。”賀枝枝一把把莫三胖推到了一邊,随後用毛巾擦着劉暢頭上的鳥屎,“外面情況怎麽樣了?”
“亂七八糟,漫天都是蟲子和鳥,還有一些有飛行能力的野獸,各個都跟喪家之犬似的,成群結隊的,也不相互攻擊,就那麽飛啊飛的。”劉暢喝了口熱水潤了潤嗓子說道:“世界末日真的來了,過幾天,應該滿地的野獸和昆蟲就會來了,我們得趁它們來之前趕緊走。不然,那些會跑的東西,比天上飛的更能制造麻煩。”
“爲什麽?”賀枝枝問道。
“這還用問爲什麽?”莫三胖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說道:“你想啊,天上飛的一般礙不着你,但是地上跑的呢?不說巨獸會撞傷你,就說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蟲子吧。那些蟲子的數量如果跟今天頭頂上的那些飛鳥的數量一樣多的話,我想它們就算不想吃你,從你身邊路過,也能埋了你!”
“兩米深的蟲海,你見過沒?大概過幾天就是那種情況。”
莫三胖一邊危言聳聽着,一邊把自己吓了一個渾身哆嗦。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撤吧。”賀枝枝也顯然被莫三胖描述的情境吓到了。
“不急,李輕水還沒有說話,說明時機還未到。”劉暢再次喝了一口水。
“什麽都聽他的,早晚你要被他害死。”小女孩也從内間走了出來,身上背着背包,身上挂着武器,“我東西都收拾好了,要走今天就趕緊走吧,過幾天地上跑的生物潮來了,我們誰都跑不了了。”
“嗯,今天之内肯定要走的,明天說不定那些跑的快的就會到鄭州了。”劉暢說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去研究所看看李輕水那邊怎麽樣了。”
“好好好,你趕緊去。”賀枝枝一邊說着話,一邊擦拭着劉暢頭上的鳥屎。
“别擦了,出門還得弄一頭。”晃了晃腦袋,劉暢撥開了賀枝枝的毛巾,打開鐵門再次沖進了那黑暗無光的世界。
“等着我,一會就回來。”
奔跑在街道上,這次沒有了莫三胖的拖累,劉暢的速度飙升到了極限。在狹窄的街道上,他的奔馳的速度如同一道黑影,腳步“踏踏踏”的在地面上敲擊的頻率很快。
不一會,他就穿過了小半個鄭州城,一路跳進了更加混亂的研究所,在滿目軍人慌亂的執行命令和搬運東西的空檔中,一頭鑽入了李輕水的實驗室。
而對方,此時正在抱着一個嬰兒,給嬰兒喂着奶。
“我靠,不是吧?”劉暢看着李輕水抱着的那個嬰兒,“怎麽回事兒這是,你怎麽突然母性大發了?”
劉暢走到李輕水的面前,看着他懷中的嬰兒——那嬰兒還沒有睜開眼,正閉着一雙細細的小眼睛吧唧着嘴,吸着奶瓶裏面倒下來的渾濁粘稠物。這粘稠物三分像奶,七分還有點像别的合成物,而且這嬰兒包裹的襁褓上,還有一個标明有“17”的一個數字标牌。
“這誰家的孩子?”劉暢問道。
“我家的孩子。”李輕水答道。
“我問你正經的呢,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啊。”劉暢急道:“外面都世界末日了,你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幹什麽,這到底誰的孩子啊?你家親戚的嗎?”
“這真是我的孩子。”李輕水看着劉暢:“或者說,這就是我。”
“到底怎麽回事?”劉暢看李輕水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我沒見你結婚啊,也沒見你有過什麽女人。”
“這就是我的孩子,或者說,這是我的第十七号克隆體——李輕水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