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豔從床上坐了起來,笑着回道:“爸,我已經好了很多了,你怎麽就過來了呢?”
王豔這話問的,怎麽來了,還不是因爲兒子回來了嗎,這都幾年不着家了,回來了,他能不過來看看兒子。
不過,父親好像并不想搭理丁曉軍一樣,他先是将帶過來的飯放到了桌上,對王豔又是一陣的噓寒問暖。
“爸!”丁曉軍看着隻顧和王豔說話的父親,看着已經花白了頭發的父親,他心酸的喊了出來。
父親轉過頭,看了丁曉軍一眼,這才說道:“怎麽了,知道回來了。”
丁曉軍點了下頭,卻沒有回答,他知道,這麽多年以來,父親和他的意見分歧很大,父親想讓他轉業回家,可是他選了留隊,爲此,父子倆的關系僵了很多。
“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父親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生氣,他看着丁曉軍,問道。
“這次我是請了假回來的,不是休假。”丁曉回道,他話的意思就是說,時間不會久。
父親聽了丁曉軍的話後,就見他看了看眼前的丁曉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豔,這才低聲的說道:“不管你這一次能呆多久,我還是希望,你能多陪陪你自己的媳婦,她都受傷了,需要你的照顧。”
丁曉軍看的陽來,父親與以前不一樣了,他說這話的意思,看似是要丁曉軍多留幾天,陪陪自家媳婦,但又何嘗不是能多陪陪家人,包括他的女兒與父親。
丁曉軍張了張嘴,他想說部隊有部隊的規定,但看着父親那已經老了很多的面容,他的話到了嘴邊,就又變了。
“爸,我會多留下來幾天的。”丁曉軍還是改了口,他也知道,這才是父親希望要的回答,他不想在一次的刺激父親了,所以選擇了父親最想要的答案。
這也是丁曉軍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違背内心,爲自己的家人而做了選擇。
父親也是一愣,或許,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兒子竟然會沒有和他唱個反調,他又看了看丁曉軍的臉,這才又說道:“飯在桌上,這照顧吃飯這事可不是我能幹的,你來吧,我去問問情況,看看什麽時候能出院去。”
父親說完,就悶着頭走了,丁曉軍這才發現,父親的步子都沒有以前穩重了。
“或許,我真的該爲自己的家人多想想了。”丁曉軍心裏面想着,走到了床前,取了放到桌上的飯碗,座到了床沿上。
王豔沒有先吃飯,他看着丁曉軍的眼,說道:“父親他………”
“我知道,你先吃飯。”丁曉軍直接打斷了王豔的話,然後開始喂王豔吃飯。
一個喂,一個吃,兩人也不在說話,就這麽你喂我吃,至到将碗裏的飯吃完。
一整天的時間裏,丁曉軍都在醫院裏照看着王豔,他從進了這病房之後,就沒有出去過,直到傍晚的時候,女兒過來了,在王豔的堅持下與強列要求之下,丁曉軍才離開。
當丁曉軍座車離開醫院往老家回的時候,天色已黑了下來,當然了,冬季時間,白天本來就短,過了下午十八時,就進入到了晚上了。
當他剛回到村子裏離家還有幾十米的路上時,就見自家的門口上,亮着光,自己的父親身着舊的軍大衣,蹲在門口,雙手交叉插在衣袖裏,這一看就是在等家人回家,不用想,就是等他了。
“爸,你怎麽在門口呆着呢,外面這麽冷,你也不怕感冒了。”丁曉軍還沒有到門口,就對蹲在門口的父親問道。
“我算着你要回來的,村子現在變化大了,你也多年沒回來了,我給你留個門,就是怕你回來了找不到家。”父親說完,看到丁曉軍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他問也沒問,就接過了丁曉軍手上的塑料袋,領着丁曉軍就往家裏的院子内走去。
進了家門後,丁曉軍這才發現,家裏的變化不大,隻是又多蓋了兩間房,在農村就是這樣,不考慮那麽多,就是得先把房子往多了蓋,像是有的人家,家裏三四口人,還非要改成小二樓,就這還不夠,還要在蓋兩間偏房,甚至大門口兩邊還要蓋上兩間前房。
這樣蓋那麽的房子多浪費吧,又住不過來,可是在農村,還就是這樣,誰家的房多,就代表誰家日子過的好。
其實這種思想不好,住房還是要以舒适爲主的,比如說陽光通透好,在比如院子大,空氣流動好,最好在種點一兩棵果樹,那樣才更加的實用與好看。
父親一直将丁曉軍領進了屋,這才對他說道:“房間我收拾好了,想畢你回來,座車也很累了,那就趕緊休息吧,養好點精神,要選臉洗腳的話,咱竈戶留了熱水,你自個去倒。”
父親說完,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室間,沒一會,父親那邊的燈就關了,也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已經睡了。
丁曉軍看着空蕩蕩的院子,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樣的感離,總之就一點,以前他回來億第一天,家裏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安靜過,以照父親的好面子,他會請好友回家吃飯喝酒的。
但是這一次,家裏沒有一個外人在,就是自家人,也都不全。
丁曉軍也的确有些累了,座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又座三個多小時的汽車,要說不累的話,隻怕是連他自己都不信的,他去取了洗臉盆,到了廚房,打了熱水後,就脫了鞋和襪子,将腳泡到了洗臉盆的熱水裏面。
或許,他實在是累的很了點,這才泡上了腳,就座在椅子上,眯上眼就睡着了,至到他打了個盹,這才醒來,此時,洗臉盆中的水已經涼了,他這才甩了甩頭,然後取了塊擦腳的毛巾,擦幹了腳,将洗臉盆裏的水倒掉後,他這才放回了洗臉盆,進屋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