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僅停留了三分鍾就發車了,丁曉軍也沒有問一下那個邋遢男子家是那裏的,但肯定不是這下車這戰這邊的,他聽的出來,邋遢男子的口音,帶着濃重的北三省方言,想來他是比自己還要靠北方的人。
丁曉軍更沒有問他之前服役是在那個軍種的那個部隊,因爲沒必要讓對方在去回憶那些青春的過往,因爲他的青春負了傷。
又是十數個小時,丁曉軍終于出了站,不過還沒有到家,他隻是座到了省城,接下來,他還要在坐省級班車回到家鄉。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丁曉軍回到了自已的老家的鎮醫院,他這才發現,現在老家這邊變化更大了,就是鎮醫院都升級了,樓都高的快追上他駐地那邊的城市了。
大過年的,醫院裏人還很多,看來,傷病這種折磨人的東西是沒有假期的,更不會因爲過年過節,而方假休息幾天。
丁曉軍問了一下,找到了電梯,乘坐有些擁擠的電梯來到六樓,沿着門牌号找到了618病房,走到了門口,就見病房門半掩着。
丁曉軍走到了病房門口,探頭往裏一看,就見這間病房裏,有着三張病床,有一張空着,不過從上面亂糟糟的被子上可以看出來,這裏應該是有病人的,而此刻,病人應該是去檢查什麽項目或者出去透氣了。
最靠裏的病床上,王豔躺在上面,她的額頭上纏着繃帶,穿着病号服,正和座在床沿邊上一個年輕女孩說着話。
當面看到妻子沒出什麽大事,緊趕回來的丁曉軍總算是徹底松了口氣,他禮貌的敲了敲門,然後推開房門,徑直朝着王豔的病床走去。
王豔看到丁曉軍來了,先是一愣,接着看向了床沿邊上的年輕女孩,帶着責備之色說道:“你通知你爸爸回來的?”
年輕女孩聽了王豔的話,一下扭過頭來,然後她看到了丁曉軍,直接從床沿邊站了起來,直接撲到了丁曉軍的懷裏:“爸爸,你總算是回來了。”
丁曉軍也是一愣,他在東風城數年未歸了,沒成像,現在女兒都已經長的和他一樣的高了,都長成一個小大人了,變的他都不敢相認了。
安撫好了女兒後,丁曉軍這才将目光轉到了王豔的身上,有些責備的說道:“你這出事了,怎麽也不先通知我,如果不是瑩瑩打了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出了事情。”
丁曉軍說完,又對女兒說道:“寶貝都長這麽大了,都成大人了,你看,你一個電話,老爸可是放下了一切的先跑回來了。”
王豔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丁皓瑩一眼,不過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女兒丁皓瑩趕在前面說道:“我親愛的媽媽,我的腦袋都這樣了,還好沒出大事情,當時可是把我給吓死了,就你傷成這樣,都不知道過完了寒假,你還能不能趕回到學校去呢,我想,就是我不給爸爸,爺爺也會給爸爸說的,這事瞞不住的,遲早都會讓爸爸知道的,如今爸爸都回來了,那我的陪護任務也就完成了,接下來,就有我親愛的老爸,老丁同志來陪你了,我得回家告訴爺爺情況,省的爺爺一直擔心。”
女兒說完後,又調皮的靠近到丁曉軍的身邊,輕聲的對丁曉軍說道:“老爸,臉都沒有洗,很髒,眼屎都在臉上呢,你一會去洗一下,别讓我媽說你了,她現在,唠叨的很。”
女兒走了,此時,丁曉軍走到病床前,關心的對王豔問道:“媳婦,你這怎麽就受傷了,這大過年的,可是不吉利啊。”
“你是軍人,還會講吉不吉利,至于受傷,還不是因爲過年了,小娃娃們調皮,放擦炮往沼氣池裏丢,我正好經過,看到情況不對,救那調皮的娃娃,被爆起的沼氣池井蓋兒擦到了,但是好在還是護住了小娃娃,不然這傷,可就白受傷了”王豔笑着說道,就好貨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一樣。
看着自家媳婦王豔那一臉的滿足成就感,渾然忘記自己頭上的傷勢,丁曉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是個軍人,遇到了危險們情況,頂上前去救人,那是他應該做的,也必須去做的,可自家媳婦,那隻是一個小女人,小女人,怎麽也得先把自己給保護好了才對。
可是現在,人都已經受傷了,那他現在在說什麽,也沒有意義了,總不能訓斥媳婦,說他不應該這樣做嗎。
他可是個軍人,這樣的話,要真的從他的口中給講出來,隻怕自家媳婦怎麽看待他呢。
見丁曉軍臉色不好,王豔一換桌上放着的水果藍子,說道:“這是咱女兒去買的水果,你這趕了一路回來,隻怕是沒有吃好,你先吃點蘋果吧。”
丁曉軍伸手過去,從床邊的水果籃子裏拿出一個蘋果,又取了放在藍子中的水果刀,刀面壓到蘋果的上沿,沿着蘋果表面轉了起來,他的動物很慢,但是很穩,一個蘋果削完,那成螺旋狀低垂下去的蘋果皮都沒有斷掉。
削好了蘋果,丁曉軍又用水果刀将削好的蘋果切成一片片的,放到了藍子邊上的塑料袋上,然後在放下水果刀,将切成片的蘋果送到了王豔的面前。
王豔見丁曉軍這麽的細心,内心感到一絲暖意,但她還是推了推丁曉軍的手,說道:“還是你吃吧,你應該很餓了才是。”
“我這就是給你削的,我才不餓,我回來的路上,可是吃飽了飯才過來的。”丁曉軍随口說道。
王豔笑着講道:“又哄我呢,我還能不了解你,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隻會關心别人,從來都不會關心自己的,行了,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丁曉軍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然後回道:“那就一起吃吧。”
“好,那你先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