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政委李成功傳來的消息,正在寫着一份未來計劃書的苟鵬飛一下站了起來:“兩個營對峙,這太不像話了,這張兵和徐凱兩個家夥是要做什麽?”
見旅長苟鵬飛起了怒,正爲李成功這才又說道:“老苟,從傳來的消息,他們兩個營的對峙,起因是呂司令員分配下去的那個六期技術兵王丁曉軍。”
一聽聞事情的起因是丁曉軍,旅長苟鵬飛沉默了,他取出車上的煙,抽出一根來,叼到嘴上,沉思了起來,現在這不說兩個技術營了,就是他這一個旅長,對司令員呂小強的安排也很是不理解,你說好好的一個技術兵王,不分到旅技工部也就算了,還有兩個基層的技術營,也不行,非要安置到那個與技術單位一點也不達标的宣傳科下屬文體活動中心,這樣的安排讓誰能理解得了啊?
政委李成功見旅長開始思考這件事情,他也順手拿了放在桌上的煙盒,抽了根煙,點上之後,他輕聲地說道:“老苟啊,要不你給司令員打個電話,透點風聲!”
旅長苟鵬飛擡頭看了看政委李成功的臉,見政委李成功一點也沒在意什麽事的樣子,他将手裏的才點起的煙往煙灰缸裏一按,就去拿辦公桌上的電話話筒。
他剛剛拿起電話話筒來,還沒送到耳邊,就又啪的一下,把電話給合上了。
邊上的政委李成功看了合上電話的苟鵬飛一眼,就又沒事人一樣的扭過臉去,繼續抽煙。
旅長苟鵬飛合上電話以後,這才又打開了辦公桌的抽屜,他從抽屜裏取出一部電話來,開機,删除通話記錄,找到一個沒有标注名稱的電話号給播了過去。
電話通了,旅長苟鵬飛對着電話講道:“司令員,我是苟鵬飛,有一件事,我想向你彙報一下……”
“哦,是小苟啊,你有什麽事情要彙報的?”電話的聽筒裏傳來了呂小強的聲音,不過這話聽着,可真的不好聽,怎麽聽,怎麽像是罵人的。
“報告司令員,是這樣的,現在大楊坡營區裏,技術一營和技術二營兩個營,對峙了起來,而他們對峙的起因,是因爲………”苟鵬飛将基層兩個營發生的事情報告了一下。
按理說,基層單位發生對峙事件,正常的情況是旅機關就可以調平解決的,根本沒有必要驚動到基地去,更沒有必要将消息傳達到基地司令員的耳朵裏。
而苟鵬飛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丁曉軍被分到的單位,連他一個營長都沒辦法理解,他隻能通過這個對峙事件,來透透底,透下司令員這樣安排的目的是什麽?
電話裏的司令員呂小強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平心靜氣的說道:“小苟啊,我知道你也對我的安排沒辦法理解,那我就先給你說說我的看法吧,關于丁曉軍的安排問題,這裏面還有我一些私心的成分,我這麽給你說吧,當年我還是一個營長的時候,這丁曉軍是我挖過去的人,當年他在營裏付出了很多,也犧牲了很多,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年輕了,我不想他在那麽累了。”
呂小強這話,做爲一個人,苟鵬飛很能理解,可是從軍人的立場上,他就不能這麽看了。
但不管是怎樣,郭鵬飛還沒有資格去評判司令員的對錯,所以,他不言,隻能聽呂小強繼續講。
電話理律小強又說話了:“除了我那一點點的小私心以外,更重要的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對他進行安排,你說安到你的技工部吧,以技工部的總工程師堂雲輝,那是他帶出來的第一個學員,你讓一個老師到自己學生的手下去工作,去聽指揮,你覺得,這可行嗎?”
是的,這不可行,苟鵬飛雖然不知道丁曉軍的這些過往,但現在知道了,也明白,把丁曉軍安排到技工部去,還真的是不可行,那樣的話,隻怕是他的總工程師黨雲輝也沒辦法把工作做好了的。
“司令員,那兩個技術營,安排他進哪一個營不都挺好嗎,你總不能說兩個營的營長也都是他帶出來的吧?”苟鵬飛回道,當然了,他這隻是試問,不是質問,他還沒膽去質問一個司令員。
“你的這個想法也沒有錯,但你也講到了,有兩個技術營,如果說隻有一個技術營的話,我毫無疑問的安排他過去了,可實際情況是有兩個技術營,我把他安排到任何一個技術營,隻怕另一個技術營都會不平衡的,所以,我就兩個技術營都不選,這樣,對任何一個營來說,都是公平的。”
話說道了這裏,呂小強的語氣又變了:“小苟啊,你也知道他,他離開軍營太久了,我們不能懷疑他對軍營的熱情,但不可否認的一點,他已經老了,他的羽毛已經太厚重了,不能再帶他高飛了,而他的爪子也不再鋒利而老化了,我給他安排那樣一個單位,也是爲了他好,如果他自己能夠醒悟過來,能夠拔下他那已經厚重的羽毛,減去它呢老化的爪子,等他新生的羽毛長起,新生的爪子也變得鋒利了,到了那時,再讓它回歸到技術單位去,那才是他的重生,你懂了嗎?”
電話這一頭的苟鵬飛認真的想了想司令員呂小強的話,他好像明白了司令員呂小強的話,他對着電話回道:“司令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理解了你對他的良苦用心,我知道我該怎麽做呢,我會等,等到他重生的那一天,而在這之前,我保證,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電話裏的呂小強沉默了,就在苟鵬飛以爲司令員已經把電話挂了的時候,電話裏再次傳來了呂小強的聲音。
“我也期待着他重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