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軍剛說完,就迎來了布逸甯的一個白眼:“我沒有不開心的也不用你給我開導,快,吃飯了,别那麽多話了。”
布逸甯越是這樣說,丁曉軍就越覺得情況不對,他猜想,布逸甯這丫頭肯定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了,那又會是什麽事呢,難不成和村長叫她出去說的話有關。
肯定是的,也就村長叫她出去說了什麽話,之後她就沒有在進來,等她過了這麽久在進來,人就已經這樣子了,那除了村長叫出去說話,就沒有别的了。
丁曉軍已經斷定了是村長說的話惹到布逸甯了,那會說什麽呢,丁曉軍又回想了一下,不由得想到了當時村長開口說她有電話的事,看來是和電話有關的了,是不是村長出去以後,又向她借用電話了呢。
肯定是的,丁曉軍可還記得布逸甯當時說沒有電話是個什麽表情,他老兵了,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一眼就看出來當時的布逸甯說沒有電話是在說謊的,至于她爲什麽說謊不願意借電話,那就不得知了,或許是布逸甯舍不得電話費,也是,自己被人家救了,又出藥,還包吃住的,這損失都還沒找回來呢,在加上電話費,也說的通。
“你想什麽呢?趕緊吃飯了。”布逸甯将一筷子米線送到了丁曉軍的嘴邊,見他思想走神了,很不開心的說道。
“好,吃飯,吃飯。”丁曉軍趕緊收回自己的猜想,專心的吃起布逸甯喂的米線。
……
在技術營的會議室裏,座着數名軍官,有校官,也有尉官,分别是宣傳部的王部長,呂小強,教導員王山,還有技術營兩個連的連排幹部。
“小王啊,丁曉軍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們不願意接受現實,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也該有個了解了,你也知道,這事拖下去,也不是個……”宣傳部王部長看向了情緒低落的教導員說道。
教導員擡起了頭,看着王宣傳部王部長說道:“王部長,就不能在等幾天嘛,丁曉軍的家人那一面的我們還沒有通知道呢。”
“他家屬方面,就先不通知了,我這一次下來,也是受了基地黨委的委托,來督辦這後續追悼宣傳工作的,丁曉軍同志,是我們基地的正面宣傳骨幹,他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我們基地來說,也是很大的損失,别說你們的心情不好受了,就是基地司令員,政委,參謀長以及基地技術總工程師,還包括我和其他各崗位的同志們,我們心裏也一樣的難受,我們也不情願是這個事實,但是,咱們這是軍營,我們都是軍人,該怎麽做,大家也都明白,就别讓基地的黨委爲難了。”
宣傳部長話一說完,在座的人都沉默了,沒有一個人去接他的話。
最後,還是到了這一步了,想來要改變,是一點的可能都沒有了,宣傳部王部長的話也很在理,他們是軍人,有些事,不可不爲。
“追悼工作就在明天進行,這一次,我們宣傳部也會将追悼工作拍攝成材料,與之前拍攝的關于丁曉軍同志的宣傳報告材料合并一起,做成宣傳紀錄片,在全軍推廣宣傳和學習,對了,明天司令員和政委也會出席追悼會,我提前給你們吱會一聲,要怎麽做,你們應該明白了。”
教導員終于點了點頭,他這才說道:“是,王部長我知道怎麽去做了,我們不會讓基地黨委失望的。”
宣傳部長得到了教導員的回複,這才站了起來,他在教導員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有什麽爲難的,就提出來,基地會通容一下的。
教導員擡起了頭,他的眼睛都是濕潤的,他的嘴唇抖動着,最後終于說出話來:“我們沒有爲難的,請基地黨委放心。”
宣傳部王部長看着教導員那被打濕的眼睛,又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們後續的工作還要開會意議,我就不打擾了,堅強點,下面的站士們都看着你呢。”
宣傳部長說完,收回了手,他又看了一眼會議桌周邊的其他沉默着的軍官,對呂小強示了個眼色,就轉身離開了。
呂小強站了起來,他先是走到了教導員的身邊,在教導員的肩上拍了下,什麽話也沒有說,就也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宣傳部的王部長就在會議室的門口等着,見呂小強也出來了,他投給呂小強一個很牽強的笑容,說道:“我要回去了,這也算是你的舊家了,你這個舊主人送送我吧。”
“好!”呂小強回答的很幹脆,他回答完後,就對王部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王部長這才起身向着營區大門走去,呂小強陪伴在他的身邊,兩人并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就這樣沉默着往前走,就好像沒有什麽好的語言來打破現在的沉默一樣。
狼牙不知什麽時候跑了過來,它沒有叫,隻是跟在呂小強的身邊,陪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到了營區大門口,門崗的衛兵向着宣傳部的王部長和呂小強警了個禮,宣傳部的王部長回了個禮,而呂小強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也就是這個時候,宣傳部的王部長才發現了跟在呂小強身邊的狼牙。
“這是丁曉軍同志養的狼牙,我記得,他在你身邊,怎麽也劉麽的乖啊。”宣傳部的王部長看着呂小強身邊的狼牙,對呂小強問道。
呂小強伸出手來,拍了一下狼牙的腦袋,讓狼牙座了下來,然後他回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這一大片營區,開口說道:“它小的時候,我陪伴着它很久,準确的說,是我陪着他長大的,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光裏,我,丁曉軍,還有它,我們仨個,一起守着這一片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