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到王勝男的笑容時,他的眼睛就下意識地眯了眯。
現在他看王勝男的笑,可就一點的也不溫柔了,怎麽看,怎麽害怕。
這也怪他,傷口處理好了,早走就是了,還非要想着将一些重要的話交代一下,現在好了,自己給自己心裏找不舒服了。
原本人家幫自己處理了傷口的,按理來說是要向對方說一句謝謝的,現在想來,對方可不是一般人,在想到處理傷口的時候,那遭的罪就是自己活該啊。
而正好的,王勝男已經包紮好了現在的傷者,他對那個傷者輕語了一句後,又一臉玩味的看向了那個男子,打量着四周,聲音怯怯的地問道:“你是還需要幫助嗎,還是說傷還有傷口沒有處理。”
“沒了,沒了,我就是想說聲謝謝,對,我是來感謝你的。”男子擺手說道,略帶含蓄,而實際上,他的心裏在想着自己要不要現在就躲開了呢。
“說謝謝就客氣了,不過,我可是記住傷了啊純爺們先生。”王勝男說着,她身邊的椅子上又座上了一位傷者,對方傷的是胳膊,王勝男也停下了玩笑,認真的檢查起傷口來。
看着男子那不安靜的表情,丁曉軍的真的是沒有在忍住笑。
看到丁曉軍笑,男子很尴尬,他不好意思的想要撓頭,一擡手,摸到了頭上纏着的繃帶,又不知所以然的放了下來,對丁曉軍笑了一下。
“我想,你絕對不是過來感謝的。”丁曉湊到男子的耳邊,輕聲地說了一句。
男子苦笑一下:“是啊,我瘋了,還過來感謝。”
看男子表情,丁曉軍又輕聲問道:“那你說說吧,你過來幹嘛的,你要真說看上了我的女戰士,我可一點都不信的。”
男子又看了一眼忙碌的王勝男,身體不由地打了個抖,他輕聲的對丁曉軍說道:“我那敢啊,她害我可疼了,我就是傻,現在想來,美的東西,還真的不代表好,我呀,真不該換人,給自己找罪受,還是你手穩好一點,至少沒她那麽下手沒輕重。”
“呵呵!”丁曉軍回了男子一個笑臉,又輕聲說道:“那麽,你是來說自己換人換錯了。”
男子點了點頭:“是啊,不過看沒人排你的隊,我心裏就又平衡了,和我一樣受罪的,不是還有這麽多傻子的嘛。”男子說完,又一指那些排在王勝男那邊的人。
“都是和你一開始一樣。”丁曉笑着回道。
“都是傻,行了,我就是來說一句,她下手太恨了,别的沒了,我走了啊。”男子說完,真的就轉身走了。
丁曉軍看着男子的背影,又笑了一下,接着又面帶微笑的看向了王勝男的處理傷口情況。
……
兩個女兵面前的傷員還沒有處理完呢,那些非輪值的醫生們就陸陸續續的趕回醫院了,有了醫院醫生們的接手,王勝男和另一個女兵也算是可以休息了。
受傷的女兵傷口做了檢查,也重新地處理了一下依照醫院的說法,還是要留院兩天打針恢複。
在将受傷的女兵送往住院樓後,在病房的門口,丁曉軍停了下來,沒有在往病房裏而去,因爲同病房的還有一位女病人,丁曉軍進去多有不便。
醫院的走廊上,也不空閑,邊上有着很多病床,上面躺着病人,有的是同類科室病房不夠,不得不住在病房處,而有的,是花費不起病房費,才不得不這樣選。
而不邊的邊角上,一個身着破舊的藍工作服的中年女子吸引了他的目光,隻見那女子目光渙散,座在一張病床前,而那病床上,躺着一個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在那病床的邊上,是吊瓶架,上面還挂着吊瓶,而吊瓶裏的藥液已經見底了。
丁曉軍盯着那個吊瓶,見裏面的藥液已經盡了,而那中年女子應該是在想着什呢,忽略了吊瓶的情況。
丁曉軍走了過去,對中年女子的肩膀輕拍了一下,那中年女子擡頭看了下丁曉軍,見是一位不認識的解放軍剛要說話,丁曉軍擡手對她指了指空了的吊瓶。
“還有吊瓶要繼續輸嗎?”丁曉軍對那中年女子問道。
“謝謝你了,這是最後一瓶了。”中年女子說着,就要去叫不遠處在另一個病人測血壓的護士。
丁曉軍對那中年女子擺了擺手,說道:“護士忙着,這樣,我來幫忙拔針好了。”
中年婦女并沒來及反對丁曉軍就已經開始取固定針頭的膠帶了,這也驚醒了睡着的小女孩。
“解放軍叔叔,你是解放軍叔叔,我們老師教過千們的。”睜開了眼的小女孩看到丁曉軍,顯得特别的興奮。
“對,我是解放軍叔叔,現在解放軍叔叔要幫你把針拔出來的,你怕嘛?”丁曉軍的手和目光全在那針頭上,并沒有看那興的小女孩,他手上的動作非常的麻利,話才說完,就已經将針頭拔下來了。
“我不怕的,我很勇敢,開始打針的時候,我就沒有哭過,我一點都不怕疼的雖然真的有一點疼。”小女孩說話很可愛。
“那你真的很勇敢噢。”丁曉軍說着,将手裏的針頭在小女孩的面前晃了一下。
看到丁曉軍手裏晃着的針頭,小女孩又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真的沒有紮着針頭了,她難雞置信地看着丁曉軍:“解放軍叔叔,你本事好大啊,不但沒有弄疼到我,還讓我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已經将針頭拔下來了,原來我們的老師沒有騙我的,解放軍叔叔真的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就會陽現的。”
邊上的中年婦女見到小女孩如此的高興,不由得對丁曉軍苦笑一下,說道:“孩子一直都喜歡她老師講的解放軍,因爲她的父親就是一個解放軍。”
中年婦女說完,臉扭到了一邊,丁曉軍看到,說到小女孩父親的時候,她眼角有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