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打好了飯,丁曉軍座在餐桌前埋頭吃起飯來,正吃着呢,教導員端着餐盤座了過來。
教導員用胳膊撞了撞丁曉軍,問道:“哎!今天實彈作業怎麽樣啊?”
丁曉軍嘴裏吞着一口菜,擡起頭來,看了看教導員,接着喉結一動,将嘴裏的菜強吞了下去。
“能怎麽樣,不出事故我都感覺很幸運了。”
“哦,那就是很不理想了。”教導員不忍的說道。
“第一次,我們還是多放寬點心,吃飯吧,早吃完,早休息。”丁曉軍說完,又埋頭吃起飯來。
吃完了飯,到洗漱台将自己的餐盤洗好,放回到了消毒櫃之後,丁曉軍就起身離開了。
在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還座在桌上吃飯的一個女兵,那個女兵就是上午作業之中,他訓斥過的那個女兵,隻見她雙眼無神,手裏的筷子夾着一根青菜,人顯得元精打彩的。
“走了,看什麽呢?”教導員走了過來,一拍丁曉軍的肩膀。
“那個兵,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啊。”丁曉軍說着,手指一指。
教導員順丁曉軍手指的方向上一看,見是一個發着呆的女兵,他又轉過身來,一拉丁曉軍,說道:“走了,一看那個兵就是累的了,别操那麽多心了。”
“可是……”
“别可是了。”教導員說着,拉着丁曉軍就往回走。
丁曉軍總覺得這女兵的表現很反常,無神的雙眼仿佛透着一絲絕望。
“走了,走了,回去了。”教導員沒有給丁曉軍過去了解情況的機會。
被拉走的丁曉軍又瞥了那個女兵一眼,心想或許真的隻是累着了吧。
回到了值班室後,躺下的丁曉軍又想到了女兵吃飯時的那個神情,心裏更加不踏實了,總覺得會出事情,他思來想去,終于想到是不是這女兵被訓斥了,頂不住心裏的壓力了。
如果想不開,是不是會弄出什麽事來呢?
丁曉軍想到了這不好的情況,在也躺不住了,他下了床,穿着拖鞋就出了門,他要去找丁婷婷,又她這位連長過去問詢一下。
他才走到綜合連營房前,看各個宿舍門都關着,他擡頭,手擋在額頭上,看了看天,此時正午,是午休時間,女兵們應該都午休了,他現在好像不方便去女兵宿舍找人才對。
停下了腳步的丁曉軍搖了搖頭,對自己安慰道:“但願隻是我想多了吧,大中午的,人都午休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又看了看女兵宿舍緊關的各扇宿舍門,歎了口氣,轉身就往自己的值班室回。
……
“下午的訓練科目,我們不在進行體能訓練了,因爲技術單位,像是外景作業了,需要用到各型的裝備車輛,所以,今天下午的訓練科目就圍繞着裝備車來學習,現在有駕駛證的舉手。”丁曉軍站在隊伍的正前方,對結束了午休,開始下午訓練的女兵們講道。
女兵隊伍裏,僅有數個女兵舉起了手,丁曉軍看了看,的确是少,但起碼夠一套作業車了。
“你們五個出來,其他人先原地休息。”丁曉軍對那舉手的五個女兵招呼道。
五個女兵出列了,這時候,丁婷婷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走出來的女兵後,目光又轉向了隊伍,尋找起來。
丁曉軍見丁婷婷在隊伍裏尋找,不由的開口問道:“丁連長,怎麽了啊?”
“我記得,還有一個于勝男的戰士,她的駕駛能力挺強的,隻是沒見她出來。”丁婷婷頭也不回的對丁曉軍說了一句,目光依舊在隊伍裏尋找。
隻是,她自始自終也沒有見到那個叫王勝男的兵。
“一排長,一班的王勝男呢?”找不到人的丁婷婷看向了一排長問道。
“報告連長,王勝男病了,請假了。”一排長回道。
“病了,什麽病啊?”丁曉軍走了過來,追問道。
“那個……”一排長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
見一排長吱唔不清,丁婷婷表情變的嚴肅的說道:“什麽病?快說!”
一排長立刻站的筆直:“報告連長,王勝男到了生理期了,痛經!”
聽完一排長的話,丁曉軍尴尬的将臉轉到了一邊。
“痛經也叫病,去把人叫過來。”丁婷婷顯得很不愉快。
丁曉軍對丁婷婷擺了擺手,說道:“丁連長,算了,讓她休息吧,特殊時期嘛,就特殊對待。”
以往,丁曉軍還真的忽略了女兵的特殊性,她們終歸還是和男兵不一樣,每個月,都多出來那麽幾天特殊的時間來。
丁曉軍說完了,看向了一班的隊伍,隻是這一看,他不由的想到了什麽。
丁曉軍快步的走到了一班的隊伍前,仔細的又将一班的戰士看了個遍,看完之後,他對一班排頭兵問到:“王勝男,是不是我上午訓斥過,讓四班副号手替代的那個戰士啊?”
一班的排頭兵連連點頭:“是的,是的丁班長。”
“怎麽了?丁班長!”丁婷婷見丁曉軍神色忽然變的嚴肅,走了過來問道。
“丁連長,你馬上帶一班戰士回去,找到那個叫王勝男的戰士。”丁曉軍着急的對丁婷婷說道。
“丁班長,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丁婷婷又問了一句。
丁曉軍将丁婷婷往邊上一拉,輕聲的對她說道:“上午我訓斥了她,中午吃飯我就覺得她很反常,我擔心,她想不開。”
丁婷婷聽了丁曉軍的解釋,錯開身,正視着丁曉軍:“不就是被訓斥了嘛,不會出啥事的,你至于這麽着急嘛。”
丁曉軍顯得更着急了,他說道:“至于,太至于了,你趕緊帶人回去看看,要是沒事最好。”
看丁曉軍的神色真的很着急,這讓丁婷婷也有些不放心了,她又看了看丁曉軍,這才招呼一班的戰士們随她一起走。
丁婷婷帶人回去找人了,但這并沒有讓丁曉軍放松多少,在沒有确定人真的沒有事情前,他的心是很難平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