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軍被教導員這樣看着,弄的有些不自在,他一轉頭,就往回走,并不做回答。
見丁曉軍往回走,教導員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追上,并超過丁曉軍,堵在了他的正前方:“哎,你說話啊,我問你呢。”
丁曉軍見教導員擋住了跑路,轉了個方向,朝着服務社的方向走去。
“王部長讓我搞點大動靜出來,說是要給我升五級鋪路,我這才轉四級,那用的着想那麽遠。”丁曉軍随口向背後的教導員說了一句。
“轉五級,不是挺好的嗎,我也覺得你應該提前有點打算。”教導員回應道。
丁曉軍停了一下,也就那麽一兩秒鍾,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什麽,繼續慢慢地往前走。
教導員猜測丁曉軍有心事,于是也跟了上去。
“你這是要去幹嘛,要開飯了的。”跟在身後的教導員問道。
“沒煙了,我去買包煙去。”丁曉軍随口應了一句。
“你不是昨天才買了兩包嗎,這就完了,不可能啊。”教導員後半句,就像是自己嘀咕的。
走到服務社門口,教導員遠遠的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前走。
“喲,丁班長,又來買煙啊。”服務社内王醫生家屬對丁曉軍問道。
“是啊,今天沒帶煙,正好到門口了,買一包。”丁曉軍說着,伸手取了王醫生家屬放到櫃台上的煙。
他打開煙盒,取出一支來,往嘴上一叼,手就伸到了口袋裏去取錢,這一摸,才發現今天換了衣服,并沒有裝錢。
“是不是忘了帶火了,給,拿去用。”王醫生家屬說着,将一個打火機放到了櫃台上。
丁曉軍并沒有伸手去取打火機,他将叼着的煙又取了下來,手指彈了彈,又将煙給賽回到了煙盒裏,對王醫生的家屬說道:“不抽了,先不抽了。”
丁曉軍說話的同時,目光轉向了門外的教導員。
教導員一看丁曉軍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又忘記帶錢了,這樣的情況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這一次,他沒有跟着走進服務社,就是防備着丁曉軍在一次的讓他幫忙付性,他将頭一扭,微擡,看向了遠處的天空。
丁曉軍見教導員的樣子,歎了口氣,對服務社裏王醫生的家屬說道:“嫂子,那個……”
王醫生家屬早就已經習慣了丁曉軍忘帶錢的習慣了,她一笑,說道:“又沒帶錢是吧,沒事的,你先拿走抽吧,老規矩,記賬。”
“我下次一并帶來,那我先走了。”丁曉軍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就像是做了什麽不光彩的事一樣。
“這丁班長,那麽優秀的一個人,怎麽這記性就不行呢,看來,人太聰明了,這忘性也跟着變的聰明。”王醫生的家屬看着丁曉軍的背影,笑着嘀咕了一句,接着就又忙活起自己的事了。
“怎麽的,沒帶錢是吧,我給你說,你别看我,我也沒帶錢,不信你搜。”教導員說着,平開了自己的雙手。
“我那敢搜你啊,你是幹部,我可是兵。”丁曉軍說着,手上把玩着自己的煙盒。
教導員一笑:“是不是想抽煙,連火也沒有帶啊。”
丁曉軍本來在往前走,聽到教導員的話,他停下了腳步。
教導員見丁曉軍停下腳步,他也止住了腳步,這時丁曉軍轉過自來,看向了教導員。
“你火機帶了是吧,取出來吧。”丁曉軍說道。
“就你這煙瘾吧,是不是太大了點?”教導員說着,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一掏,取出了打火機,連帶着一張百元鈔票被帶了出來,随之漂落到了地方。
丁曉軍當場就愣住了,教導員看着自己帶的出來的錢,人也跟着愣住了。
教導員尴尬的一笑,彎腰下去取了掉在地上的錢,并笑着說道:“我記帶我出來沒帶錢啊,看我這記性吧,一定是上次換衣服忘記取出來了。”
丁曉軍收回了目光,他伸手取過了教導員手裏的火機,随口說道:“我還以爲,就我的忘性大呢,原來教導員你也是啊。”
教導員又是尴尬的一笑:“上年紀了,忘性自然也就大了,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着呢。”
“都十四年兵了,還能說是年輕嘛?”丁曉軍說着,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叼到了嘴裏,一手擋着風,一手按動了火機,将嘴裏的煙點燃。
“當然還年輕了,比我年輕就是年輕了。”教導員嘴裏說着,并接過了丁曉軍遞回來的打火機。
見丁曉軍沒有給自己遞煙,教導員說道:“你就不給我一支嘛?”
“你不是自己帶的有嘛,再說了,我的煙哪有你的煙好啊。”丁曉軍看着教導員另一邊的口袋說道。
“你……”教導員手指了一下丁曉軍,隻能做罷,他伸手至了自己另一邊的口袋裏,取自己的煙,而好巧不巧的,又被他帶出來一張二十元面值的人民币來。
那一張錢飄飄蕩蕩的落到了地上,丁曉軍的雙眼瞪的死人,看着掉在地上的錢。
教導員尴尬了,但他很厚臉皮的彎下了腰,揀起了錢,在丁曉軍驚訝的目光中,将錢一團,塞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他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的一樣,從自己的煙盒裏面取出了一根煙來,給自己點上。
丁曉軍吐出了一口煙,對教導員說道:“教導員,我覺得吧,你來技術營絕對來錯地方了,就你這樣的,應該分到一線主戰野戰部隊去,在那裏,你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教導員換上一副得意的笑臉:“喲,你有獨到的眼光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個人能力很強大啊?”丁曉軍說完,轉身就跑。
“你……”教導員随之就追向丁曉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