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抱怨帶來的那種危害,并非所有人的人都有清醒的認識。
作爲一個老兵,更應該充分的體諒别人,在這一點上,丁曉軍做的及其的不到位。
後來幾天的救援工作中,他對丁婷婷那是搭都不願意搭理一下,或許,他是還過不去那個坎吧。
也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丁曉軍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除了做事,及少會說話,真的有相關的命令了,他也是僅命令内容,不做任何的多餘語言表達。
當災後工作交回給了地方民政後,他們的救援工作也告一段落,終于可以離開了。
回程換了測試的一個老兵來開,說是老兵,那是相對的,對比大多數人,作爲二級士官,那真的算是老兵了,但要是和已經四級的丁曉軍對比,那就還是一個新兵。
教導員也是擔心沉默的丁曉軍有什麽過激行爲了,所以才沒有讓他開車。
雨在三天前就已經停了,車開到了公路上,就變的平穩了起來。
丁曉軍座在東風汽車的後頭最後面,他看着車窗外,想着發生過的許多事情,回想當時,回想以前,也許也會想想以後吧。
道路兩邊的風景快速的劃過,他看了會,或許是累了,往後一躺,靠在了車護攔上,他仰起頭來,斜着看向了天空。
車廂裏的戰士們也沒人敢打擾他,一個個怕惹到他一樣的,躲的離他遠遠的。
戰士們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這樣的安靜,對于這一群多是年輕人組成的一個團體來說,實在是太安靜了點。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來,這煙說起來還有點故事,是他救援工作中,一個老奶奶給他的,說自己的老伴存了好久了,這一看災難來了,收拾家當時才發現了這煙。
丁曉軍抽出一支來,這些天來,各蹲站座,早就将煙盒給壓變形了,抽出來的煙,也是彎曲不直的。
但這并不影響他抽,叼到了嘴上,他一掏口袋,沒有打火機,這才扭頭看向了車廂裏面。
車廂内戰士很有眼色,立刻就有幾名戰士拿出火機來,打着湊近到了丁曉軍的面前。
幾個燃着的火機,這倒有些讓人不好選了,但丁曉軍不一樣,他不會去選,因爲就抽一個煙而已,用誰的點都可以,他的煙頭靠近到最近打着的火機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
見丁曉軍的煙已經着了,那幾名沒有被選擇到的戰士有些失落,他們退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而那個被選擇的戰士,像是得了多大的獎勵一樣,他回過身去,将自己手裏的火機對其他人揮了揮。
丁曉軍苦笑了一下,沒當回事的又将頭扭回到了外面。
在戰士們看來,丁曉軍顯得很冷漠,的确,現在的他是有些冷漠。
說到冷漠,丁曉軍在對待不熟悉的人,好像表現的很到位,但是更多的時候,特别是救災中,對待那些陌生的災民,他又表現的很熱情,這樣算來的,他的冷漠多體形在對部隊裏不熟悉的士兵。
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之前的他沒想過去改變。
說到冷漠,在某些時刻,他會害怕自己變得冷漠,對身邊人冷漠,熱情不再,就像現在一樣。
一支煙抽完,丁曉軍将煙頭按在了自己的鞋底上,在确定煙頭徹底的熄滅後,他又将煙頭抛向了車外。
回過頭來,看向了車廂内的戰士,見他們一個個的緊張樣子,丁曉軍猜想,一定是自己太嚴肅了,于是又換上了笑容。
丁婷婷窩在最裏面的角落上,她也看到了丁曉軍的目光,與别人的緊張不同,這些天心裏受到的那份譴責讓她不由自主的埋下頭,躲過丁曉軍看過來的目光。
“你看看你們,那還有一點年輕人的樣子,一個個死氣沉沉的,這像話嗎,那個誰,你起頭,來帶大家唱個歌。”丁曉軍一直一名戰士,說實在的,他還真不知道對方叫什麽,之所以指了他,還是因爲丁曉軍抽煙時,這戰士也遞了火,不過丁曉軍沒有選他,但丁曉軍還是記住了他。
那戰士被點到,連自己都覺得意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丁曉軍指了指自己。
丁曉軍嘴一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那戰士說道:“對,就是你,你看你這樣,怎麽就沒點自信呢。”
那戰士站了起來,憨憨的一笑,擡起了手,又一臉迷茫的看向了丁曉軍,詢問道:“班長,唱什麽歌啊?”
丁曉軍失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這還用問我,想到什麽歌就什麽歌呗,這還要我教。”
那戰士又回了一個微笑,轉過身去,可是一張嘴,人又愣住了。
丁曉軍滿懷期待的,那想到最後又卡住了。
“怎麽回事啊?”丁曉軍有些不滿地問道,這戰士倒是讓他有些不愉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調整了心态,想讓戰士們把這沉默驅散,那知道最後來這麽一出。
戰士轉過頭來,看着丁曉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班長,我一激動,卡歌了,想還起來開頭了。”
丁曉軍一愣,還有這樣的操作,還能卡歌了,這詞聽都沒有聽過。
“真有你的,這事還能激動,是不是以前沒領過隊啊。”丁曉軍說完,又一指他身邊的戰士:“你,對,就是是你,笑的那麽歡迎,來,你來給大家起個頭。”
被丁曉軍又點到的戰士站了起來,不過這時車子一個轉彎,他一個不穩,趕緊又伸手扶在了車欄上。
“班長,可以唱流行歌曲嗎?”扶穩了的戰士一臉笑意的向丁曉軍詢問。
看他那帶着希望的笑臉,丁曉軍實在也不忍拒絕他,他點了點頭:“可以啊,隻要大家會唱。”
“會唱,會唱,我保證大家會唱。”戰士說完,面向車廂裏的所有戰士們:“愛囚大家都會吧唱吧。”
“會!”車廂裏的大多數戰士齊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