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軍也是一笑:“不是認出來的,你這一提,我就想起來了,排長,我們好多年沒見了。”
陣管營的教導員低頭瞄了一下自己抱着的被褥:“你不會就讓我這樣等着吧?”
“哎呀,是我忘了,快,裏面請。”丁曉軍推開了值班室的門,将陣管營教導員讓了進去。
先是大緻的看了眼值班室内的情況,陣管營教導員這才将自己的被褥放在了空置的床鋪上,并開始整理。
“排長,你這是……”
陣管營教導員回看了丁曉軍一眼,繼續整自己的床鋪。
“我搬過來住幾天,怎麽,你不歡迎嗎?”
“你搬過來住?”丁班室驚訝的回了一句,立刻就又改了語氣:“歡迎,當然歡迎了,怎麽能不歡迎,來,我幫你一起整。”
“行了,我自己來就好,我看你的狀态很不好,怎麽一回事,都老兵了,還不習慣離别啊。”教導員邊整床鋪,邊問道。
“也不是,其實我和他們在一起也就半年多點。”丁曉軍座在了自己的床鋪上,随口說道。
教導員将床鋪整好,也座了下來,看着丁曉軍說道:“半年,半年就這麽不舍的感情,隻怕是有什麽隐情吧?”
丁曉軍苦笑:“其實,這是我帶的第一批學員,他們都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哦,怪不得呢,我倒是有些理解了,就像是當初的老魏一樣。”教導員說着,看了看邊上的桌子,見上面擺放的沒有一樣是非軍隊物品,他又說道:“你倒是越來越像老魏了。”
“老魏,老魏帶過的兵很多的吧。”現在的丁曉軍提到老魏己經不會在像從前那樣感解很深了。
“是的,老魏帶過很多兵,不過你離開之後,有次我和老魏說起了你,他倒是說你才是他帶過的最像樣的兵,雖說他帶你的時間很短,可你在他心裏,可是比家人還要重要的。”
教導員說完,看向了丁曉軍,看他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隻見丁曉軍在聽完他說完話後,整個人徹底的發起呆來。
……
“這衣服就歸你了,以後這裏的二号櫃歸你使用,入彈庫,一定要先換衣服,其實也沒什麽可換的,直接套在外面就行。還有,把身上的金屬物品,易燃品放櫃子裏,那些東西不能出現在彈庫,前放還有安檢門要過……”
“小丁,不是我說你,你年輕輕的,怎麽就這麽沒點年輕人的活力,和我一個奔四的老兵也就跑個平手,你丢不丢人……”
“小丁,這闆手夠大吧,你在試試份量大小,是不是很意外,很驚喜啊……”
“小丁,到了外面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混不下去,就回來,我老魏給你留着床位呢……”
……
一幕幕熟悉中又帶着幾分陌生的場景從丁曉軍的腦海如電影般放過,他臉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容。
教導員看到丁班室這樣的笑容,并沒有出言叫醒他,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幾分鍾過去了,丁曉軍也從自己的世界裏走了出來,他對教導員一笑:“其實我剛去的時候,老魏還挺沒老兵樣的,我才見他,那宿舍可髒亂的不成個樣子。”
丁曉軍說完,又是一笑,不過這一次的笑容裏倒是帶着幾分失落的情素。
“是啊,你去之前,老魏人懶着呢,也就是你過去了,他才變了個人,說起來,還是你影響了老魏呢。”
丁曉軍搖着頭笑了笑:“老魏就是老魏,可不能說是我改變了他,是他自己改變了,别給我戴高帽子,行了,我們換個話題吧,排長,你這臉是怎麽一回事啊。”
“你說這臉啊,運氣背,幾年前,夢市一家化工廠發生了火災,我受命帶人過去對化工原料撲救,你也知道的,這化學品,可不是消防官兵好應隊的,整個楚市也沒有防化部隊,而陣管營正好也算是防化兵種,在撲救過種中,發生了點不幸,之後這臉就成這樣了。”
教導員說這話時,還帶着笑容,輕描淡寫的就像是一場很日常的訓練一樣,隻是丁曉軍可不會那麽認爲,工廠火災,在小的事故,都是大事故。
“其實你别看我臉毀容了,但這對我可影響不大,你看我這都升校官了不是,你還一直叫我排長,我脾氣好不和你計較,我現在可是分到這裏的陣管營的教導員呢,還有啊,我還結婚了,孩子現都小學了。”
教導員又笑着說道,從他的笑容裏,倒是能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滿足了。
丁曉軍:“那很好啊,我還想說你這臉指定影響你的婚姻,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想了,對了,排……教導員,我也結婚了,己經結婚三年了。”
“我聽說了,還聽說你女兒都有了,這倒挺好,女娃比男娃讓人省心,不像我,現在我家小子才五歲,就己經叛逆的沒樣了。”
……
兩人聊着聊着,時間過的飛快,不經意間就到了晚飯時間了,教導員擡頭看了看值班室裏的時鍾,從床鋪上起來,展了展自己座過的床鋪,對丁曉軍說道:“走吧,去吃飯了,你現在随我們陣管營吃飯了。”
丁曉軍也不驕情,他也站了起來,整理了自己的床鋪,跟着教導員往外走。
要是在以前,他會倔強的說沒有上級的指示與通告,沒得到夥食關系轉移,然後拒絕掉,但現在他不會了,他己經是老兵了,人圓潤了很多,要真的那樣說了,隻怕會傷了教導員的心。
而在說了,他對陣管營也有這很深的感情,原來他還在***旅的時候,就和陣管營的戰士們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
“小丁啊,你還記得老營長嗎?”前往陣管營方向的路上,教導員忽然問了一聲。
丁曉軍點了點頭:“記得,現在老營長怎麽樣了啊,一直也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現在都升到什麽級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