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抽支煙來。”負責門崗的巡視的一名上等兵走了過來,從自己的口袋裏取了煙,笑着湊到了丁班室的面前,掏出煙,另一隻手也掏出打火機,不過他還是有些緊張,遞煙的手抖了一下。
丁曉軍打量了一下那上等兵,強裝着笑意,他本來還想着開個什麽玩笑,隻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他接過了那上等兵遞來的煙,雙手合在上等兵打着的火機,側着腦袋,将叼在嘴裏的煙點着了。
丁曉軍吐出了一個煙圈,在那上等兵的肩上拍了一下:“你這個兵,很有前途,我記住你了。”
“謝謝你班長。”上等兵很高興的将火機裝回到了自己的口袋。
“你是哪個連的?”叼着煙嘴的丁曉軍又對那上等兵問了一聲。
“報告班長,我是陣管二連二排五班的。”上等兵大聲的對丁曉軍報告等。
“你很不錯,好好幹。”丁小軍在那上等兵一笑,邁着大步就離開了。
他故意走出很悠閑的樣子,表現的自己一點也不在乎,但叼在嘴上的煙出賣了他,仔細看,能看到叼在他嘴上的煙抖得不像個樣。
“我不難受,我好的很,無事一身輕,我該高興。”他心裏安慰着自己,隻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失落,隻能狠狠地用力咬着煙嘴,不讓它掉落到下去。
“菜鳥也長成雄鷹了,小家夥們,走出去了,可别給老子丢人了啊,要不然,老子追你單位揍你。”前往值班室回的丁曉軍,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
燃的老長的煙灰被一陣小風吹過,脫落而下,被風吹到了他的衣服上,他揮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拍了一下,感覺到煙嘴有些燒嘴了,他又兩支去夾己接近燃盡的煙頭,手給夾住,就又将那煙頭甩到了地上,接着又甩了甩自己的手,甩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那被他甩在地上的煙嘴尾部被他徹徹底底的咬扁了,他看了一眼,一腳踩上去,擰了擰腳掌。
“好安靜啊!”
丁曉軍又嘀咕了一聲,最終還是忍不住轉身看了看原來學員們住的營房。
那裏沒有了一絲人煙,一排營門的門都緊閉着,曾經,說曾經太遠了,應該說在今天之前,這一排營房還熱鬧着,早上的早操号,至到晚上的熄燈好,總會看到人活動的迹象,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冷冷清清的,讓人很不舒服。
陣管營的營長遠遠的看着站在營區中間,盡顯寂寞的丁曉軍,他就看着,也沒有打擾他的意思。
丁曉軍是個老兵,不需要他過去安慰什麽,做爲軍人,離别那是每一年都有的,沒有那一個軍人不會經曆離别,在他看來,丁班室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他應該是個經曆過很多離别場面的人,不應該會有這樣子讓人看着都悲涼的場面。
隻是陣管營營長并不知道,這一批學員,理論上是丁班室帶過的第一批學生,他們不同當初的堂雲輝與金鑫,雖然這批學員沒來之前,或者從更早的他進入二營這片駐地以來,就拿了班長職務費,但他這個班長,和光杆司令沒什麽區别,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屬于自己的班組戰士。
學員隊的到來,恰恰就滿足了他那份遺憾,所以,這一批學員的離開,讓他有一種失去親人的感覺,這與以往的所有分别都不一樣,就像是小時候,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樣。
“教導員,這個老兵讓我很不放心。”陣管營營長對自己身邊的陣管營孝導員說道。
陣管營的教導員也在的看着失了魂一樣的丁班室,竟也如同被感染了一樣。
“這個兵我認識,他的經曆我很了解,曾經,他是我看到最牛的兵,一個不服輸,也不會輸的家夥,現在他成了這樣,我也很難受。”
“你認識這個兵,講一講啊。”陣管營的營長忽然來了興緻。
陣管營的教導員回憶往事一樣的說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列兵呢,那時候我還是個排長,他也隻是個驕傲的技術兵,不過他又驕傲的資本,那時的他,和另一個倔脾氣的老兵兩人用大号闆手和我一個排的陣管營戰士比端槍呢。”
陣管營營長不由的笑了一下:“技術兵和我們陣管營戰士比拼端槍,這不是笑話嗎,咱們陳管營日常訓練,端槍是日常訓練科目,使工具的技術兵能和他們比,這還真的是個笑話。”
陣管員的教導員歎了一口氣:“是的,這是個笑話,而更可笑的是我那一個排的戰士在自己的強項上比輸了。”
陣管營營長一臉的驚訝:“你說什麽?比輸了,他是技術兵嗎?”
“是不是技術兵,你自己能不知道,咱們來發下的通告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隻是他現這樣,倒是讓我很是意外的。”陣管營的教導員看着遠外丁曉軍的身影,隻覺得心堵。
陣管營的營長想了想:“怪不得上面會發那樣的通告,我現在倒是有些理解了。”
陣管營的教導員對陣管營的營長搖了搖頭:“不,營長,你不理解的,我說的隻是他的一部分,上面對他的特殊,可不是因爲這個,你空降下來的,沒聽說過他的事迹,我對他知道的多,也知道他在這裏駐守近八年了,這裏來了又走的人一批又一批,就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更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是一個人駐守着這一片營區,他還經曆過更多的事,如果你要了解,可以去問問上面一些領導的。”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的就想知道了,不過看他現在,情緒很容易出差錯啊。”鄭廣營的營長雖然有了更深的興緻,但還是有些擔憂。
陣管營的教導員看着看向他的營長,隻覺得他的目光怪怪的。
“營長,你這什麽意思啊,你不會是讓我……”
“知我者,教導員也,你看你們也是老熟人了,在加上你是政工工作,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