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營區大門口時,劉江轉回頭看了一眼值班室的方向,這住了三年的宿舍,他突然發現,值班室的窗口上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劉江笑了,他笑的很開心,很滿足,甚至于笑的都流下了眼淚。
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笑的落淚了。
劉江放下手裏的行李箱,對着值班室窗口位置揮揮手。
丁曉軍下意識的往着窗下一躲,他也不想劉江走的有牽挂。
揮完手,劉江在一次的提起了行李,大步走出了營區大門。
丁曉軍在次擡起頭來,隻看到劉江對着營區敬了個禮,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陣寒風吹來,天上忽然下起了雨來,把着窗口往外看的丁曉軍,打開了窗子,伸出了手,一試雨的大小,感覺雨雖然不大,但還是能淋濕人的。
他快速的在跑出了值班室,冒雨跑進了庫房,找了一件雨衣後,就直奔營區外而去。
劉江擡頭,看了看天空漂落的雨花,然後又低下了頭,繼續不緊不慢的走着,這忽來的細雨,并沒有帶給他緊迫感。
他想是想着什麽,完全的忽略了周圍的一切,忽然,他感覺頭頂上方一暗,在回頭時,一件雨衣己經搭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麽出來了?”劉江看着僅身着單薄體能服的丁曉軍,驚訝的問道。
“天下雨了。”丁曉軍話很簡單,像是并不搭劉江的問話,但又像是說的很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送我的。”劉江說着,又将雨衣脫下,套在了丁曉軍的身上。
“你穿這麽少,就不怕感冒了嗎。”
丁曉軍雙手推托:“老劉,你這路遠着呢,你穿着吧。”
“我穿的不少。”劉江說着,展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讓你穿着,你就穿着。”丁曉軍說完,又将雨衣硬壓在了劉江的肩上,見劉江還要拒絕,丁曉軍目光惡恨恨的瞪了過去。
“好,我穿。”劉江最終選擇了放棄在争下去,這一次,他是要徹底的離開了,就不要在最後的送别上,在争執不下了。
“這一次,我讓你,不在和你争什麽了,外面冷,你趕緊回去吧。”劉江說完,又下了很爲難的決定一樣,徑直的往下走去。
丁曉軍也跟在他的身後,陪着他走着。
走了兩步,劉江又扭回頭來,瞪着丁曉軍:“回去吧,外面冷,我不想你生病了。”
“這一别,要在見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我還是送送你吧。”丁曉軍面帶微笑的說道。
劉江看送丁曉軍,看了有幾秒後,他點了下頭,好吧。
丁曉軍接過了劉江的行李箱,陪着劉江一起往山下走,兩人一前一後,誰也不言。
終于,兩人行到了國道口上,這時劉江回過頭來,看着己經徹底濕透的丁曉軍,剛要把雨衣脫下,就被丁曉軍伸出手阻止了。
“都要回去了,怎麽的也要好好的回到機關不是,不能讓機關人小看了,說咱二營小氣的連雨衣都不給吧。”丁曉軍的含笑說倒。
“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了。”劉江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我會的。”丁曉軍依舊面帶笑容的說道。
兩人從未有過的尴尬,竟第一次相視,不知道該說什麽。
國道上一輛公共汽車行了過來,在既将到達兩人身邊時,就慢了下來,在到達兩人身邊的時,穩穩的停了下來。
“我要走了。”劉江說着,伸手去接丁曉軍手裏面的行李箱。
“好,以後有時間了,就回來看看。”丁曉軍依舊笑着将行李箱遞給了劉江。
接過了行李箱,劉江快走幾步,上了車他并沒有立刻找個位置座下,而是把在了窗口,向着外面的丁曉軍揮手。
車外的丁曉軍也,向着劉江揮手,這一刻劉江忽然發現丁曉軍的眼晴裏盡顯寂寞。
忽然,劉江拉開了車窗,對着外面的丁曉軍大聲的喊道:“丁曉軍,我曾經發過誓言,不在負任何一個我在意的人,可是,我又一次負了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汽車漸行漸遠,劉江前面的話丁曉軍并沒有聽清,他隻聽到了最後對不起三個字。
“死老劉,走就走了吧,還道個球的謙啊。”丁曉軍說完,搖了下頭,這時,他發現自己的鞋上,有着幾滴血印。
“這是……”丁曉軍低頭看着鞋上那十分新鮮的血印,正要彎腰一探究竟,這時他看到又一滴血落在了自己的腳上。
丁曉軍下意識的擡起手,他一抹自己的嘴,在一看,沒有血,他又擡手,在臉上一抹,這時候,他才感覺到了鼻孔裏有一股熱流往外湧。
“媽的,怎麽就上火了。”丁曉軍說着,随手從一邊的樹上摘了一片葉子,随手揉了揉,一仰頭,塞到了自己那出血的鼻孔裏。
在一次回到營區,丁曉軍直奔值班室換了衣服,之後,就座在窗前開始發呆。
忽然之間變的清靜,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激情,就好像他成了被人遺忘了的人一樣。
這一天,小雨綿綿,他就在座在窗前發了一天的呆,什麽也沒有做,連飯也都沒有吃。
時間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上,他終于離開了椅子,不過他連燈都沒有開,隻是上了庫,平躺着繼續的發呆。
不知道何時,他睡着了,在次醒來,一夜己經過去了。
新的一天,沒有在下雨,丁曉軍擡頭看了一眼窗口,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
丁曉軍翻了個身,他沒有起床,或許,他還打算這樣發呆一天。
時間到了中午,被關在同一值班室裏的狼牙忽然站了起來,對着房門叫了兩聲,這叫聲驚醒了發着呆的丁曉軍,聽狼牙的叫聲,應該是有人來了。
丁曉軍取過了床頭的衣服,換好,推開了房門,而此時,值班室的門口,站着一個讓他怎麽也想不到的人來。
……
各位朋友,你們猜猜,這次來的是誰呢,我猜你們肯定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