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這明顯是在說氣話,又或許,并不是說氣話,隻是想和丁曉開個玩笑也有可能。
“老劉,你别……”
丁曉話說一半,立刻停了下來,豎起了耳朵,就連劉江也豎起了耳朵,一動不動的。
“嗚……”
聲音從兩人的西東方傳來。
“是狼牙。”劉江與丁曉軍對視在了一起,劉江先開口說了一句。
“是十點鍾方向。”丁曉說完,對劉江點了下頭。
“走!”劉江說完,兩人邁動起步子,就朝着那個方向跑去。
兩人沒有在說話,說話會讓人多出一些消耗來,最主要的,他們很趕。
山裏沒有什麽平整的道路,要麽雜草,要麽樹叢,要麽亂石,他們兩個人,深一腳,又淺一腳地在山裏跋涉着,被他們經過的區域,也一點的沒有了安靜。
并不是說無人煙的山林裏就是寂靜無比的,如果真的靜了,那才真的就不正常了,隻要有植被的把方,就一定不會徹底的安靜,真正安靜的地方,隻有死地了。
這片山區,當然不是死地了,相反的因爲他們這兩人的經過,反而變的更加的熱鬧了。
四下被驚起的野兔野雞,還有跳動于林間的松鼠類小獸,在加上林間不時被驚飛的不知明留鳥雀,除此之外,還有着叫的歡實的蝈蝈兒,以及螞蚱等。
跑動中的劉江忽然一跳從他的腳邊,一隻帶着長刺的動物受到了驚吓,帶着那一身的長刺,向着山林中間跑去。
它是被從這裏經過的劉江給吓倒了,同時的,劉江也被它給吓到了。
這隻是他們行進間的一個小小的插曲,并不會因此的影響到他們什麽。
因雜草過高的原因,那些雜草如同小鋸般的葉子,從兩人的身上劃過,别處還好,有衣服擋着呢,但手上和臉上可就沒面什麽防護了,一道道淺淺的劃印開出現在了他們的臉上和手上。
忽然,丁曉軍被錯亂的雜木給拌倒了,身體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壓着長草,直接就滾到了一處低窪處。
“小丁,你沒有事吧?”劉江對着低窪處的爬起的丁曉軍關切的問了一句。
丁曉軍對劉江招了下手,人又跑動了起來:“我沒事,老劉,你也小心點,你走上面,我走下面,先找人,注意腳下的安全。”
“好,你也小心點。”劉江回了一句,不過跑動中的丁曉軍并沒有回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到。
“嗚……”
又是狼牙的叫聲傳來,這次的聲音很近了,就像是在身邊,丁曉軍四下看了看,又擡頭,就是這一擡頭,他終于發現了目标。
就在他右側的山崖壁上,一個身着作訓服的人影,手裏死死的把着一棵松樹幹,那槍樹是南方特有的那種低矮的槍樹,那裏離着山崖的頂很近,應該不足一米,想來,他有可能是從下面爬上去,到了那位置沒有力氣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從别處上去的,在那不小心滑了。
兩種裏面,丁曉軍倒是更側重的相信是第二種情況。
“你娘的,抓緊了啊。”丁曉軍對着上面喊了一聲,緊接着四下看了看,目标鎖定住了側面斜向的坡,從那裏上,難度要小的多,可以一跑的往上跑,隻是以人的體力,能不能暴力上沖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新兵身下懸空的距離其實并不高,也就有着幾米的高度吧,對于一個有過訓練的軍人而言,就是直跳下去,那個高度也不會有什麽事的,但偏偏的,那個懸空下可不是平地,是斜向而下的山坡,雖說坡上也有樹木存在,但誰面敢保證,他要直跳下去,就會運氣好的抓住别的樹呢。
這可不敢輕易的開玩笑,如果跳下,沒有把到什麽借力的物品,那一路往下滾去,那個距離可就不短了,撞到個石頭,樹木什麽的,那可有可能會把命丢下的。
就算是運氣好點,保住了命,但傷那麽點骨頭,是絕對的了。
這樣的情況很複雜,丁曉軍也不敢停下思考,一心拼了命的往上沖去。
“一定他娘的要堅持住了啊。”丁曉軍的心裏面默念着,他這也同樣的給了自己的壓力了。
新兵一連的連長也是聽到了動靜了,帶着三個排長也追了過來,至于劉江,應該也是趕在了附近吧。
一陣的暴力沖刺後,丁曉軍的腳步就慢了下來了,兩條腿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酸疼的感覺順着神經系統傳到了大腦中來。
他已經很快了,對于沒有跑的,高斜度的山坡,人能登爬,就已經是很累了,更不用說是暴力的沖刺了,那可是身體極限的一種挑戰了。
丁曉軍甩了一下頭,臉上的汗水被他給甩的如同下雨一般,他擡了下頭,以他這裏的角度上,并看不到那個新兵挂着的位置上的情況。
他把住了身邊的小樹,難受的大呼了一口氣,一隻眼因爲汗水流型的刺激,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配上他那難受的樣子,顯得很醜,很狼狽。
當然了,也沒有誰能看的到他這樣子的狀态。
“小丁……”
劉江的聲音中帶着嘶啞從山頂上傳來,想來,劉江也發現人了,還極有可能的人已經在山崖頂上了。
“嗚……”
狼牙的聲音也在崖頂,丁曉軍看不到那裏的情況,他現在是在側面,因爲角度的問題,除了前方的往上坡,面,就是四周的雜草樹木了。
“奶奶的,拼了。”丁曉軍咬着牙,吐出了一句,把着那棵樹木的手上一用力,往着樹木的方向一帶,身體因爲這一帶的慣性,往前面的坡上沖去。
在他的身體超過了那棵樹木的時候,他的右腳側着蹬在了那樹幹上,用力的一蹬,身體又往前沖出了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