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軍的話,像是針紮了一般,深深的刺在了劉江的心頭,他手輕輕的一抽,離開了與丁曉軍的接觸,邁開步子,就追着黃衛國而去。
“你可夠犟的,驢脾氣。”丁曉軍輕歎了一聲,就要也走過去。
“丁班長,丁班長。”一個輕聲的呼聲傳到了丁曉軍的耳朵裏。
丁曉軍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讓自己面熟的新兵,那個新兵正搬着一件設備往裏面走。
走到了那新兵的身邊,那新兵對丁曉軍笑了下,将手上的設備放了下來,對着丁曉軍一笑。
“你有什麽事嘛?”看着對自己微笑的新兵,丁曉軍語氣平和的問了一句。
擡頭不打笑臉人,這新兵一來,就是微笑與招呼,至少讓人不反感。
“丁班長,你說了,今天上我們班看看的,看看我的被子問題。”新兵小心的說了一句。
丁曉軍一下反應過來,怪不得自己看着這新兵這麽面熟呢,原來是昨晚上才見過的那個因内務問題,被新兵班長訓斥的那一個,說來,自己還真的忘了答應新兵過去看看的事。
“嗯,我記得,這得在你們的訓練時間外過去看不是,放心了,我一定會去看的。”丁曉軍說完,對那新兵笑了笑。
“謝謝你了丁班長,對了,我是一連九班的。”新兵在次搬起了設備,臨走前,不忘在次的提醒丁曉軍一句。
“我記得,你放心吧。”丁曉軍說完,對那新戰士揮了揮手。
“我這記性,這才過去多久,就忘了,看來以後得随身帶上個小記錄本了,把要做的事記錄下來才行。”看着那新兵離開,丁曉嘀咕了一聲。
……
主要的設備放在了大會議室,而一些很簡單的檢查,則在室外。
新兵依次的排隊,從身高體重,視力,聽力,在到室内的心電等内科。
丁曉軍被黃衛國叫走了,單獨項的檢查,或許是設備的不到位吧,經過詢問與檢查,大緻的斷定丁曉軍是胃腸道問題,但黃衛國也沒有太堅定,還是告誡丁曉軍有空的時候,去大醫院好好的檢查。
得到隻是胃腸道問題,丁曉軍也是大出了口氣,至少沒有讓他太過擔心不是。
“小丁,老黃叫你去幹嘛呢?”劉江攔住了剛走出來的丁曉軍,問道。
“沒啥事啊,就是聊聊過往而已。”丁曉軍應付性的回了一句。
劉江靠近到了丁曉軍的身邊,神神秘秘的說道:“你當我傻啊,我想肯定是背着我說什麽小秘密了,給我說說呗。”
丁曉軍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他嘿嘿一笑:“今天的天氣挺好,咱倆要不出去打打秋風去。”
劉江擡頭看了下天,太陽被烏雲蓋住了光輝,還有着刮臉的風,那是什麽好天氣啊。
“又給我扯蛋不是,就問你,告不告訴我吧。”劉江有些小生氣的瞪着丁曉軍。
丁曉軍做出認真的表情:“你看,你就是不信,就是聊了點家常呗,别的真的沒有了。”
“真的隻是聊了點家常?”劉江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真的隻是聊了點家常。”丁曉軍很認真的回道。
“好吧,我就切信你了,你不是說打秋風去嗎,我去找找狼牙。”劉江實在是看不出來,丁曉軍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了。
“不去了。”丁曉軍又不願意去了,打秋風本就是他随口找的理由。
劉江臉色一黑:“怎麽又不去了呢,這不還是你說的嗎,你說的,天氣好,去打秋風的。”
丁曉軍擡了頭,目光直視着天空:“這天明明不是什麽好天氣好不好,不去了,不去了。”
劉江嘴角一抽:“咦,你這人,說天好的是你,說不好的也是你,你是有毛病嗎?”
丁曉軍臉往一邊一撇頭:“我說什麽,你就當什麽啊,你也不想想,要從基層整治歪風邪氣的,這時候,出去打秋風,是不是有些打臉了,難不成你還想搞什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劉江一甩自己的胳膊:“我去,你在這等着我呢,行,服你了,你自個玩吧,我去溜達溜達去。”
丁曉軍一把拉住了劉江:“别啊,有别的事等着咱倆呢,你可不能走了。”
劉江認真的看了看丁曉軍的臉,說道:“有事,啥事?要是雞毛蛋皮的小事,你自己看着處理就行,别拉上我了。”
丁曉軍靠近到了劉江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前不久,不是還和我提槍的事嗎,正好,今天有空閑,咱倆過去槍械庫檢查一下,清點一下武器數。”
劉江一笑,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等好事,你也不早說啊,快點的了,你是不知道,我盼着摸槍,都盼很久了,從軍二十來年,這槍還真的是沒摸上幾回,這樣,你等我去取了相機啊,我得去好好拍上幾張照片才行。”
丁曉軍看着劉江,臉上挂上了一種看待傻子的目光:“老劉,你也真是的,這想摸槍的,都是才入伍的新兵蛋子們才想的,你都多少年軍齡了,還和新兵蛋子一樣,還要拍照。”
劉江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來:“呵呵,咱們不是軍人嗎?軍人的标志不就是槍嗎,缺少了槍的軍人,是沒有靈魂的,難道,你就不向往持槍的樣子嗎?”
經劉江這一提醒,丁曉軍不由的開始回憶。
槍,好像對他沒有什麽深的念想,曾經。他也喜歡槍,那還是他新兵連時候的事了,還有一段時光裏,他有着很長的一段時間,是天天伴槍生活的,可現在呢,他的心裏沒有槍,腦子裏面想的多的是各型号的作業工具,他對工具的參數了解,要高于對槍支的了解吧。
他白問自己,愛槍嗎,得到的回複,好像槍械對于自己可有可無。
當然了,這樣想法的,可能不至他一個人吧,火箭兵應該有很多老兵都是這樣的想法吧。